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花月不是被老鸨带回去了吗?”
语然有些疑惑,心里暗暗嘀咕,在最后一个旋转高台跳舞时,显得很心不在焉,明眼人都看出来,语然若再不专心,很有掉下的可能。
“萱儿,你专心,我去看看。”
溯感觉到了语然的心境,顺势向观台看去,花月正拿着时令鲜果喂给南王爷,可眼神再一转,鲜果变成了兵刃,阿竹也被牵制在一边。
“萱儿!”
溯看到的每一幕都被语然记在心境,最后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地,引来满场欢呼,一个眼神看向龙麒,龙麒拿着玉笛箭步冲上,语然正好跳起轻踩在玉笛,玉笛随着龙麒发力抬起,语然向不远处的观台飞去,顺势飞出一支著镖,再配合一个漂亮的响指,所有在场的人目光看向语然的同时一一被定住,著镖干脆利落的打掉了花月手中的兵刃。
“南王爷,您没事吧!”
语然一落到观台就上前查看南王爷的状况,南王爷这时被封着,只有眼睛能动,语然解了自己定住南王爷和阿竹的异灵,让他们先离开,不过语然似乎低估了花月的实力,南王爷和阿竹上半身禁锢是解除了,可下半身还被困在原地,依旧动弹不得。
“破了郡王的局,怎么能活着离开呢?”
花月变了一副嘴脸,不再妖媚,眼睛里闪出厉色,从腰间又抽出一把软剑,直逼着语然。
“对付你,著镖都富余……”
语然凭空一抓,几只筷子被捏在手中,顺势将刚刚龙麒给自己的扇又扔给了不远处的龙麒,龙麒在舞台上站定,而木兮不知什么时候换下了裙装,一身精干的在屋顶拿着蛟麒候命。
溯在观台下方侧目看了看远处的木兮微微点了点头,手中也握紧了龙纹杖,语然让阿竹护着南王爷,自己则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块布,拿过离自己最近的软凳坐了下来,仔细的擦着手中的筷子。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兵刃上都闪着怒气,只有语然不紧不慢的,看了确实让人生气。
“当我是故意拖延也好,缓兵之计也罢,好歹你也是个美人,别这么大动肝火的,我这人一向对对手都是尊重的,在怡春院藏了这么久,还真是委屈你了。”
语然说话的间隙,观台下混入了蛮夷样子打扮的人,手持各种形形色色的兵刃,在人群中穿梭,起初他们还很奇怪,为何所有人都成了木头,但如此一来,进攻就方便多了。
“龙麒,木兮看着点下面,我不许有一个人死……”
声音不大,若凡人在观台下都无法听清,龙麒、木兮点了点头,凡界不许使用异灵,木兮将蛟麒箭换成了普通木箭,龙麒也将扇收回,拿出了自己的鬼泣剑,目光从观台移到了人群中,注视着蛮夷之人慢慢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
“郡王有令,拦我路者,杀无赦。南王爷此去有这么多能人异士陪葬,也算值得了,没准有你们保驾护航,地府的牛鬼蛇神都会对南王爷特别优待。”
花月眉飞色舞的说着,起初语然还以为花月是修炼了多少年的异灵之体,想用缓兵之计拖延些时间,但从花月说话上,她不但没有看出语然是神仙,反而还暴露了自己。
“南王爷会得到优待是一定的,但你绝对会下十八层地狱,我还会交代地府的人好好”招待“你,毕竟欺负了冥王的妹妹,可不是开玩笑的。”
既然花月不识语然的庐山真面目,那不如将计就计,顺着她说,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把幕后的黑手一一揪出。
“哼!就凭你,也算是冥王的妹妹?那我还是天界帝尊的女儿呢?”
凡人都觉得,天界帝尊是一个大有作为的男儿身,凡界所有的庙宇神像皆是男子,殊不知偏偏帝尊是个女的,而且尚未出阁,凡人知道的天界公主只不过是一个个官衔罢了,这下,暴露的便更厉害了。
“好了,筷子也擦得差不多了,嘴皮子也磨得够久了,帝尊无论如何都生不出你这么蠢的女儿……”
观台上略显平静,观台之下却已是血雨腥风,皇上诛杀南王爷的心有些急切,而想在皇上面前立头功的人不在少数,安排的“蛮夷流寇”一波接一波的,连在观台下待命的溯都加入了地面的厮杀。
花月听见观台下刀剑相撞的厉害,不由自主的张望了一眼,语然见状,眼疾手快的将花月的软剑剑头捏在手里,翻回花月的身边,微微用力,剑刃已抵在花月的脖颈,这时花月猛地回头,拿剑的手突然松手,剑柄弹向语然,由于花月的剑是极软的,语然这时拿着剑头没有任何支撑,突如其来的重量,语然还是在划破了花月脖颈的瞬间松开了手,花月另一只手反手拿住软剑,从语然的面门上直直划过,还好语然躲过,不然可就破相了。
两人近距离厮杀着,语然手中筷子在花月身上留下来不少的伤痕,花月似乎没有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又一波的进攻,花月的软剑让二人再次拉开了距离,语然向后退了几步,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啊!”
