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半夏啐了她一口:“幻形术而已,你才变性了。”
宋初见她身上有伤,也不再闹她,在她身侧躺下:“这几天跑来跑去可把我给累坏了,那个萧煜到底是个啥明天再说,我今儿就跟你睡了。”
楼半夏拉着被子盖住两人:“你要睡也先把外衣给脱了呀,裹在身上睡不难受吗?”
宋初蹭了蹭枕头:“你帮我脱嘛,我都累死了,不想动弹。”
“我看,你不是累死了,是梁京墨把你给宠坏了。”
宋初的出现,对楼半夏而言是意外之喜。靠在她身边睡下,楼半夏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发现,独自漂泊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其实一直不安着。即便她又认识了这么多的人,渊黎、姽画、良棋、听书,还有萧煜,但是这些人终归是比不上曾经一起共事许久的宋初等人的。
*
第二天,楼半夏是被良棋的尖叫声给吵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良棋一脸惊悚地看着她,原本应该端在他手中的铜盆已经砸在了地上,倾了一地的水。
宋初嘤咛一声,烦躁地往楼半夏身上靠了靠:“谁啊,烦死了。”
与此同时。被良棋的惊呼声招来的人也到了门外。良棋少见地反应快了一把,快步走到门前将门关上,挡住了门外人的目光。
这一番折腾,宋初也睡不着了。见良棋红着脸靠在门上,宋初突然起了玩心,干脆窝进楼半夏怀里:“小弟弟,你还不出去,我们俩这可怎么亲热呀?”
良棋撇嘴:“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阿琴是个女人,你蒙不了我的。”
楼半夏推开宋初,径自下了床,将衣服扔给宋初:“你在这儿呆几天?”
“唔,还不确定,有可能十天半个月。”
“嗯,梁老大没意见吗?”
宋初翻了个白眼儿:“他能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
二人闲话的功夫,外面已经开始拍门了,鼓的声音里带着些惊慌:“烟琴,良棋,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有冥界的人在?”
良棋见楼半夏二人已经穿好了衣服,便开了门,鼓一下子冲了进来,戒备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宋初。
宋初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也好奇地看着鼓。宋初自忖与天界之人接触不少,但是身上仙灵之气这么纯粹的,她已经许久没有碰到过了。
楼半夏的手搭上宋初的肩,眉眼含笑地介绍:“这是宋初,我的一位故人,你们不必紧张。之前送姽画和听书去冥界的路信,还是宋初给的。”
鼓不必说,良棋还是第一次看到楼半夏这么有温度的表情,有些吃味的同时,也放下心来,友好地朝宋初微笑:“宋姑娘,我是良棋,和阿琴一样都是灵师。嗯,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所以冒失了,宋姑娘见谅。”
宋初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笑笑也就过去了。比起良棋,她对鼓的兴趣更大。
鼓见她看过来,便也自我介绍道:“在下鼓,是烟琴的朋友。”
“鼓,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宋初摸摸自己的鼻子。
楼半夏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将鼓的情况交代清楚了,宋初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上古山神之后,难怪。”
萧煜带着幻月姗姗来迟,倒是给楼半夏和宋初顺便带来了洗脸水。幻月进屋之前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颤颤巍巍迈不开步子,让萧煜好生嘲笑了一番。进了屋,幻月的眼神落在屏风上的黑袍上,顿时炸了毛,惊嚎一声便要往外窜,被萧煜一把拎住了后颈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幻月哆哆嗦嗦不敢说实话,但是现在萧煜的狂躁症还没消下去,它也不敢不回答,张了张嘴:“喵呜~”
萧煜:“……”你的尊严呢,被狗吃了吗?
宋初温和地笑着,看上去一点攻击性也没有,慢慢走近萧煜和幻月。幻月僵着身子,干脆闭上了眼睛,它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被扒皮抽筋酱酱酿酿的样子了。真的好残忍,如果这一次能活下来,我一定不会再折磨那些不幸被我抓住的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