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远思索半响后,缓缓摇头。
“不曾……”
顾乐乐瞧见卓清远笃定的语气,蹙眉深思,按理说冬天夜晚村子上是不会有什么人出没,不过这种事情不得不谨慎。
“明日若这位先生清醒了,你一定要寻个机会问清事情缘由,万不可冒然去请大夫,这事你我二人知晓就好。”
卓清远瞧见顾乐乐如此谨慎,心里有些纳闷,虽心里猜测着他身份不同寻常,可却不知自家媳妇儿为何神情如此凝重,语气也十分严肃。
“这位先生的来头当真如此大?”
顾乐乐缓缓摇头,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自己也不太确定。
“小心使得万年船,他浑身是伤,怕是得罪了什么人导致,一路逃到山里去。
怕的就是,人家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到处寻人,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去寻大夫。”
卓清远听完后缓缓点头,自家媳妇儿所言极是,看来自己真是带了个祸事回来。
随后两人各怀心思,相拥而眠。
……
第二天一早,便听见杂物间里有动静。
顾乐乐是个妇道人家,自然是不好进去,唤来在外劈柴的卓清远,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就看见男子面色苍白,挣扎着坐起身子,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渗出不少血渍。
“你莫要乱动,要是丢了性命,就枉费我家相公从山里将你背回来了。”
顾乐乐语气说不上太好,只看见男子似乎不再挣扎,动作渐渐放缓,蹙眉,捂着胸口包扎过的地方。
“感谢两位救命之恩,不知我那同伴?”
“我只发现你一人,倒在那草丛中,并无你同伴的身影。”
中年男人嘴唇耸动着,半天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心里似乎已经预料到,同伴怕是已经遇难了。
“既然先生醒了,虽说我相公救了你,可有些话我还是要问。
先生如何出现在那山林里,还浑身是伤,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当真如此,先生还是快些离去吧。
我们只是山野村夫,可不是什么圣人,只想好好过日子,可不想因为心善,反而枉送了性命。”
顾乐乐说的极为有礼,中年男人点头,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想让无辜的人因为自己送了性命。
“你说的在理,我这就离去,此去不知结果如何,这块玉佩,就当是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了。”
中年男人怀里掏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通体碧绿,还镌刻了小字,顾乐乐和卓清远都站在没有动,也没有要接过玉佩的意思。
中年男人直接塞进卓清远的怀里,挣扎着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脚步踉跄,还没走出两步,便倒在地上,再次晕了过去。
卓清远手里拿着玉佩,瞧见自家媳妇儿,这人怕是走不了。
“先扶他上去吧,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了,只是这一救,我们怕是牵扯进去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哎……”
卓清远扶着男子从新躺回榻上,看着男子嘴角发白,额上细密的汗珠,一摸凉的吓人。
嘴里开始呢喃着什么,却听得不是很清,这样下去男人只怕是熬不住了。
顾乐乐本身也没打算送走男人,只不过是样子要做足罢了。
中年男人从醒过来就一直保持着警惕,自己如若不那样说,只怕他会怀疑他们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