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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9.打还是不打

参谋长李烟台笑嘻嘻的说道:“干道被鬼子卡住,可我们还有小路啊!”

于大虎问:“小路有什么好的?”

李烟台笑答:“小路好啊,那些富裕的人不想被日本鬼子和伪军搜身刮去油水,出城就下小路!”

于大虎瞪一眼李烟台,看着平时以李烟台为主的几个新人眼中兴奋劲儿,就知道坏了,这个家伙肯定带人悄悄的去干过,不然哪里会如此轻车熟路。

只是大家却是急需要补给,于大虎也知道此时不有所作为,恐怕手下人的心就散了,到时候自己可真得是光杆司令。无奈,只得挥挥手带着大家换着粗布衣,扛上枪出寨子,由李烟台带路去截住一个小道。

等了又等,这天儿马上就日照头(正午),这小道上两边山头上,几十号人俯身在草地上,渴的嘴唇发干的众人饿着肚子紧盯着山下小道,多么希望来一队儿人呐!

于大虎趴在山头上,整片大地秋色萧萧,落英缤纷一片苍茫之色,只是他的肚子此刻也是咕咕叫,望着小路也是两眼欲穿透着苍茫大地,好想要看到自己的财神爷。

“来了来了!”

不知道是谁叫喊一声,蔫不拉几的众人立刻来了精神,伸长脖子恨不得看到小路上来人背上背的有多少粮食,多少袁大头(银元还是主要流通货币)。

“才两个人……三个人……一家三口呢……”警卫兵赵嘎子有些失望,第一次做土匪,还是有点害怕紧张,又有点小激动。

“城里日子也不好过啊,鬼子动不动就是征粮抢人……”另一个声音说着,声音的主人曾经就是涞阳城的原住民,日子过不下去,只好落草为寇。

“营座那咱还抢不?”

于大虎捉摸不定的思考着,李烟台可将这一切都放在眼里,他心中冷冷一笑,于大虎还把军队那套奉承着,真是不知好歹,既然落草为寇,就得有做土匪的觉悟,不然被手下人取代是迟早的。

“兄弟们给我上!”李烟台举着小手枪一声高呼,二十多号人急忙的端着枪冲出去,可见这些都只是些新入的人,李烟台还没那个本事把原部队的兄弟从于大虎身边偷过来。

山下的三人,不正是吴安三人吗?

“沃日!”吴安一看山上冲下一票响马(衣服不整,枪支长短不一,还有鸟枪),目光一看约有二十来号人!

“别动!”

“举起手来!”

“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这二三十米的下坡路,土匪们只是几个呼吸就冲下来,一个个端着枪。

“安、安大哥……”柳梅一见这么多土匪,不由慌张的靠紧吴安,吴安是激动又害怕的举起双手,这可是真枪实弹的土匪!

黑暗时代遍地都是的特殊产物。

土匪们身高平均接近一米六七,跑道吴安跟前发现这大老粗一米近八的身高,都是骇然的举着枪不敢靠近。

“哼!小子,背着什么呢!”李烟台什么兵儿没见过,这汉子长的黝黑黝黑倒是强壮,可强壮也比不得枪炮。“嘿嘿嘿!”猥琐的笑声传入吴安耳中。

吴安心中痛呼道:“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这种垃圾土匪都能叫我遇上。”

用粗布袖子一蹭鼻头,李烟台像个痞子将脑袋耷拉在肩膀上,一只手上端着小手枪一晃一晃的,目光肆意扫过吴安的身上,突然就伸手一把就拽过吴安背上鼓鼓包裹,扯开一看,一个乌漆麻黑油腻腻的瓶子!

“这妈的是啥宝贝呢!”李烟台抓过包袱,看着这黑的发油的东西,眉头差点扭到一起。

山头上,赵嘎子看着已经冲下去的李烟台等人,压低声音急道:“营座,这些人是真要成土匪啊!”

“奶奶的,这李烟台,回去老子就把他枪毙了!”于大虎恨恨的一拳砸身边泥土上,这李烟台真是贼心起有反心,想脱离军部去做山大王,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别——我的青花瓷!”吴安却是见着自己的青花瓷从这个满脸飞上天空,急忙要去接住。

李烟台见此,恶狠狠的一脚踹上扑出身的吴安小腿上,当即将将吴安踹得一个轱辘,“去你妈的穷鬼带个尿壶还敢上路!

