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劈开长腿吊儿郎当托着下巴,从他面前过去一女的他就吹口哨。傍晚时分,天渐昏黑,路人都当他精神有毛病,没走近就赶紧绕开了。回过头,他伸手去捏童瑶红得几乎烧起来的耳朵尖。
“出息,两三杯就醉了。”
童瑶喝了几口冷风,胃里像坨麻花纠结一团,把脸靠苏默止衣服上难受哼哼了两声。宋野脱了薄羽绒外套给她,她接过去搭前面围住脸。
“唔,给。”苏默止见宋野百无聊赖,掏出烟和打火机扔给他。
宋野低头瞅着黑金的黄鹤楼,笑了笑,以手挡风点燃一支,默默抽了半会儿,“还是这个味儿纯。上次你寄来的两条还没到手被连里查到,老大连烟渣滓都没跟我剩,我那两天烟瘾上头翻来覆去没睡着觉。”
“那我下次拆开了塞红双喜盒子里面寄过来,你留心着些。”苏默止挑了眉,一本正经地说。
宋野凝着指间半明半灭的红点,狠抽了口,笑得更甚,“那好啊。”
看他抽烟的狠劲,苏默止轻叹口气,“你也节制点。阿姨不会一直待在里面,等医院鉴定出来,办保外就医问题不大。等你在部队升职上去,差不多就剩不了多少时间,到时候我亲自把阿姨送你部队来。”
宋野一口气抽完剩下半支烟,眯着眼看苏默止,“阿默,我现在还真有一点遗憾我不是女人了。”
何德何能,才有他这么一朋友?
他以前不是没过朋友。曾经风光时,下课上厕所都一堆人跟屁股后头,个个吃他的喝他的,拥他叫老大。出钱的是大爷,他被众人抬着便也觉得理所当然。后来高一家里出事,那群孙子散得比风里的臭屁还快,也有的跑了几步回来的,主要是为了往他身上踩上一脚。
那时候才切身体会到,这个操蛋的世界。
从小到大,他过习惯了无所事事的生活,以不给这和谐社会添堵为最高人生目标。
人生前十七年里,他的字典里完全找不到奋斗理想这样高含金量的词儿。学习那种高端的事,他自知自己智商是指望不上了。对未来他要求并不高,好烟抽着,好酒喝着,天气好就打打篮球对方看他大爷有钱必须让几分出来,没事就领着群小跟班大街上调.戏漂亮姑娘。最后玩累了,娶个温柔可人的聪明妹子,生个比他机智的儿子,便是等着儿子成才光宗耀祖,给他爹长脸了。
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有些风景区看着图片不错,买了门票踏进去了才发现是个坑。钱也花了,精疲力竭还蹦不出去,活活困死。
“这破酒量真是……跟耗子胃似的。”看她舒展眉目安静下来,像是要睡了,宋野小声笑对苏默止说,“阿默,以后在外面你必须多看着点,别让被人欺负了。童瑶是个好姑娘,你要确实不想要你留给我,就当是帮我照顾。等过几年,我这边条件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