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什么,是爱是恨还是抵之不过的悲哀宿命?
眼角涩涩的,却终是流不出泪来。丝丝疼痛顺着脖颈窜上全身,渗进血液骨髓,连心都微微疼了起来。
柳鸣悠很想苦笑,笑自己这条贱命竟如此的硬,几番生死挣扎后还是从黄泉边退了回来。
她知道自己没有死,否则也不会感觉到痛了,那么……是该悲哀,还是该庆幸?
“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么?”声音柔和而温雅。
柳鸣悠转过脸,看向站在床边的人,张了张嘴,却觉得喉中异常干涩,隐隐透着痛,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个面容俊雅眉目温润的男子,一身青衫衬得其人干净清爽,让人不由便生出些亲近的感觉。
“你脖子上的伤还未痊愈,身上似乎还中了毒。还好已没生命危险。”男子眼含笑意,温和至极。
“你是……”柳鸣悠的声音很沙哑,听来似乎是从喉间溢出的。
男子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将她贴在脸侧的发丝拂开,微笑道:“我姓崔名若明,从白六手里将你救了出来。至于我的身份,呵,你不知道也罢。”
柳鸣悠点点头,低声道:“多谢你了。”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复又昏睡了过去。
崔若明伸出手,指尖轻轻抚着柳鸣悠的眉目与眉间朱砂,眼神渐渐有些痴了。半晌,他忽而一笑,轻喃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你这般美丽无瑕,却被他们糟蹋成这副模样,怎么下得了手呢?”
初夏的风已透出些燥热,空气中散着花香,袅袅着绕在鼻间,却怎么都驱不走胸中的痛楚与愤怒。
冥天教,柳鸣悠居住的房间里,凌御风俊脸阴沉,眉宇间隐隐透出些暗黑,他坐在木桌边,始终不发一语。
碎容看了他一眼,一边摆弄着香炉内的灰烬,一边缓缓道:“教主应是经常流连于此地,‘魅生’之香才会在教主体内积聚甚多,以至于令你内脏受损。我虽能为你清除体内魅生香毒,可若是没有解药,只怕教主内力不保,武功尽失也说不定。”
听到这里,凌御风竟是忽而一笑,笑意嘲讽而冰冷,“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要替玄苍杀掉本座。”
为什么会无比眷恋她身上的那种淡然冷香?为什么一旦不踏进这里,便会惦念不已?为什么从来自私的自己,会心甘情愿为她的生命而付出三成内力?
这一切,原来都只是受了那种名为“魅生”的香片的蛊惑。
魅生,不仅是引发情牵蛊的香料,更是让人醉生梦死的香饵。让人深陷情欲爱恋里不可自拔,以至于沉沦到失去了自己。
不过,还好,他终是在她动手前知道了这一切,清醒了明白了,可渗进心间的丝丝酸涩与愤怒,又是为了什么?
碎容垂下头,抚摸中手中的流光剑,道:“教主应尽快找到她,负责误了时候,就算有解药也于事无补了。”
凌御风一拳打上桌面,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待本座将她抓回,定让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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