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碗里那坨绿油油的东西,在看夹菜的某人碗里的小豆芽,简幺幺有些牙疼。
宋三看着小丫头盯着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随意道,“肉吃多了不好!”
说完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吃起了她的小豆芽。
简幺幺很是郁闷,这个美人事儿有点多!可是看着碗里的那坨绿菜,她是真不想吃!
犹豫又犹豫,简幺幺还是把那坨小油菜给吃了。
她觉得要是从他那里找到没屁股,还是不能得罪他,虽说她对这里的亲人也很舍不得,毕竟现代才是她真正生长的地方。
宋三看她憋着股委屈劲吃菜,很是愉快地勾了勾嘴角。
幺幺看他一副要笑不笑的,狐狸模样。忙把自己的碗给端了起来,生怕他再给自己夹上半碗小豆芽。
“我听说你生辰在这几天。”宋三不咸不淡的问她。
“唔,在这几天。”幺幺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这几天刚好得空。”
“奥。”简幺幺就纳闷了,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阿琢吵着要去给你过生辰,母后不放心倒是要我陪她一起去。”宋三端起一杯茶来喝了一口,又放回桌子上。
“阿琢没和你说,我前些日子过了,阿琢还送了我一个小玉猪。
这不就这个,是不是很可爱。”她撩起衣袖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个小玉猪。
“过了?”宋三看她。
“已经过了。”
宋三黑脸,微微蜷起的双手又缓缓舒展开来,那指腹在茶杯盖上无意的轻点。
简幺幺觉得,这少年的性子还真是阴晴不定。
“我先前从观里带了几件小东西,想你生辰的时候送你来着。”他清湛湛的的眼睛静静地看漫不经心的她,“你先别急着走,我让柏枝回去给你拿。”
简幺幺这个生日和前世的是同一天,都在冬天飘雪的日子。不过那时候她从没过过生日,她出生的日子刚好是她的英雄父亲牺牲的那天,因此她一落地便是英雄遗孤是没有父亲的孩子。
据她爸爸生前的同事说,那天也是个大雪飘摇的日子,她的父亲本来在医院产房里陪她妈妈待产,可是突然的紧急任务,把他掉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
爸爸的大领导为几年爸爸高大的英雄形象,给她这个还未来的急啼哭就失了父亲的婴孩取名简尧意为高大,可是那高大的是他的父亲,她一个小小的姑娘叫简高大干什么。她没见过这高大的父亲,自然也不会为了他的高大有什么自豪心里,她对他唯一耿耿于怀的地方便是她的妈妈把爱都给了她,而忽略了她这个,
“那感情好了,是什么?吃的还是用的?”她做欢喜期待状。可宋三知道她这心里应多得是漫不经心的像刚刚那样,你看她的眼尾微微垂着漆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光亮,那欢喜期待空洞的填充着声音和面颊,敷衍的很。
宋三有些气闷,比先前听说错过了她的生日还气闷。
宋三郁郁的,简幺幺为了没屁股的事和他撤话题,“我听娘亲说,你先前待得是个古寺,藏在深山里年份久远得很,你们在哪住了那么久可有什么稀奇的趣事?”
宋三还是个半大的少年,虽说平日里看上去清清淡淡、冷冷冰冰地,可终究年纪在哪里没经过什么大的磨练,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心思就清浅的很。
“没有那么老,也只一千多年。”他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茶,似是要在那绿澄澄的茶汤里寻出棵树来。
简幺幺咋舌,一千多年还只?“你们庙里可有什么稀罕玩意儿?”
“郡主我们是道观,不是和尚庙!”小松枝对自己是个道士不是和尚的事情看得极重,“我们观主说,我们观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里面大大小小的珍贵古树多了去!以前我和柏枝还有主子常偷偷到林子里捉小鸟回来烤着吃,有一次捉到一个很漂亮的鸟,主子看上它好看死活不舍得吃。”
简幺幺想问那鸟是不是会说人话,可她转眼又想到没屁股的话只有她一人听得懂,而且没屁股长得并不怎么好看。
“奥?里面是不是有很多不常见的珍奇异兽?那鸟真的很好看吗?”她这次问的是他们的三殿下,一想到宋三抱着一个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就想笑。
宋三从余光里看见她似笑非笑的打量自己,别扭的很,“那有什么珍奇异兽,都是些野鸡野兔子,他们二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说的话自是不可相信。”
他说的轻描淡写,只是那微红耳根出卖了他的小情绪。
幺幺自是知道。他这是说松枝讲的她逮着好看的鸟舍不得吃的话不可信。
“怎么没有,您捡的那只鸟不就厉害得很,您还经常和它对个话,说些什么?”小松枝摸着下巴思索,“小媳妇儿,对,您小媳妇儿的事!”
幺幺听了惊讶的看宋三,当然不是为了松枝说的媳妇的事,而是那只鸟会和他对话。
宋三眉角一抽,冷淡的瞥了一眼松枝,松枝乖乖地闭了嘴。
小松枝想闭嘴,可简幺幺确是热络的跟他打听起观里的情况,顺便提几下那只鸟。
小松枝碍于他主子的威胁,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什么来,简幺幺也看出来今天问不出什么,索性就没多问,她觉得那天还是要单独和小松枝谈一谈的。
太皇太后看他们用完了饭,又让他俩陪着聊了会子天。到了晌午,太皇太后要休息,他们方一同告辞出了宁寿宫。
宋三向瑞宁辞行,“姑母,君阔还要未央宫看一下母后,就先走了。”
说罢,伸手把从宁寿宫里带出来的手炉递给幺幺,带着小柏枝大踏步的走了。
瑞宁看了看幺幺手里,掐丝珐琅的小手炉,又看了眼匆匆走远的少年,心里有些了然。
倒是简幺幺,抱着精致的小手炉有些怔愣,觉得今天有点奇怪。虽然她还没发现,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瑞宁带着幺幺出了宫,上了自家马车。看着一直出神的小闺女,揶揄道,“想什么呐?这么认真。”
简幺幺向瑞宁那靠了靠,无精打采的嗔道,“娘亲~”
瑞宁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看着她,“可是因君阔那孩子?”
幺幺轻阖眼帘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