花月气急败坏的拿着剑冲过来,语然站在原地,微微侧身,剑直冲向语然身后的南王爷。
南王爷此时如同俎上肉,有任人宰割之意,花月的目的原本就不是语然,杀了南王爷,早早回去论功行赏还是重要的。
语然一个转身,将手中的筷子直插入花月的后背,反手一个锁喉,拧断了花月的脖子。
花月一死,控制南王爷和阿竹的定身术有了嫌隙,语然将筷子放入间隙,谁料,普通的筷子一放入就被焚了个干净。
“语然,用蛟麒箭试试!”
木兮攻击地面之余,将腰间的蛟麒箭用异灵送到了语然手上,有了这个时间差,嫌隙明显比刚才小了很多,语然争分夺秒的将蛟麒箭重新放在间隙,不得以动用一丝异灵将整个定身全部击破。
“你们没事吧!”
语然左右看了看,好像没有其余什么外伤,便暂时放了心。
“语姑娘,花月在王爷身上布了银针,但这会银针似乎不见了,这……”
阿竹的表情略显慌张,紧张的在王爷身上看来看去,但又看不出端倪,十分焦急。
“王爷,有什么不舒服吗?”
语然询问着南王爷,阿竹不说还没有觉得,虽说解除了定身,但南王爷的表情怪怪的,也不说话,语然急忙抓起了南王爷的手,把了把脉。
“溯,你上来。”
语然一脸严肃,仔细的看了看南王爷,突然南王爷的眼睛突然变成黑色,死死看着语然的眼睛,语然居然不受控制,眼中的花阵也被牵了出来,用花阵控制着语然,语然竟然没有一丝反抗能力。
“阿竹,你…去帮他…们!”
不确定自己还留有多少自制力,但首先要保证不要有额外的伤害,阿竹虽然担心,无奈也得听语然的调遣。
“柔儿,住手!”
溯刚一上楼就看见了附在南王爷身上的雪茹,不过好像是被操控的,应该是之前语然心境告诉自己的那个会融化的银针所为,顾不得想的太多,溯急忙动念驱动愿灵,控制住南王爷,可雪茹似乎修炼了更为妖邪的异灵,愿灵似乎作用不大。
“这么热闹啊,用这破树枝就想救出语儿,还大言不惭的赶我走,能指望你们做什么……”
“要帮忙就快点,费什么话,语儿快撑不住了!”
罄这不咸不淡的出现,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溯眼看着语然眼中的花阵被一点一点吸了出来,裂瞳显现,罄也意识到事态的紧急,想以兽的本能咬断南王爷的脖子救出语然,可在溯的阻止下明显行不通,只能干瞪着眼,看其他人想办法。
溯对愿灵的控制一点一点的加强,语然早已用心境告诉溯,不能伤害南王爷,这无疑又是难上加难。
南王爷看着语然招架不住自己,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慢慢靠近语然,想把花阵据为己有,不过在南王爷不注意的时候,语然悄悄划破了手指,看似好像无力招架,实则语然已经掐住了南王爷的脖子。
食指微蜷,其余四指伸直,食指正好抵在喉咙,那滴血在食指指节化成一道微弱的光,慢慢穿过南王爷的脖颈,由脖颈向四肢、全身蔓延。
渐渐的,一个弱小的身形从南王爷身体中像拼图一样脱出,从无形到有形,如烂泥般摊在一边,而与语然灵肉合体的花阵被两股力量定格在半空,语然闭了闭眼睛,用异灵召唤着花阵,溯解了愿灵枝,将同样闭着眼睛的南王爷安顿在一边,自己则向花阵滴了一滴血。
“萱儿,花阵要回来。”
听到这话,语然慢慢睁开了眼睛,用自身异灵将花阵的浊气去除,恢复仙灵,在慢慢融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语然你没事吧!”
楼下的战火渐渐停息,木兮几步跃上观台,背着蛟麒弓翻身跨过围栏。
“明明应该是个死灵,怎么可能有如此威力。”
语然揉了揉太阳穴,听木兮这么说,侧目看了看地上有形无样的人。
“龙麒,之言现在在哪?”
木兮前脚刚到观台,后脚龙麒就交代了阿竹从楼梯上到了观台,现在见面尴尬,就是想关心,也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只能默默站在最后。
“之言回了天界,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
龙麒没有挪动位置,站在众人身后公事公办的说着话,在人群缝隙中见语然的脸色好了些,自己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凡间皇帝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不惜找这么多人来杀南王爷……”
语然看了看满地躺着的尸首,眉头微蹙,休息片刻,开始安排起来。
“溯,你和阿竹送南王爷回府,怡春院的人想必已经非常熟悉罄了,罄负责去找老鸨过来善后,今年的花魁给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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