“咣当!”瓷瓶碎了一地,趴在地上的吴安又是心疼又是懊恼,怎么就遇上这蛮不讲理的土匪了呢。

珍贵的青花瓷碎了一地!那清脆的声音都是那么悦耳,李烟台也看不出地上的家伙缝补的衣服下还有什么好东西,当即扭头目光看向柳梅,嘿嘿的奸笑道:“小娘子,有什么好东西就自己交出来吧,不要让我来动手啊!要是让我动手的话~”

“妈的,这李烟台,我们走,山里打猎去!”于大虎收回目光低喝一声,赵嘎子眼睛一亮,营长平时说子弹多么多么精贵,能别乱用就别乱用,就连打猎也都不能,可现在终于能打猎了。

赵嘎子看了一眼山下叹息一声,营座不会对自己士兵开枪,这些家伙算是捡回一条命来,至于那三人,唉!

大家伙悄悄地撤下山坡,看样子各个是高兴坏了,山里猎物那么多,只能看捉不到,实在是让人心痒痒啊。

柳梅看着躺在地上的吴安,又看着面前淫笑连连的恶匪,一颗心早已经凉透。这可是二十来号的土匪,壮汉吴安就是有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是二十多持枪土匪的对手。

吴安一脸失神的看着摔碎的青花瓷,心中痛恨的是这伙土匪好好的营生不做偏要落草为寇,更不该惹上自己。

吴安手里已经摸上了勃朗宁大威力手枪,这手枪是使用弹夹内双排压弹,也就是一个弹夹能装入13发大容量的子弹,比不上德国二十响(德国毛瑟手枪),可比上同时期的手枪,这枪的容弹量也非同一般。

吴安微微抬头目光一扫四周土匪,这些家伙一个个脸上兴奋的看着柳梅母女,这让吴安更加动了杀人心。这一眼也看出这群土匪的短肋:人站的过于集中,就连山上放哨的都没一个。

“咔!”怀里手枪保险打开,不得不说那鬼子小队长真富有,连大威力勃朗宁都有,吴安的脑子将所有土匪的位置印在脑中——

李烟台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黑胖女人,吃的这么胖,一定很有钱!

“搜身!”

李烟台身后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齐齐背上枪,向“黝黑又胖”的柳梅走去。

“嘭!”一声枪响,李烟台两眼一眯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血液在他半空中凝成一条线,持枪的众匪惊呆了!这谁开枪了?

“这些人是傻子吗?”吴安手中枪口青烟犹在,躺在地上的他猛的伸出右手,挥舞间,枪口每指到一个土匪就冒出火光和爆响。

反应、速度、敏捷和力量都超出常人数倍,拥有着精英特种兵体质的吴安超常发挥。

只是顷刻就倒下一大半土匪,剩下一半的土匪听到枪声已经惊慌过度,有反应过来的终于开始手忙脚乱的拉枪栓。吴安一看土匪们尖叫的混乱躲避,顾不得其他,可这些若是恶匪,早就操着步枪向吴安冲了(主动发起白刃战)。

吴安的突然暴走让土匪们欲哭无泪,大当家是教过拉枪栓,可大家当初只是让大家拉枪栓拉着玩,根本没打过一颗珍贵的子弹。

土匪们的慌张并不能让吴安放过他们,手中子弹打完,“哈!”吴安甩手将勃朗宁砸到一个土匪脑后,当场血溅三尺,那土匪也扑到地上没了气。吴安又扭身像是猎豹一般,一个纵身一跃,只是眨眼间扑倒身边的一个土匪,咔嚓扭断其脖子。

这种铁血和干脆利落的手法,就可见吴安已经把平时在部队的训练融入骨子里。

要是站在高地,就能看到,吴安打死的大部分土匪都是离他远的,解决了土匪头头更让土匪们树倒猢狲散。

一个吓呆的土匪看到同伴尸体上的吴安凶悍神色,似电芒的眼神夺人心魄,那魁梧身形如同山上猛虎一样飞身扑来。这土匪满面苍白,拉枪栓的手都哆嗦不停,“叮当”一声,竟然把枪膛里的子弹抖出来了,这时吴安已经落到土匪面前,一拳捣出,直中这男人的胸膛,嘭一声竟然将其硬生生的打飞。

众土匪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镇定,放倒一土匪的吴安看到这群四处抱头鼠窜的“土匪”,甚至有人哭叫着妈妈消失在山林中。

你们能不能像点土匪样!吴安一翻白眼吐出一口气,有惊无险啊,捡起地上自己丢下的勃朗宁,开始给弹夹压着子弹。

暗神系统:“您的射击精通LV4。”

剩下五六个哭爹喊娘的土匪消失在山林里,估计这些家伙日后都会生出心理阴影。柳梅一脸震惊的看着吴安,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可是二十来号土匪啊(明明是群未受战场生死磨炼的土农民)。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吴安呸了一口,开始检查地上的枪支,一共分为好几种呢。一种是自制鸟铳,一种是稍短的步枪,怎么像是中正式步枪?枪膛线都磨平了,另一种是长步枪,应该是小鬼子的三八大盖,这里面最好的一只才是五成新。

于大虎听到数声枪声响起时,就知道坏了,带着人匆匆忙忙的返回,只看到那一家人(吴安负责)已经把战场都打扫完了!

