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雨璇将韩一飞带回香港。
韩一飞径直闯进韩子峰的书房:“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那个程桂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谢宁的母亲程婉儿?”
“放肆!你在大陆贪玩一个多月不回来,公司都乱成什么样你不管不问,却回来向我质问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乌七八糟?”韩一飞伤心到极致。“你的丑事早晚会水落石出,大白天下,你等着怎么收场吧!”
韩一飞在收拾行囊,他想去法国。
“砰砰砰”敲门声传来,同时传来玉嫂急切的声音:“不好了少爷,老爷他快不行了……”韩一飞感到脑袋“嗡”的一声,转身窜出卧室,直奔父亲的书房。
韩子峰脸色灰白窝在躺椅里。“父亲!”韩一飞抱起他送往医院。
经过几个小时的等待,医生宣判:韩子峰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死亡。
韩一飞悲痛到了极点,他出生时母亲因为难产去世了,父亲一手将他带大,还创立了万峰珠宝行。他一直觉得父亲是打不败、击不夸的。他以父亲为荣,立志做个像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他的几句话,竟将父亲的生命轻易断送了。
韩一飞将自己关在父亲的书房,悔恨交加,父亲走得匆忙,一个字也没有留下,他是在怨恨自己吗?他一定是伤透了心,连自己最亲的儿子都不相信他,这个世界,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三天三夜了,韩一飞像个木雕人,一直凝视着韩子峰的遗像,不吃也不喝。
玉嫂端来一碗参汤:“少爷,吃点东西吧,老爷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折磨自己。”
韩一飞苦笑着:“是我害死了父亲,让我赎罪。”
玉嫂心疼的望着他:“老爷不是你害死的,他……”玉嫂欲言又止。
韩一飞含泪的眸子望着玉嫂。玉嫂低下了头,像在自语:“老爷在半年前就常常唠叨,他该去了,该去和她团聚了。”
“半年前?”韩一飞吃惊的紧盯着玉嫂。玉嫂慌张的放下汤走了。
半年前是小忆来香港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韩一飞狂乱无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猛然,他的眼睛定格在墙上那幅画上,那个眸如秋水盈盈、唇角巧笑倩兮的女子,此时竟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记事起,这幅画就挂在这儿,他一直以为是他的母亲。
他走近那幅画,竟有细微的字迹“梦里难与离人聚,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个女人才是父亲的至爱。韩一飞凝视了好久,程桂香!当这个名字从韩一飞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蹦了出来,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怪不得自己留学回来,父亲让他去翠云山,找那个寒潭玉坠的主人,原来父亲一直爱着的这个程桂香的女子,可为什么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爱?难道谢宁说的……
他摇摇头,马上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梦里难与离人聚,一寸相思一寸灰!。父亲这样深切爱着的一个人,这么穷其一生珍藏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韩一飞忽然觉得父亲无奈的一生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很多事情还得等着他去完成。
明雨璇看着韩一飞憔悴的不成形的脸,心疼的掉着眼泪。“就算为了我,让自己活下去,好吗?”
“好!”他夺过她碗里的粥,一气喝了个精光。明雨璇吃惊地盯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韩一飞发疯的工作着,明雨璇看在眼里,知道他在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半年后,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明雨璇试探着提出让他去法国散散心,韩一飞看到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想想这么多年来她默默无闻的关心陪伴,却从不要求他回报什么,心里一阵暖流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