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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

寒假,杨云从农校回家。路不好走,先要步行到附近镇上,再雇一辆独轮推车到南通,住上一夜,往内河码头搭乘小火轮。火轮沿通扬大运河突突地开上一整天,傍晚时分才能到青阳。

从农校往镇上的这段路,乔六月舍不得让她走,借来一部自行车骑着送她。

那年的冬天冷得彻底,麦苗在地里仿佛冻得起了壳,硬梆梆的,风呼啸过来,纹丝不动。黄泥路面因为上冻,颜色变成灰白,车辙和人走过的脚印一道一道,坚硬,凌厉,骑车人需要有高明的车技,把车轮固定在前人留下的车辙里行进,一不小心歪出去的话,车身猛一颠,能把坐在车后的人甩到路沟里。

杨云紧挨在乔六月的身后,死抓住他的两个衣角,紧张地保持住身体平衡。其实,如果抱住乔六月的腰,颠簸时能够借到他的劲,情况会好很多。但是杨云不好意思。在那个时代,男女之间的身体接触是需要有婚姻作保障的,随便搂抱是轻浮和下作,杨云的家教不允许。

因为要出力,乔六月事先精减了衣服,紫红色卫生衣外面只套了件老蓝布的夹袄。他出了许多汗,后脑勺的短发根里湿滤滤的,热气腾腾的。汗水把卫生衣的针织立领浸透了,紫红色变成血液般的深红,散发出棉织物特有的棉腥味。他大口地呼气,一团一团白雾有规律地从他的口鼻中喷出,被风刮往耳后,又擦着杨云的发丝飘出去。

杨云心里很幸福,尽管她的屁股麻木得没有了感觉,腿和脚几乎冻成了两根木棍。有一个喜欢的男人在前面驮着她,替她出力,为她流汗,这是否就是爱情的甜蜜了?

她肯定地想,是的。就像是许多小说里写到的那样,男人宠爱着女人,男人愿意为他所爱的女人去做一切。

她恼恨这条路这么短,只有不足十公里。她心里希望是一千里一万里。

到了镇上,乔六月替杨云雇好一辆独轮车。推车的农民五十出头,说话结巴,一副忠厚模样。他的车上比别人多了一个绗缝密实的棉花垫子,还有一片可以用来盖脚的厚毛毡。有这两样东西很重要,接下来的路程杨云会舒服很多。

“开学回来前,先写封信,说好日子,我还在这儿等你。”乔六月嘱咐杨云。

他的两只手在身子两侧动了动,像是要张开来搂抱杨云一下,结果还是忍住了。他依依不舍看她的神情,无比的绵软,又无比的悠长。

独轮车拐弯上了大路之后,杨云回望乔六月,脸上笑着,眼角湿润着。

傍晚四五点钟,小火轮突突地轰鸣着,冒出黑色的带柴油味的烟,在运河里缓慢地甩过屁股,靠上青阳轮船码头。船工下锚,把半尺多宽的跳板架到船舷上,招呼客人们下船。

饥渴了一天的鸡鸭们在农人的竹筐里咯咯叫唤。挑担子的旅客一不小心就把扁担杵到别人肩膀处,惹来大声的责骂。小孩子们不敢过跳板,死抱着大人的腰腿不放,堵了后面人的路,又是一连声的抱怨。轮船的发动机没有停,黑烟仍旧在一股一股地冒出来,被河面上的风一吹,折头扑向船舷,呛得人咳嗽,流眼泪。

杨云拎着简单的行李踏上码头。她没有写信告诉母亲回家的日期,所以她知道码头边乱哄哄接客的人群中不会有她认识的人。

实际上不是这样,她刚刚走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回过头,她诧异得半天没敢动步:罗家园穿着一件长及腿弯的军大衣,推着局里配给他的半新的“永久牌”加重自行车,在路边对她招着手。

“杨云!”他说,“过来吧,把行李放车上。”他拍着带钢丝夹的车后座。

杨云有点弄不清真假。她不敢相信局长会亲自到码头接她。

“来呀。”他笑眯眯的。

杨云硬着头皮走过去。的确是硬着头皮,她对这个外表威严、说话不留情面的顶头上司有着本能的畏惧。

她低着头,两只手拎住不大的花布包袱,认错一样地站到罗家园的面前。“我没有写信给局里……”她嗫嚅。

罗家园一手扶住车龙头,一手伸出去,把杨云的包袱抓过来,挂到另一边的龙头把子上。“是我给农校打了电话,问到了你们放寒假的日期。”他说,“你现在是局里培养的人才,头一次回家,我应该代表组织欢迎。”他一拍车后座:“上来,我带着你。”

杨云吓得连退几步:“不行,局长,我不能够……”

罗家园不由分说就去揽她的腰:“上来!你怕什么?”

杨云生怕他做出更过份的举动,慌忙爬到后座上。

“坐好啊。”罗家园吩咐,然后侧过身,左脚踩在踏板上,右脚尖在地上连蹬几步,车子飞驶起来,他趁势骗腿上车,车子被他蹬得往前猛一窜。

一夜,跟久别的寡母有说不完的话。说到农校的饭食,说到解剖课,说到劁猪,也说到乔六月的水稻杂交。不过她没有提乔六月的名字。女孩子的初恋,不好意思就这么宣布了,得在心里悄悄藏上一段时间,悄悄地甜,悄悄地笑给自己看。

母亲也告诉杨云许多事。杨云的工资,每月都由局里派人送过来。重阳节的时候罗局长来看望过她一次,送了一笸箩的梅花糕。街道上安排了她的工作,在缝纫组,专门为上海的工厂缝制工作服,每月工资有二十多块钱。听街道上说,这工作也是罗局长通过民政部门打过招呼的。

“云啊,”母亲说,“罗局长这个人不赖。”

杨云回答她:“人家是共产党的局长,我马上就是局里的技术人员,人家党内有政策,对知识分子要照顾。”

母亲“哦”了一声:“共产党的政策好啊。”她说。

第二天,农林局办公室的小通信员骑着罗局长的加重“永久”过来了,在门口放下一小袋糯米粉,一蒲包花生,一只金华腌火腿。“局长说,要过年了,大家乐一乐。”

杨云追出来问:“大家都有吗?”

