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木兮连忙摆了摆手。
“贫者不受嗟来之食,说好公平竞赛,怎么能你说了算。”
“花魁花会本来就是个幌子,要引凡界皇帝露出本来面目的,现在目的达成,可也得善终,你当花魁稳妥些,正好还可以帮我做些事情。”
见木兮没有反对,语然便继续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传信给之言,让他带着雀儿一并过来,我倒要问清楚,当初是如何处理莫子辰和雪茹的。”
语然有些气愤,在场的人也不好说什么,明明只是路过来看看语然近况的,也全都被卷入了凡界纷争,无奈,只好暂时听语然的,但奇怪的是,就连木兮都乖乖听话,这倒是溯没想到的。
“有什么想到想不到的,木兮,你的葫芦里可以装下那个家伙吗?”
看到溯的心境,语然直接明白的说了出来,身后那堆东西可是最好的罪证,得好生安放,若是没了,今天所有人差点把命都搭上,没个说法可不行。
“对了,让尘哥哥也过来,家人团聚,怎么能少得了他,现在诸位,我们需要干一件大事。”
语然看了看观台下被定住的人依旧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只是不远处堆满了尸体。
“我看过了,每个流寇穿的衣服虽然大同小异,但自家府邸的记号都是明显的,诸位受累,与我一起将这些”流寇“送回家如何?”
“送回家之后,还要清除所有凡人的记忆,让他们停留在你飞到观台的瞬间,然后老鸨登台介绍你是怡春院的新主,同时宣布今年的花魁是木兮,没错吧!”
溯接着语然的话继续往下说,眼神露着一丝得意,木兮将众人身后的“家伙”装进了自己葫芦。
“罄,你守在观台,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还不简单?保命的家伙都快被夺了,能活下来都是万幸……”
罄生气的责怪着,被引出花阵不是个小事,就算莫子辰和雪茹有心杀语然,那也有些太急了,在皇家、官场混迹了这么久,何必要搞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
“总之,还是稳妥些……”
语然在观台中心站定,稍稍辨了辨位,可这时天边不知趣的亮了些,也是,折腾了这么久,天也该亮了。
“我们速度得抓紧了!”
向身后交代了几句,语然径直飞上帝都祖庙的塔尖。
“罄在观台负责消除记忆,保护南王爷,但一定要等到我们将所有人都送回在解封,龙麒、木兮各占住东西,溯与我守住南北,大家各司其职,在一炷香时间内,把流寇全部送回家,待一切完成后,按照原定计划,诸位可明白了?”
“语姑娘,流寇现已全部击杀,我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阿竹抬头看着语然,眼神异常坚定,不愧是与南王爷上过战场的,虽说今天见得也算奇事,但大局为重,这点阿竹还是知道的。
“竹姑娘,烦你回南王府,找些文笔好的门客,将今晚之事写成折子,明日早朝前送进宫去!”
“今晚之事,皇上明明就知道,这样一来……”
“我就是要当众让皇上下不来台,记得在折子里写上每家门口都有证据,需皇上亲临查验,还有,南王爷受了重伤,性命岌岌可危,需同宗做药引,方可痊愈……”
思忖了片刻,看了看溯,像是在询问溯的意见,只见溯点了点头,语然说出了后半句。
“不必说我等之事,若被朝臣知道南王爷暗中有帮手,便更加坐实了南王爷密谋造反,我们将计就计便是。”
语然这招够狠,满朝文武大臣今晚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回去,多半会以为与南王爷同归于尽了,他们当然不知道,那些“自己人”已在自家门前等候多时,大臣们在早朝之时还乐呵呵的等着领赏,却不料皇上会看到“文武百官秘密勾结蛮夷谋害南王爷”的折子,这罚也不是,赏也不对,自己出的馊主意,就是馊了也得演完,紧接着移驾到宫外,皇上亲临当然就会看到每个朝廷重臣门口都堆着蛮夷流寇的尸体,更是气的脸都绿了,下令处置,可波及的朝臣实在在太多,一时也没了万全之策,然而最可气的是,南王爷受了重伤,皇上还不能冷血无情,还得好好体恤自己的亲侄子,可偏偏还需要活人做药引,活人也就算了,整个帝都随便找几个也不在话下,这还要同宗可就伤脑筋了,皇上的兄弟姐妹都已死于皇权之下,自己的亲姐姐就留下来南王爷这一个血脉,其余的同宗大多已是垂暮之人,再剩下的也就是自己的亲骨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未必能舍得,若舍不得亲骨肉那就舍了自己也是可以的。
阿竹得令,火速返回南王府,仔细盯着平素养在南王府的文人骚客斟酌着写出这道“打脸”的折子,语然、龙麒、木兮、溯、罄几人合力,不但将流寇送回,还好好的隐藏起来,明明是真实存在的,旁人还就是看不出,有尸体在门口。
紧接着,南王府的信使在早朝前送出折子,阿竹返回花魁花会,南王爷在溯和阿竹的护送下安全回到南王府,当然溯会做些手脚,让南王爷看起来不严重,而在御医把脉时会十分危险,罄消除百姓记忆,又招来了老鸨,木兮快速换上裙装,龙麒则隐藏在乐师中,语然飞回观台,洒出一把愿灵,已经熄灭的烛火灯笼重新燃起,阵阵脂粉味掩盖了血腥,地面、廊阁。门柱,舞台、观台尽数焕然一新,血染的彩色绸带换成了闪着金光的锦缎,语然站在观台上,放下闲置在两侧的珠帘,一声干脆的响指,一切恢复如初。
“刚才那个女子,好似仙娥……”
“还会飞呢……”
“哪个青楼的?”
