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干嘛要让给她们?这些女红绿荷以前都受过老妈子的教训,稍微改改,就能给小姐穿上了。”绿荷跟在木黎身后,为木黎的大方抱不平:“她们分明是居心不良,故意那么做的。哦,对了,那天有人来拿衣服,却没给小姐量尺寸,一定是她们派来的人。”
“绿荷。”木黎定定地坐在书桌后面,倒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的,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我自然有我的分寸。有的事情,不要光看表面。”
她们能在大夫人如此厉害的女人手底下屹立不倒,自然有她们的手段,她暂时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跟她们争。再说了,和她们争什么呀?不就是一件衣裳吗?心灵丑恶,穿再漂亮的衣服也盖不住。
“绿荷,记住我的话,凡事不要只看眼前的。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再意气用事。要多为以后着想,她们的小伎俩从你高高兴兴拿布料给她们时我就猜到了,可见我想得比你远,所以你要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你、我二人。”
木黎平凡的五官中一双清澈的水眸格外动人,绿荷痴痴地注视着仿佛可以源源不断地传输她力量的眼球,从里面泛出坚毅的光彩给予绿荷神奇的力量,让她对木黎的能力深信不疑。
“小姐,绿荷全听你的。”
目前这种情况,敢不听她的?!木黎忧郁地看看窗外的天色,她和绿荷现在是同一只鸟笼里的,绿荷没主见,保护不了她的,只能靠她自己去保护自己,顺带着保护绿荷吧!
时间在木黎一笔一划的毛笔字中悄悄地流逝,到了太后寿宴那一天,木黎本想着用‘认真读书、不辜负大家对她的期望’为借口,拒绝去宫里。
可是花木昀偏要让她去,六夫人和七夫人又送了一套新衣服过来让她试穿。
也不知他们安的是什么心。
木黎觉得花木昀如此强烈地要求她进宫,绝对是利用了她某些事情。要想知道他要怎么利用她,然后见招拆招,只能进宫去找出那个阴谋了。
“离儿,为父赏赐给你的衣裳呢?你大姐和五妹都穿上了,你若是出去,不是叫外人说为父偏心嘛!”
谁的利用价值大现在还分不出来,当然不能让人认为他偏向谁了。
“我最近长高了不少,量衣服的尺寸不够,所以小了,我就让六娘和七娘拿回去想想办法利用起来,不要浪费了那么好的布料。”木黎故意加大‘利用’两个字,花木昀果然明白地厉眼睇过去。
七夫人壮着胆子开口辩解道:“我们觉得过意不去,昨天又送了一套新的衣裳过去,料子也不错。她也试穿了,很漂亮啊!”
本来六夫人她们两人讹了木黎的羽丝后,第二天又送去一件别的新衣服。替木黎穿上后,照镜子一看,水蓝色的窄袖长裙,腰身紧贴着木黎的腰,衬出了软弱无骨的腰肢;下面的裙摆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的长腿,在阳光的照耀下,将晶莹水嫩的肌肤衬托得更加光滑。当她带着淡淡的浅笑走进六夫人和七夫人的视线里,连两旁的丫鬟都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淡然自处的气质让人觉得高攀不起,更消说她只十三岁。一个十三岁孩子穿出这样的神韵,似乎令人有些不可置信。
六夫人和七夫人勉强支撑着嫉妒的笑意说太后寿宴那天就穿上这一件吧!老爷一定会很满意。
木黎还没有自我保护能力,不想太过惹人注目,让人红了眼不好。至于那些虚名,她根本不屑。最好,大家都把她当空气,自动忽略不计。
木黎连忙说道:“今早高高兴兴地穿上后,挥甩袖子时一不小心将砚台掀翻了,把衣服弄脏了,枉费了六娘和七娘的一番苦心,实在抱歉!不过还好,大姐才是今天的主角,我只要保证不拖她的后腿,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六夫人和七夫人还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摆明了就是等着看木黎怎么说的,她们才有机会穿出来,还不用编什么借口。
一会儿告状,一会儿又替她们说话,木黎等于是打她们一巴掌再揉一揉,但愿她们能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不要打她什么主意。
“怎会如此不慎?”花木昀怪道。
木黎温顺地低下头,认错态度很诚恳。
花木朝若得意地说道:“好歹是花木家的千金,穿件新衣服就高兴过头、乐极生悲了,呵!说出去真是叫人笑话。”
花木颜若附和道:“就是,说得好像爹平时虐待你似的,爹待我们三姐妹可没什么分别。”
花木昀责备地叹了一声气,吩咐六夫人和七夫人快点带木黎回去换一身新的。六夫人和七夫人为难地说没什么新衣服可换的。花木昀很不满地扫了一眼穿得比随从、丫鬟还旧的木黎,犹豫不决。
木黎帮衬着说道:“我出来晚了,让大家等我一人,真是过意不去。可太后的寿宴是不容耽误的,爹,您看?”
一提到皇宫的事,花木昀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他悠悠地正过身体,说道:“寿宴定在晚上,白日里我们进宫还有别的事,你跟在你大娘她们身后,不要乱跑。我们启程吧!”
木黎冷清的双眼扫过众人时,视线停在花木颜若身上打量了半刻,又看了看花木朝若,然后勾起嘴角,无奈地摇摇头,淡然一笑。
穿着羽丝华裳的花木朝若和花木颜若上下睨过木黎,不屑却又嫉妒地嗤笑了几声。
花木家人口多,花木昀和赵氏坐轿子,二哥带着三哥骑马,剩下的人分长幼尊卑坐在两辆马车里。见花木朝若和花木颜若上了一辆马车,木黎赶紧走向后面那辆,谁知花木朝若及时地喊住了她,殷切地说道:“四妹,快过来,我们三姐妹坐这辆车上,不去和六娘她们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