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会受到强化训练,从阅读到书写,从语言到行为举止,从为人妻女应该要做的女红到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惜怕是来不及学了。
做女红,想想就让人头疼,那是烟儿的强项,基本上,她属于掉个扣子也缝不好的类型。但是学习语言,她还是很高兴的,她需要说古汉语,因为她得在这里生存下去,还要想办法找到朋友,不会说话就将任人摆布。
至于诗歌、琴棋书画--画是没问题,那是她的专业,中国画、西洋画甚至雕塑,她都可以应付一下。琴的话,也可以,她会吹口琴,现在口袋里还揣着一个,那是雪儿送她的生日礼物。书嘛,那肯定是不行的,现代人写字都用电脑了,她打字挺快的,但写出来的字就像螃蟹爬。至于棋,她不喜欢动脑子,所以根本不会。诗词歌赋好办,随便弄点云朝还没有的名人名句,应该就能技惊四座了。
总之,这些大家闺秀会的玩意儿,她能应付一大半,这样就算及格了吧。唯一通不过的,可能是她的心理关。她不喜欢骗人,也不喜欢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
在那三页纸的最后,有几个字单独写在一处,大概是她的名字和她相公的名字吧。可惜这几个字和前面的字没连着,她没办法联系着猜测,最后只好不管,反正早晚会知道。
而她冒名顶替这件事,在整个道观中知情人很少,总共十来个,好在之前那小夫人的住所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往来于此的人也不过是一些心腹,倒不用担心泄密。
无论如何,她开始了在这个世界的新人生,而且新人生是从可怕的学习开始的。每天她只能睡两个时辰,除去刷牙、洗脸、吃饭、上厕所的时间,有五班道姑轮流不断地教授她骗人的专业知识。
老道长考虑到时间紧迫,于是那些教授技巧性的、供人炫耀的无用东西的课程被砍掉了,至于家庭关系和族谱之类的事,以后可以慢慢看图表,国内和国际局势则根本不用考虑,反正她一直在道观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其实对玉婷而言,最重要的一步当然是语言和书写能力,能说话才能交流,而作为高门大阀家的媳妇,诗词歌赋不会就已经很丢人了,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简直是辱没贵族身份,丢人丢到家了。
于是,她在大学毕业N年,并且已经在工作上有所建树后,重新又回过头来做小学生,甚至不好小学生,因为孩子们至少会说话。
好在古汉语虽然听来和外文差不多,但毕竟和现代汉语同宗同源,而且一群道姑每天在身边不拉不拉不拉个不停,她时时刻刻听的都是这咱声响,想学得不快也难,所以,听和说很快就掌握了。不过她的字尽管越认越多,但书写方面还是很没有长进,常常是对着画了半天,结果还是七扭八拐的。
最后身为督学的老道长无奈地放弃了对她的教育,决定就这么把她马马虎虎地送出去自生自灭。反正她是因为生病才来道观的,如果说她病得自己脑袋坏掉了,手也抽筋到写不了字,不能怪别人,不是吗?
整整一个月,玉婷虽然被折磨得形容枯槁、走路打晃,但终于能和别人正常交流了。意外之喜是,她在现代用了无数方法都减不下去的肉,通过这一个月,至少掉了两公斤以上,随身穿的衣服全都肥了两寸。
哇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什么减肥方法都没用啊,唯有艰苦的学习和馋嘴而不得吃才是王道。
但也许,她能成功甩掉两公斤赘肉还是因为情绪紧张。不管愿不愿意,日子如流水般过去,最关键也是最恐慌地那一刻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