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枪声从敌人的背后传来,而枪声中夹杂着一阵马达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鬼子防不胜防,原先还在后卫线上的鬼子在此时已经变成前锋,这些的鬼子首当其冲,这阵阵枪声敲碎了他们的黄粱美梦,更是让他们在瞬间失去了生命,让他们再也不能在人间做恶了。其余的鬼子从美梦中苏醒过来,他们纷纷调转枪口朝汽车射击。只是汽车的速度很快,那些挡在汽车前面的鬼子一不小心就被汽车撞飞或者碾压在车轮之下。汽车穿过敌人的封锁线躲过敌人密集的弹雨威猛地来到李月与孙玉嫣的身旁,从车上传来一个声音,喊道:“快,上车!”
这是个厚重带着沧桑的声音,它穿过枪炮声跑进了李月与孙玉嫣的耳朵里,虽然这个声音有些模糊有些微弱,但足以让他们听得清楚听得真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师叔马桓。本来以为自己就要壮烈殉国,却不料师叔马桓让他们看到生的希望。李月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孙玉嫣兴奋地说:“走了,冷姐。”
李月与孙玉嫣相继弯腰钻进汽车里,他们兴奋地操起车里早已准备好的枪械朝敌人射击。敌人怎肯轻易放掉已经到手的肥肉呢,他们疯狂地追赶着汽车又连续不断地朝着汽车猛烈地射击。敌人眼见汽车就要冲出自己的射程之外了,一个军官命令道:用炮轰!于是,几个鬼子扛过来几门迫击炮,他们竖起大拇指测量着距离又进行一番校准,动作规范且流畅一气呵成。谁都明白日军在当时算是实力最为强劲的军队,他们受过严厉的军事训练,对迫击炮操作的经验也极为专业与丰富,他们要命中李月与孙玉嫣不在话下。说话间几枚炮弹腾空而去沿着完美的弹道朝汽车飞奔而去,鬼子看着空中的炮弹心里乐开了花,他们自信地以为这个抗日分子难逃他们的魔掌。的确,他们有这个实力!
李月见敌人要用炮弹轰击自己慌忙喊道:“师叔,快,鬼子要用炮轰咱们,前面拐弯,快。”
几道火光带着几枚炮弹朝自己的汽车冲击而来,那速度犹如疾风骤雨般说到就到不给你半点犹豫的时间。眼见自己就将被它们炸得粉身碎骨葬身于火海之中,说是迟那是快,马桓立马向右转动方向盘朝巷子猛冲而去。他们刚刚转过几枚炮弹就争先恐后地砸在巷口,瞬间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带着几股浓烟腾空而起,一时间硝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当中,那令人讨厌更让人恐惧的爆炸声惊扰了这里所有的人们,他们期盼那些民族英雄们能够逃过一劫。
浓烟与冲击波卷着尘土凶狠又残暴地继续追赶着马桓的汽车,它们大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之势。马桓迅速变档猛踩油门不顾一切地朝前驶去。或许是命不该绝,或许是上天的恩赐希望他们能够把这群惨无人道的恶魔赶出中国,汽车近似疯狂地从烟雾中跑了出来。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鬼子见炮弹并未将几名抗日分子炸成粉末,他们恼羞成怒拼命地追赶汽车,然而马桓还是带着筋疲力尽的李月与孙玉嫣冲出敌人的势力范围,前往他们新的集结地点。
陈年的四合院朱红的大门,门边镇守着两只威武的石狮,石狮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外那宽阔的大坝,大坝的两边生长着几排至少有百年的大树,树上停着几只小鸟,它们叽叽咋咋地唱着不停,还那数十只知了也前来争宠。它们的叫声宛如清脆的笛声一般萦绕在大树的周围,陡然间让人心情清爽充满活力。然而此时的梅自寒站在门外心焦如焚,她无心去欣赏这优美的笛声,在她的心中只有冷姐与师兄。然而他们却迟迟不来,她害怕她再也见不到师兄与冷姐,她的心忽然间一阵疼痛。她在门外不停的徘徊不停的看着街口还不停看看时间,她的脸色阴沉眉头紧蹙目光黯淡无色,她焦急地自言自语:“怎么还不回来呢,按照时间该回来呀!这是怎么啦……”她不敢去想,她生怕师兄与冷姐出现意外,她不想出师不利,因为木莹兮等着她凯旋归来。她只好在门外焦急地徘徊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梅自寒心里似乎是几个时辰又更像是一天或者几天,这就是一种煎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更不是。她似乎感到她的心时而像是被千年寒冰所凝固,时而又像被一把熊熊的烈火所炙烤,时而像是挂在南天门上摇摇欲坠,时而又像沉没在漆黑的南太平洋洋底,这种感觉何其煎熬何其痛苦!最后,她一想干脆自己杀回去算了,要死就死在一块得了。想到这里她就往前去,突然一辆汽车在她的面前停下,她惊愕地看着汽车,陡然间她发现是李月与冷姐那疲惫的身影。她的心终于可以平复下来,然而她的心情依然很糟,她心疼地打开车门搀扶着冷姐,难过地说:“冷姐,师兄,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们!”
