当墨殇进入绿竹之境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个景象:夕阳的余晖铺满了整片绿竹林,那一片片的竹叶像金色的精灵,轻轻的摇曳着。而在这美好的景致之中。一个与他一样一身红衣的小人悠哉的背对着他,躺在他最爱的躺椅上,嘴上叼了一根竹叶,整个人好不快活。不过却快活的令人有些切齿。
饶是多年以后,墨殇回忆起这个场景,他依然觉得,画面虽美,却依然令人切齿。
可是“美”这一字,于他来说,万儿把年才难得出现一回,且每每出现必是有惊天之撼景。如今,却这般应当的用在了此处。可见,这情根怕是已经早已深种。
与此同时,我睁眼看了一下逐渐变暗的天色,闭上了眼,习惯性的换了个姿势,想着:“这也太难熬了,实在是闷死我了。真难想象我以前是怎么和这个冰雕美人一块生活的。话说我失忆的也太彻底了吧,本人必须的问清楚才行啊……”想到这,我睁开了双眼,准备去寻那美人师父。
可是,也就是这一眼,让我一步就踏入了那纠缠不清的情网中,穷极一生、万世也难以放手!
在这满是绿意之中,那人一袭红衣如火,带着他独有的高贵清冷的气质,踏着余晖,缓缓地向我走来,似梦似幻。这画面给了我太大的震撼,它就像是混沌中的第一缕光芒一样,就那样突然的照在了长处于混沌中的我的心上。我分明的感觉到我的心狠狠的漏了一拍,整个人就那样的定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无忧?尹依团?”那清冷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嗯?”我随口的应了一声,思绪才从震撼中神游回来。结果这一张口就让那被我叼着的竹叶就这么华丽丽的掉在了我的衣服上。我突然想起这衣服貌似不是我的,周身一紧,急忙将那竹叶弹开,一脸讨好的看着他。
却只见他低着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可是,他的眸子里流露出的分明是玩味与思索。但即便是这样,我老脸也一阵火辣,暗叹我这个小心脏也太经不起诱惑了,更何况他还没诱惑呢。等等,美人师父这意思不对啊!突然我福至心灵赶紧的醒悟过来,急忙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酝酿了一下感情,绝对诚心的说道:“师父,徒儿看着师父的衣服甚是喜欢,且师父离去太久,徒儿太是思念,想穿着师父的衣服就可以就当师父在身旁一样。徒儿……”
“你还是叫依团吧。”诶?这是什么回答,我心中一怔,又醒悟过来,心里就突然觉得可怜起来。难怪他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原来,我这个美人师父的耳朵竟有一丢丢的问题么?果然上苍是公平的啊。就在我为他可惜之际,他却突然开口道:“看来你对为师甚是关心啊,为师觉得喜欢,就赏你这个名字了。依团,你觉得怎么样?”这声音虽然一如往常的清冷,可这清冷中却分明多了一丝寒意。
觉得怎么样?我能觉得不好么?就算我再迟钝,也听的出这其中的不明意味,可惜了无忧这个好名儿,虽然是这么想着,我还是恭敬的低头回答到。“徒儿觉得甚好,谢谢师父赐名。”笑话!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何况还是个失忆人。能这么不识时务么?
“如此便好,你抬起头来。”抬、抬起头来?不会吧!师父这是……难道……诱惑这么快就来了?我一阵窃喜,却还是故作羞涩的小声说道:“我……人家还没做好准备呢?”
“准备?”他似乎很疑惑,却又突然戏谑的说道:“我竟不知你如此注重形状,为师只想观你最近修为怎样,你却还要准备一番吗?”
听闻,我只觉得一股血在往脑子里横,厚脸如我,连耳根竟都红了,整个人像要燃烧起来。真是的,也不说清楚。这可怎么办?
为了掩饰本人自做多情的尴尬,本人只得把头压得更低了。却还是感觉到,美人师父他那略带探究的目光正注视着我。
我正想怎么不漏痕迹的解释一下,他却又开口道:“徒儿,你现在像那鸟兽一样的举止,是什么个意思?这确不是一只莲花妖该有的行为吧。”他语气罕见的轻柔,不疾不徐地说完后,便自顾自的躺在躺椅上闭目休息去了。而后整个人连同躺椅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留我一个人傻呆在原地,是了,我是傻了,不过确是气的。原先我因他的语气呆愣了好一会儿,可而后在心里一番计较之后,我总算是弄清了这句话所指的意味。
鸟兽举止?我不过就只是把头低的下了一点而已啊。哪里像鸟了?虽说鸟在整理毛的时候却也是有点像我这般,不过就一点而已啊!哪有这么说人的,话说我也不是人。我却也真没想到,我竟是只莲花妖!妖啊~
还枉我自觉为人呢,现在,难道要自诩为妖人不成?这气人的家伙,亏的他跑的够快,不然本妖非咬死他不可!
我越想越气,对着那家伙消失的地方,狠狠的虚踢了一脚,可似乎还不解气,没得法,本妖跺了跺脚只好作罢了。转身向着我所待的小竹楼走去,我还得去看看我这妖有什么本事呢。
殊不知,待我走远后,那绿竹林里,一个红衣男子慢慢的现出身来。他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任风吹卷起他那如墨般的秀发,是那么的遗世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