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晴听两个婆子这样说,面带微笑,慢慢地说道:“朱哥哥真是太客气了,二位婶子辛苦了,麻烦二位婶子代我谢谢朱哥哥。夏荷,抓把铜钱给二位婶子路上买杯茶喝。”
丫环去里屋抓了一把铜钱给了两个婆子,两个婆子喜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高高兴兴地离去。喜晴见两个婆子走了,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新月看看姐姐,没说什么,低下头,只顾做针线。
下午,秦二夫妻回来了,带回来了很多姐妹俩没吃过的点心,很多没见过的玩意儿。晚饭桌上,秦二笑着说:“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是最好的,我多年来,一直盼望着这一天,终于如愿了。只可惜呀!”
新月听她爹话里有话,不敢问,低着头,慢慢地吃着饭,不做声。
喜晴听出了她爹话里的意思,笑着问秦二道:“爹,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过不了多长时间了,爹就要送你们回去完婚。爹舍不得你们回去过那穷日子。”
新月一听她爹说出这话,心里高兴起来,嘴上没说话,怕说错了,她爹又生气。
“爹,虎子家虽穷,但柳少卿不穷。”
“他虽不穷,但他终归是个土匪。只怕以后不会有好下场。”
“爹!他们已经退出江湖,不做打家劫舍的事,做正经营生了。”新月忙说道。
“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了,快吃饭,吃过饭,我们去看戏。”
“爹!我听春花小姐说过,她在县城的时候,常去戏园子看戏,说那里可热闹了。”喜晴听了,高兴地对秦二说道。
“闺女,从此不用眼红别人是小姐。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了。”
喜晴听了秦二的话,冷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秦二见了女儿的笑,心里有些发慌。
秦二嫂忙催道:“都快吃吧!别迟了。”
饭后,姐妹俩由两个丫环扶着,跟在秦二夫妻身后。
来到戏园子门前,朱公子和李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等候在门前了。新月见了,大吃一惊;喜晴见了,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
二人见他们来了,忙迎上来前施礼问好。秦二与二人寒暄几句,朱公子忙来跟喜晴搭话:“喜晴妹妹,头还好一些了?”
“已经好多了,劳烦朱哥哥记挂。”喜晴不卑不亢。
“好了就好。伯父、伯母,二位妹妹,里面请。”
“里面请,里面请。”李公子也跟朱公子后面学着。
秦二夫妻在前,姐妹俩在中间,朱公子、李公子在后面,进到里面。迎面正中是一个宽大的戏台,下面摆放着一张张的桌子,最前面两张桌子上摆放着茶点。朱公子请秦家母女三,在其中的一张桌旁坐下,安置好秦家母女,朱公子才和李公子陪着秦二在另一张桌旁坐下。
戏开幕了,第一出是西厢记,姐妹俩被台上才子、佳人美丽的服装和表演迷住了,他们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勾起了埋藏在她们心底的情愫,听那丝竹悠悠,唱腔百转千回,姐妹俩陶醉在其中。
第二出是凤求凰,当喜晴看到司马相如在弹奏凤求凰时,卓文君在帘后倾听,卓文君慢慢地挑开帘子一条缝窥看司马相如时,正好二人目光交汇。喜晴会心地笑了,却无意一转脸,正看到朱公子色迷迷地看着她,喜晴一下红了脸,忙把脸转过去。
戏散场了,姐妹俩在父母的带领下,朱、李二公子的呵护下,出了戏园子,来到一家饭馆,吃了夜宵。朱、李二公子直送把他们送到家,方回去。
喜晴睡在床上,想到戏里的一幕幕,又想到朱公子看她的眼神,心里甜甜的。她知道,她爹是把她姐妹俩嫁给朱、李二位公子,她知道朱公子家有钱,她满意,可妹妹怎么能嫁给李公子那个傻子呢?喜晴想想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早饭后了。
丫环见她醒了,忙端来水,她梳洗完毕,穿、戴整齐,丫环陪着去厨房吃饭,来到院中,见新月已经吃过饭了,带着丫环正在院子里浇花。
喜晴吃过饭,回到后院,见新月已经浇完花了,正在后厅里做针线。她也坐下,拿起针线,边做边和新月说起话来。
这时,春桃走进来对她说道:“大小姐,朱公子来了。在前厅,员外叫你过去。”
喜晴听了,心里暗喜,跟着春桃来到正厅,果见朱公子由自己的父母陪着,在厅里说着话。
秦二嫂见喜晴来了,忙笑着对喜晴说道:“女儿,你朱伯父、朱伯母外出有事不在家,你朱哥哥一人在家,家里生意多,忙不过来,想让你去帮他照应一天。”
喜晴听了母亲的话,会意,笑着说:“娘,我哪懂生意上的事呀!”
“喜晴妹妹,不用你懂,事自有下人去做,你在那看着就行了。”
“去吧女儿,这些年来,你朱伯父照顾了爹爹很多。”
“辛苦妹妹一天了,傍晚我便送妹妹回。”
喜晴听了,微笑着道:“叫妹妹陪我一块去吧!”
“这……行!春桃,去把二小姐叫来。”秦二犹豫一下吩咐丫环道。
丫环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新月来了。
秦二还没等别人开口,忙说道:“新月,你今天想去你朱哥哥家玩吗?”
新月不知秦二是什么意思,随口说道:“不想去。”
“你要是不去,就回房做针线吧!”
新月听父亲这样说,答应一声,转身回后院了。喜晴完全地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心里有一股莫名的酸楚,她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