“都有。上班的人都已经领过了。”

杨云放下心。

通信员已经骑车往回走,半道上又折了回来:“忘了说个事,局长让你晚上去他宿舍,汇报学习情况。”

“好的。”杨云答应,一点也没有多想。

晚上她去了县政府宿舍区。长条形的一排房子,木板铺地,走廊相通,厕所和洗脸间在走廊两头,过道里可以用煤球炉子做饭,县里最高级的单身宿舍。罗家园的房间在走廊顶里边,离厕所最远,少了一点方便,却也少闻了许多气味。

他已经修饰过了自己。杨云一眼就做出这个判断。明显的标志是脸颊上没有发青的胡茬,房间里有香肥皂的气味。准确地说起来,罗家园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单身汉,他讲究卫生,喜欢整洁,懂得用汽油擦洗油墨就是一个例证。他的房间里,被子迭得比豆腐块还要方正,床单扯得平平展展,洗过的碗筷用纱布盖着,牙刷牙膏插在漱口杯里,白底蓝条子的毛巾晾在脸盆架上。

所有的东西,都在它们恰如其分的位置上呆着。他不允许越轨,不允许彼此间的错位。这是一个有意志更有执行能力的人。

他请杨云坐,自己隔着桌子在她对面坐下。他肯定了杨云的学习成绩,随口报出她的期末考试分数。他还提到她为解剖学老师当助手的事,第一次为小猪做绝育手术获得成功的事。还有,她喜欢读书,常去图书馆;她吃饭有点挑剔,不吃肥肉和卷心菜;她跟同宿舍的女生呕过一次气,因为那姑娘总喜欢自说自话用别人的碗筷……等等,等等。

杨云满脸通红地坐着,想不出来时间是怎么一分一秒过去的。她此刻才算明白,一个人只要置身于集体当中,就没有隐私可言,连抠鼻孔剔牙缝的权利都没有。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道眼神,都会被无数的人监视,收集,通过一根细细的电话线,汇拢到上级领导的耳朵里。她还不十分清楚的是,每个农校的学生都有此种待遇呢,还是青阳农林局长罗家园对于她的特别关照?

“你知不知道,我们局里选派到农校的名额怎么给了你?”罗家园笔直地坐着,表情严肃,绷紧的下巴在灯光下像一颗光溜溜的剥皮芋艿。

杨云的心开始跳得急促。她已经有了预感。

“局里研究名单时,五分之四的人投了你的反对票。你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党希望培养的,是根正苗红的专家。”他目光灼灼地盯住杨云。“可是我坚持了意见。我说,杨云是个女同志,未婚女青年,她的身份有机会可以改变。”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猛然往前一扑,隔着桌面,迅捷地抓住杨云的一只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明白了吧?所以我愿意培养你。我不能允许你在学校跟另外什么人生出另外的枝节。原谅我没有那么大度。”

杨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被罗家园抓得很紧,手腕处都勒得发了白。她试着要挣脱,刚一动,对方用劲地一拉,她失声惊叫。

“别出声!”罗家园命令道。“房子不隔音,隔壁住的是组织部长。”

因为害怕,因为惊吓,杨云当时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罗家园拦腰抱住她,把她放倒在床上,不够温柔但也不算粗暴地解开她的衣服时,她还是颤抖着无法说话。她的嘴巴僵住了,像是癫痫病人发作时的那种僵硬,死紧死紧,拿筷子都不可能撬开。她的周身肌肉也绷得很紧,两条腿硬得像两根铁棍,腰节部位直通通的,把床板抖出咚咚的声响。寒冬腊月,为了进入她的身体,一身力气的罗家园居然折腾出了满头汗水。

那个寒假中,杨云终于在心里承认,这就是她的命运。既然她不能拒绝去农校学习,既然家中老母不能拒绝罗家园的关照,既然罗家园召唤她过去她不能不去,那么事情就是明摆着的了。没有例外。没有任何任何的例外。

令她恼火万分的是这样一种方式:粗暴和直接,不经过商量,没有过程,剥夺了她本人的意愿,不允许有退让余地。

无法躲避。无处藏身。她就是这样成了罗家园的女人。罗家园是老鹰,她是小鸡,要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最终结果根本不值得期待。何况罗家园的背后不是空的,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把他镶嵌在其中,当他一个人朝着杨云压下来的时候,如同整面墙壁都朝着她压下来,无论玉碎还是瓦全,她都拯救不了自己。

寒假结束,她循着回家时的路线逆向而行,搭小火轮到南通,住一宿,雇独轮推车到那个叫王庄的小镇,然后步行到农校。她没有写信给乔六月告知归期。命运已经做了如此安排,她舍不得让乔六月白白陪出一份感情。

出乎意料的,在到达王庄的路口,当她在独轮推车上颠簸了小半天时间,差不多冻成一块僵硬的石头时,她看见了伫守路边引颈翘望的乔六月。他仍然推着那辆借来的自行车。他的紫红色卫生衣的领口被冬日原野映衬得异常醒目,像从天边扑过来的、要把石头般的杨云烤化成饴糖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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