我的乖乖,这可是十来个人死了,这个时代就是突然死了十来头猪都是个不小的新闻。于大虎震惊的同时,对于这一家人更是充满了好奇和戒备。

吴安端着步枪警惕的瞄着这群忽然跑出来的人,看样子是另一波土匪(于大虎为了不给国军丢人,并未穿军服来打劫)。

“不知道兄弟是哪个地方混的,尽有如此好的身手!”于大虎居高临下的拱手礼,对于这些真想干土匪的人没什么同情心。“不杀他们,只是念在同是战场兄弟,如今都已西去,一路走好吧。”于大虎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人高马大的吴安,心中想着。

“大家都把枪放下吧。”

“是!”众人应到,放下手中步枪。

吴安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些人的装备,竟然有5把德国冲锋枪(委员长采购过德械,后期德国中断协议,委员长又去买美械)。这玩意儿不是正规的军队可根本得不到,大部分人背的是三八大盖,可有十来个昂首挺胸特有精神气儿的人背的是中正式(德国毛瑟开发签证允许民国政府制造,委员长喜爱之下将此毛瑟步枪命名为:中正式。是中国步兵部队非常成功的一把制式步枪,使用7.92毫米弹药),令行禁止动作统一不说,更是护卫着队伍领头那个中年。

吴安放下枪,心中却是有底了(参照被打散部队的周卫国估计的,反正问错了又能怎么样),表现得底气十足的反问道:“不知是哪队的国军兄弟?可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呃!”于大虎满肚子的问题被堵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吴安一时语塞,又看向身边众人,还以为是哪个没换衣服,叫人家认出来,自己这次出来不叫穿国军衣服,一是怕给国军丢脸,二是怕日军探子将他们注意到。

可现在竟然一个照面就让人认出来了,于大虎从身边人身上收回目光,神色凌冽,好好的打量着吴安,倒是让他看出些端倪,吴安身上也有种干练劲儿。

“难不成今天出门就遇到同行了?”于大虎心里打鼓,生怕自己做土匪这一事儿传出去,这可是非常丢人的事情,校长要是知道了,指不定雷霆大怒一枪就把他枪毙!

只是刚才的枪声已经惊动了日本鬼子在附近修建的哨卡,一个小队五六十号日本鬼子被四辆三轮摩托引导过来。

那咔嚓咔嚓整齐划一的脚步和呜噜噜的摩托声,不是聋子都能远远的听见。

“营长!日本鬼子来了,得六七十号人(估计数)呢!”

果然,一个人跑过来对着于大虎说道,“这家伙是营长?”吴安听闻心中一定,目光也不经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惜山林密实,看不到什么。

“国军的弟兄,鬼子来了,你们是打还是不打?”吴安一边喊着,捡了一把三八大盖和退出枪膛的十五发子弹(于大虎怕出门遇上鬼子,每人还是发了五发子弹),吴安手上就共有20发步枪子弹。

打还是不打!要是以前于大虎敢打,可现在就手下这十几号的老兵,对上日本鬼子一个小队近六十号人,那可真是有去无回。

要知道同时期的鬼子兵各个都训练充足,拥有极高的作战素质和体能,每一个日军使用三八式步枪射击的精度可是耗费了大量子弹喂出来的,物资补给相比国军也是十分充裕。

“日本鬼子人多势众,我们不宜正面冲突。”于大虎好脸面,不好说直接撤退,带着柳梅母女的吴安也点点头,坐实了这些人确实是国军的身份。

有人做过总结,二战期间国军和日军的兑换比大概在3比1,有时候更高,但要想达到1比几,那几乎是痴人说梦。

吴安也了解过历史,知道国军一个团都会被一个鬼子中队追着打,更何况这么点儿人口,都不够给鬼子塞牙缝。吴安点点头,说道:“就听营长如何安排,只是给我也换一杆好枪可行?这些土匪的家伙事儿太烂”

“给他换。”于大虎嘴角一抽,无奈的出声,明明是来打劫的,怎么最后要跟日本人干起来。

“赵嘎子!”

“到!”

“你带着其他人后撤到十里外的低洼河接应我们,让我们兄弟留下来阻击掩护。”

吴安道:“请帮我把这两位也带到后方。”

于大虎一看是妇幼,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只是日本鬼子已经靠近来了,他必须做出决定。

“待上她们,赵嘎子,你们一路小心。”

“请营座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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