站在门口放哨的两个兄弟看到孙玉嫣与李月回来他们朝院内喊了一声就高兴地跑了过来,院内的兄弟听到呼喊也都高兴地跑出来,他们争相去搀扶着这二人,因为众人的性命是孙李二人用性命换回来的,他们应该享受这种待遇。
孙玉嫣看到大伙这般有些不习惯,轻轻摆摆手,冷冷道:“谢谢你们,不用了,我自己还能走!”
众人那肯,他们依然照旧。只是又从汽车里走出一人,这人倒让大伙特别是梅自寒感到意外,她忙来到师叔的身旁惊讶又兴奋地说:“师叔,你怎么也来了呢?”
马桓微微笑道:“我是你师叔,我答应过你义父要好好的照顾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师叔一定会站在你的身旁帮助你。”
梅自寒热情地拥抱着马桓,激动地说:“谢谢您,师叔,谢谢您!”
众人一阵寒暄,等孙李二人稍作休息。又传来铁鑫醒来的消息,众人又高兴地来到铁鑫的屋里。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但摆设倒也算齐全。众人围在铁鑫的床前,她虽然已经醒了但面容依然憔悴声音依然微弱而在眼角依然有泪光在闪烁,她见梅自寒等人进来,微微道:“师姐,谢谢你们救了我。”
梅自寒坐在铁鑫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关切地说:“铁鑫,你说的什么话呀,我们本是一家人,我们就应该一起承担伤痛,是师姐对不起你,来晚了。”
铁鑫看着梅自寒决绝地说:“师姐,对不起,我不打算回青帮了,我再也不想给日本人或是76号的人做事了,我想好了,就在我拿起枪打日本兵那一刻起,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梅自寒依然紧紧地握着铁鑫的手,关切地说:“我知道了,只是让你受苦了。我和众兄弟拿起枪去救你那一刻起,也和日本人与76号划清了界限。从今天开始,我们与他们死磕到底。”
铁鑫把目光从梅自寒身上移至李月等人身上,她看到了一张张坚毅的面孔,感激地说:“谢谢了,谢谢!”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他看着铁鑫关心地问:“鑫仔,好些了吗?对不起,我来晚了。”
铁鑫看着来人,温馨一笑,说:“好多了,谢谢你,伍哥!”
伍哥,全名党伍,西夏党项族后裔,山东人。本是豪门,只是因家族争夺财产随父母逃难流落上海,而双亲又早亡,党伍年幼就浪迹上海以小偷为伍,后被青帮大佬计耘峮也就是梅自寒义父收为徒弟。此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人送外号,冷血。
党伍微微一笑,但笑容瞬间消失,他道:“伍哥!谢谢你这样称呼我。不过,我愧对这个哥字,我未能保护好你,是我对起你!”
铁鑫依然弱弱地说:“但,你还是来了。”
梅自寒又问道:“铁鑫,在我们来之前不是还有两兄弟去帮你了吗?怎么不见人呢?”
铁鑫淡淡一笑,道:“早跑了,看到日本人越来越多,说是去把敌人引开,只是从我身后来又从我身后走了。日本兵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何谈引开。不过,还好,他们给我留了些子弹。”
党伍解释道:“不管他们了,他俩本就和吴四宝走得很近,虽然在跟随小老大,但其心一直和吴四宝连在一起。”
马桓终于说话了,他道:“说实话,他们就是自寒义父安排在你们身边的眼线,所以,你们这组一直受排挤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