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太夫人的寿宴上归来,顾安楠去沈家女学进学也有五天,这日顾安楠带回了一张请顾安筠过府的帖子。
顾安筠看着帖子来回翻看了好几次,上面不但有沈二太太的印鉴,还有沈家姑姑的,还有一位她不知的名讳,以及一个稚嫩的签名“沈觉”……沈觉是谁?顾安筠有些疑惑的看向顾安楠。
“沈觉是二夫人的儿子,今年只有七岁。二夫人曾提起过,他喜欢姐姐的功夫。”顾安楠笑着说道:“那天,一直站在沈二公子身旁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是他呀。”顾安筠点点头,隐约对他是有印象的。
“嗯,他的启蒙老师是沈三爷。听闻小小年纪,十分用功。”顾安楠认真的点点头:“姐姐,自打去了沈家女学,见了沈家几位小姐们,才晓得无论何事想要出人头地,光有天分也不行。”
“哦?!”顾安筠笑着拉着妹妹的手问道:“那你给我讲讲女学里的事吧。”
顾安楠点点头,姐妹两个说起沈家女学的事。顾安筠听的认真,顾安楠讲的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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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那日,沈棠与景渊将肖三朗与肖姑娘送回肖家,景渊作为裁判,沈棠是主家,又是证人。自然将事情的原委不偏不倚的说了个清楚明白。
而肖姑娘会与顾安楠过不去也有他们沈家二郎的原因。
沈棠如今是沈家最年长的公子,又未曾说亲。沈家的儿郎一向说亲晚一些,也一向都受圣都人追捧。
沈棠前面还有一位早夭的大哥,虽说宁国公世子的几个孩子身子骨都不算很硬朗,可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毛病,宁国公世子还稳稳的坐着世子,自然这爵位是要在长子一脉传承下去的。
沈家族学沾了沈二夫人的光,不光女学好,族学那里也请了好的先生。沈棠学问做的好,明年是要下场科考的。这样勤奋上进呢贵族子弟,自然会成为圣都的香饽饽。
肖家姑娘刚过及笄之年,还未定亲,就是看上了沈棠。这点虽未说破,可明眼人是心知肚明的。
顾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拜完寿入席,顾安筠与顾安楠两姐妹,一个得了玉珠一个得了玉坠的事就传开了。
曹家人刚好与肖家安排在一个席面,曹家的人议论了几回。都被肖姑娘听去了。
原那玉珠是沈太夫人出嫁时,祖父所曾之物,曹太夫人的祖父便是大盛朝那位鼎鼎有名的大儒。这便够让人嫉妒的了。而曹太夫人给顾安楠的那个玉坠,却是曹太夫人与夫君定亲的信物,蝴蝶玉坠原是有一对的。太夫人把其中一块给了顾安楠,那么另外一块呢……太夫人要给谁,自然是给自家人了。
席间,曹家人就揣测。这沈家是有要与顾家结亲的意思了。
顾安颖是顾家两位姑娘的堂姐,酸不溜丢的又填了几句话,落在了小姑娘的耳朵里,这就变成了顾安楠是太夫人给沈棠看上的媳妇人选了。
也因此,肖姑娘才找上了顾安楠的麻烦。
事情发展到后面,景渊也掺和了一脚。
可就是小姑娘差点误杀了顾安楠,顾安筠虽然大伤了肖三朗,二人却是签了契约书的。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景渊与萧梁还有沈家都看着等着肖家人去顾家登门致歉。可惜,肖家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日,下了早朝。萧梁盯着肖尚书看了许久,看的肖尚书都有些内心发毛了。
肖尚书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笑呵呵的与萧梁打招呼:“郡王爷!”
“肖大人!”萧梁脸上也挂着笑,这笑却不达眼底。
“郡王爷可有什么话要与下官说”肖尚书小心翼翼的问。
“哦,那倒没有。只是本王最近闲的慌,皇帝舅舅又没派差事下来,本王自觉得见识不够,想来想去,是要去大理寺或者刑部当当差也是好的。大理寺的柳大人太过刻板,我不大习惯,还是肖大人的刑部好。等明日与皇帝舅舅请安时,本王就把这事一并禀了,到时候,肖大人要多多关照。”萧梁笑眯眯的不怀好意的神情太过明显。
肖尚书一头冷汗,只觉得如芒在背。可也只能应承到:“自然,自然不在话下。”
萧梁满意的看着肖尚书离去的身影,甩了甩衣袖,心中冷哼,那位肖三本就嚣张,自他二哥尚了长公主,还把谁放在眼里过。
萧梁揣着一肚子的坏,憋着一肚子的气,一定要好好整整这个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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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带兵巡街,时常会遇到一些王孙或官家子弟胡闹的。他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拉开了就扔给圣都衙门去解决了。这样的闲事他才不管,可是今日呢,肖姑娘与人在成衣坊里起了争执,他直接下令把人带走了,带去了刑部。
堂上坐着肖大人,肖大人旁边坐着一个郡王……堂下坐着靖远侯世子,站着两个姑娘,一个是肖姑娘,另一边是鸿胪寺少卿家两位小姐。
萧梁皱了皱眉头看向景渊问道:“怎么,世子这么闲,女子吵架也管上了。”
景渊皱了皱眉头,摊摊手道:“哪里是我想管,上次的案子圣都衙门那里就一直拖着,这次那位陈大人一听又是肖姑娘,直接晕倒了。圣都的父母官做成这样,也不怕人笑话。这不,我还是辛苦一趟,送来肖大人这里吧,总不至于,肖大人也办不了吧。”
“喝!”萧梁笑着看向肖大人道:“堂下的肖姑娘是大人什么人?”
“正是下官的不孝女。”肖大人抹了一把汗。
“哦!”萧梁站起身来,笑眯眯道:“既然是肖大人的女儿,这事本王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女人家吵架,这样的案子,本王也没什么可学的吧。”
“世子,走吧,我们去看看晕倒的圣都父母官,这点事都办不好,后面等着的能人多的是。”萧梁走下来,大步迈了出去。
肖尚书目送着萧梁离开,又羞又恼的看着自己女儿,恨铁不成钢的低斥道:“你就不能消停点!”
肖尚书都没有问过缘由,先找可婆子把两位小姐送回家去,紧接着又让夫人亲自上门送了赔礼。
然而,这次的事端却真的不是肖姑娘挑起的,她内心觉得无比的委屈,在房内痛哭了一场,便发起了高热。
安阳郡王和景渊自然去的圣都衙门,他们要去催的正是崔伯衍替顾安筠报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