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不见停,玧儿等着等着,最终趴在窗台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楼下一阵喧哗声,玧儿被吵醒,才见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而时钟刚过十二点。
“小穗,楼下怎么了?这么吵?”玧儿睡眼朦胧地问道。
小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分惊恐地回道:“小姐,我听见楼下说,染子出事了!”
玧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瞬间清醒了,难道说染子想不开自杀了?她顾不得其他,推开房门,朝着楼下跑去。出事的地方在楼下女仆房间的卫生间里,玧儿赶到的时候,有两个女仆堵在门口议论纷纷、面面相觑,玧儿推开女仆,却被面前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呆了,染子昏倒在地,脸上惨白毫无血色,而马桶里、地板上、染子的裙子上,全都是血,就在此时宋珏和叶氏也到了。
“天啊!这是怎么了?”叶氏惊叫道,简直要晕过去。
宋珏冲进去从血泊中一把抱起昏厥的染子,边往外跑边叫道:“司机,备车,去医院!”
玧儿、叶氏、宋珏一起上了车,送染子到就近的医院,叶氏坐在副驾驶,玧儿、宋珏、染子三人坐在后排,玧儿简单检查了一下染子的手腕、脖颈处都没有明显伤痕,玧儿不明白究竟染子为什么留了这么多血?
“染子到底怎么了?”玧儿一问,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天啊!谁知道呢?晚上大家各回各的屋子睡觉了,我们也是听到丫鬟的叫声才下楼的,难道她想不开自杀了吗?”叶氏语气里夹杂着恐惧,染子要是死了,玧儿一定跟他们没完,吴家的这门亲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
“玧儿,哥不知道!哥真的不知道!我都说了不要逼染子离开了,她表面温吞,实则倔强,我好害怕!”宋珏紧紧抱住染子,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玧儿沉默不语,紧紧握着染子的手,染子的手那样冰冷,玧儿怎么捂都捂不热,此时她的泪不受控制地留着,她从没见过那么多血,染子是不是要死了?
抢救室外,玧儿、叶氏、宋珏三人焦急的等候,终于等到门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护士,她手上拿着纸和笔,不苟言笑地问道:“谁是山本染子家属?”
“我是!我是她丈夫!”宋珏激动地窜了起来。
你现在想起是她丈夫了?玧儿心中不屑,面上也没工夫跟宋珏计较,只是赶紧抓着护士的胳膊问道:“护士小姐,山本染子到底怎么了?”
护士的语气也有些不屑:“作孽啊你们真是!要是不想要孩子,也要来我们正规医院做流产手术,怎么好让她吃那些江湖术士的偏方,自己在家药流?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现在医生正在全力抢救她,但是她失血过多,不保证能救的回来,这是病危通知书,你快签字吧!”
染子怀孕了?玧儿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要晕过去,幸好退了两步,扶着身后的长椅,才没有当场坐到地上去。
“快签啊!先生!”护士催促道。
宋珏同样难以置信,一滴豆大的泪滴到病危通知书上,化成了一朵苍白的小花,终是颤抖着签完了自己的名字。
待护士小姐进去,玧儿终于是忍不住了,走到宋珏面前,“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给了宋珏一个耳光。
“玧儿,你无法无天了,你敢打你哥哥?”叶氏本来是沉浸在悲伤中,见着宝贝儿子挨打,哪里沉得住气?赶紧上前去将宋珏护在身后。
“宋珏,你为了荣华富贵,你昏了头了,你不要染子不要孩子便罢了,怎么能让她自己在家里喝药堕胎,你想要她的命?”玧儿冲宋珏怒吼道。
“我......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染子怀孕了,虎毒不食子,我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孩子?”宋珏茫然的摇头,脸上的泪痕交错。
玧儿看宋珏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便把矛头指向了叶氏,她狠狠地瞪了叶氏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叶氏感觉到玧儿眼里不善,连忙先开口哭唤道:“玧儿,你怀疑我?天地良心啊!我盼着抱金孙都盼了多久了?我还能不要我大孙子?这可是我宋家的长孙啊,天啊!老天为何这么对我宋家啊?”
依照玧儿对叶氏和宋珏的了解,他们都不像在说谎,那么究竟是谁让染子自行在家药流的?难道是染子自己吗?想到这里,玧儿背脊阵阵发麻,全身发怵,她无助地忘了一眼抢救室的大门,真相如何?只有躺在里面的染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