“待会不就知道了,急什么……”
“各位公子,各位老爷,大家久等了,今年的花魁马上就要出炉了,大家少安毋躁……”
老鸨圆滑的说着开场,看了看观台上的语然,语然在珠帘后,轻轻点了点头,老鸨便又开始了……
“刚在最后一位出场的姑娘,大家说美不美!”
“美!”
所有的激情在一瞬间被点燃,大家纷纷望向观台,虽说有珠帘挡着,却也不乏有心之人的窥看。
“妈妈,那莫不是怡春院的新姑娘吧!这可比花月强多了!”
“这姑娘一来,花月头牌的位置要不保了!”
“各位大爷,那最后一个登台的姑娘确实是我怡春院的,可她不是神女,她是我们怡春院的新主子!”
老鸨好不容易将语然的身份广而告之,这又引得台下一片哗然,语然现在已无暇关心这些,就在半盏茶前语然已经听到了鸡鸣的声音。
“今年的花魁,大家想知道是谁吗?”
此话一出,台下瞬间安静了许多,大家似乎都在议论,若不是最后一个女子,那按照以往的惯例,也该是怡春院的花月才是,不过此时花月正在去往地府的路上,语然身后还躺着花月的尸体。
“今年帝都花魁花会的得主是……”
老鸨顿了顿,看了看不远处的木兮。
“添香楼,木兮姑娘……”
虽说不是语然得魁,但今年似乎没有暗箱操作,花魁让没什么名气的添香楼得了,倒也出乎意料,好在木兮舞艺超群,在台下那群人眼中,只要身材够好,脸蛋够美就足矣了。
语毕,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语然在花月身上洒下愿灵,尸体消失不见,自己则飞快的下楼,准备返回怡春院。
“小主子,花月她……”
“回去再说……”
“哎!这不是怡春院的新主子吗?长得这么漂亮,不如来给我当小妾,女人家家的,抛头露面多不好。”
“妈妈……”
什么叫好狗不挡道,语然这下可是真真的见识过了,凡人有时比恶鬼都难缠,语然拉老鸨做挡箭牌,可被推到了一边,眼看着天越来越亮,语然藏在衣袖中的手暗暗操控起了异灵。
“诸位大爷,我家主子操劳了一夜,这人都有些憔悴了,不如等她回去梳洗梳洗,再补个眠,诸位晚上再来怡春院也不迟嘛。”
龙麒挤进人群,一把按住了语然的手,满脸赔笑的说着,不知是龙麒说的在理,还是龙麒那脸上在凡界显得异常狰狞的刀疤唬人,总之,没有人再围着语然,龙麒看了看舞台上的木兮,眼神传递出“自己留心”的关爱,转身便横抱起了语然,一步一步朝怡春院走去。
“妈妈,劳烦您先回去准备些热水,小主子回去可是要沐浴的。”
老鸨原想大喊救命,可看情形,语然好似与其很熟,而且谁家的乐师能有如此气魄,老鸨暗暗笑了笑,从近路先返回了怡春院准备。
“老鸨还以为你是我养的小白脸……”
虽有些生疏,但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否则语然不会在龙麒抱起她的瞬间不哭不闹,还如此听话。
“你终于也变得油嘴滑舌了,不再那么沉闷,倒也让人安心。”
一路上,龙麒都没有讲话,也没有松开语然半分,只是语然说话时轻轻扬了扬嘴角,就像一切还像从前那样,语然此时也不想计较什么,只要能快些回去,其他的倒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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