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荇阁内,一行人正吃着酒谈天。
“他只说对不起我,那小周氏与他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我瞧断不会轻易处置了的!且有周氏护着,那小周氏嚣张的厉害,我听留在宁家的管婆婆说,那小周氏一到夜里便称肚子不舒服闹腾着看医生。”
简忆玥提起这事她的脸上便多了几分落寞,身为公府嫡长女此前一直是顺分顺水的,这也养了她一身骄傲,没想到成了亲却出了这样的幺蛾子,实在让她有些无力颓败。
“青梅竹马?”简玉绮一声冷笑,“真是狗胆包天!一个小贱人竟然敢称青梅竹马。”
简幺幺也道,“此次我瞧必须让他们宁国公府给个说法。”
简三自来眼睛长在头顶上家里姐妹除了幺幺,他和简忆玥关系最好,“等哪天,我约上几个人,去把他腿打断。”
简幺幺看一眼他哥,轻声道,“其实我觉得……不用打断腿,直接和离就行吧……”
“我瞧也是,那宁长徽只是没什么主意,万事皆听家里和他母亲的,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既然要和离以后也不必和他们有过多牵扯。”简玉绮细细思量道。
简三撇一眼没出息的妹妹,再看长姐的表情,转头哼了一声,闷头吃起来蹄髈,“就你们通情达理。”
简忆玥瞧着他撂脸色,赶紧笑着劝他,“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一般。”她从丫鬟那里接过酒壶来给她们添上,“家里实在是不值当为了此事去得罪人,而且倒也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当时那小周氏生产时他也不在,后来下面人来报他还诧异了一下,我猜想大概他也不怎么知情。”
当时,他们正在清点第二日回门要用的东西,突然门外大周氏的婢女闯了进来,着急忙慌的说,快让出大事了她们去大周氏那里瞧瞧。她们赶去的时候,大周氏正在里间卧榻旁坐着,手里拉了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简忆玥进门时隐隐闻到一丝血腥味,不过她也没细想,就随着宁长徽走到了塌旁,宁长徽见了那人脸色有些不自然,有些怨怼的问大周氏,“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大周氏起身用手帕拭了下眼角,“好媳妇儿你快瞧瞧,这是一个儿子该对母亲的态度吗。”
简忆玥人精一样,自是瞧出了些猫腻,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她得手,望向了宁长徽。
宁长徽一片焦躁,“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大周氏横他一眼,“玥姐儿现在不能走。”转身又拉过简忆玥来温声细雨的道,“倩儿刚刚产子,虽是体虚但也可以起身,你是正室理应喝她的妾室茶。”
简忆玥心里激起千层浪,妾室茶?呵!谁给她如此大的脸?
“什么?!”宁长徽一把把简忆玥拽到身后,简忆玥讥讽的看他一眼,将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母亲这是何意?不妨把话说明白些。”
大周氏见如此简忆玥还未跳脚,只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玥姐儿倒是个懂事的,这倩儿是我娘家兄弟的庶女,向来懂事乖巧,刚刚又替徽儿产下了一对麟儿,所以我想着找你夫妻过来商量一下把她抬成妾室。”
“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简忆玥轻描淡写的笑了一声,“这事~我不同意。”
大周氏见她如此直接的就驳了她的话,心里顿起恼意,“如何不同意,这倩儿哪里入不了你这做主母的眼?”
简忆玥干脆做到了太师椅上,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女人来路不明做不得妾室。”
宁长徽见此也只能坐到对面空看着她。
大周氏急了,“怎么来路不明!她是我娘家亲弟的女儿!就是正室也坐的。”
“母亲!不要说了!”宁长徽浓眉深拧。
“哦?”简忆玥并不搭理他,她慢条斯理的转过头看了眼床上那女子,只见她面色发白,脸上有几分殷殷期望,“即是如此那就更做不得妾了,没有媒妁之言私自苟合,虽不必与前朝那般要浸猪笼,但也需送往官府进行审理。不过我既嫁了过来,自然这是便是我说了算,小桃把阿大家的叫进来把这女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