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我好冷。小羊也好冷。”戴着毡帽的小牧民紧紧抱着小羊羔,坐在毡包前面的草地上慑慑发抖。
“喜娃,快抱着羊羔进毡包里取暖吧。都是阿爸没用,把家里的羊毛都卖了。不然可以帮喜娃做一件羊毛沃子。”老牧民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冻得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阿爸,这不怪你。首领伯伯说了,怪这次的冬天来得太突然了。还没来得及准备过冬的东西。阿爸,你不要担心。首领伯伯说了,冬天很快就好过去的。”小牧民摸着小羊羔柔软的羊毛,安抚自己的阿爸。
“喜娃真懂事。”老牧民摸了摸儿子的头,心中欣慰不已。
毡房里面,传出晒干的牛屎燃烧的独特气味。刺骨的风吹动了草原上正顽强地抵御寒冷天气的绿草。小牧民冻得受不了,只好抱着小羊羔进了毡房。
大莫国北边的一个小村庄,一间四处漏风的茅草屋里面,传来一阵阵妇人虚弱的咳嗽声。
“啊娘,姜汤来了,你快点喝下,喝下就会好的。”一个12岁的小男孩捧着一碗姜汤进了屋,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喂妇人。
小男孩身上穿着布满补丁的破旧棉袄,脚上踩着露出脚趾的布鞋。
“二狗子,地,地里的瓜果咋样啦?没冻坏吧?”妇人脸色发黄,嘴唇长白,头发乱糟糟的,一开口,不是关心她自己的病,而是关心地里的瓜果。
“阿娘,你放心,地里的瓜果长得可好了。”小男孩一边味妇人姜汤,一边回答妇人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地里的瓜果没事,阿娘就可以多存点银子,再过两年送你到镇上考高级书院。二狗子,我们牛家,就指望你了。”妇人心满意足地喝完姜汤,躺下睡着了。
二狗子满是心酸。其实,地里的瓜果都冻坏了。瓜果都还没熟,再加上这天气,也卖不了几个钱。二狗子就直接把瓜果扔到地里不管了。
二狗子将家里唯一的破棉被给阿娘盖上,自己躺着茅草堆里,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慢慢进入了梦乡。
宜王府内,莫千殇、祁连钰、王子珊、莫嘉年围坐在院子里枣树下的石桌子旁。桌子旁边,摆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
侍女小心翼翼地拿起小火炉上的水壶,往紫砂茶壶里面加水,再将四人面前的空茶杯都斟满,最后将茶壶加满山泉水,小心翼翼放回小火炉上。
“我今天早上才知道,我父王接了安抚百姓,给百姓发放过冬衣物的任务。我父王刚入朝堂不久,肯定暗中得罪不少政敌。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必要时,再出手帮助我父王。”莫千殇说完,喝了一口茶,看着其他三人。
莫嘉年会意,笑嘻嘻地说:“千殇妹妹,哥哥我已经将你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莫嘉年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人抬着一部奇形怪状的机器,朝几人这边走了过来。
莫嘉年指着机器说道:“千殇,你上次给我的构造图太麻烦了。我直接带领我手下那些奇人异士,制造了一个升级版的机器。你看看,这个机器,能够同时将羊毛纺织成线,并织成毛衣。操作很简单,一个三岁的孩童,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学会。一台机器只要半个时辰就能织成一件毛衣。”
莫嘉年神采飞扬地跟三人讲解机器的使用方法。
“殿下,我很好奇,这个东西是怎么运转的啊?能不能拆掉那个保护壳,让我看一下里面的构造呢?”王子珊出生商贾之家,看到这台机器,第一个想法便是能不能大批量制造这样的机器,然后卖出去。所以下意识询问莫嘉年能否看到里面的构造。
“哈哈,这是商业机密,一般人是看不了的。这外壳,看起来虽然很简单,但是里面被我设置了机关,任何人只要一拆外壳,就能把整个机器都拆毁了。而且机器会自动牵扯其他部件,自动销毁,防止机器被人买回去后拆掉仿造。”莫嘉年满脸得意地看着王子珊,仿佛是在像王子珊表示自己已经看清了王子珊的意图。
王子珊被莫嘉年这么一看,满脸窘迫。因为她想要仿制机器,是下意识的想法,并不是故意要算计莫嘉年。
“额,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看。看不了就算了呗。”王子珊吐了吐舌头。
“到我啦,到我啦。”祁连钰看到王子珊和莫嘉年之间的互动,尽管她知道王子珊和莫嘉年几乎没什么交集,但她还是忍不住吃干醋。
祁连钰嘴里欢脱地抢着汇报,人却早已经挡在莫嘉年前面阻止王子珊的视线。
王子珊以为祁连钰是在表明自己站在莫嘉年那一边,倒也没怎么在意。
莫嘉年则是一把将祁连钰抱在怀里,宠溺地刮了刮祁连钰的鼻子。
又来了,又来了。莫千殇简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对于莫嘉年和祁连钰这种随时随地秀恩爱的行为,莫千殇是非常鄙视的。
好感人啊,要是千叶枫能够这样抱着我,那我就是死也安心了。跟莫千殇的反感不同,痴情少女王子珊见到这一幕,首先想到的便是她的单相思对象——千叶枫。
“咳咳,连钰,你刚刚不是说到你汇报吗?”莫千殇干咳几声,提醒莫嘉年和祁连钰注意影响。
祁连钰红着脸推开莫嘉年,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莫嘉年紧随其后,也回到石桌旁边坐下。
“我的要说的是,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为大家找到了好帮手。嘉年哥哥我就不介绍了。因为他刚刚已经分享了他的成果。嗯,嘉年哥哥是为了我才过来帮忙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我的皇兄——祁连山。我皇兄听我说我们几个要做点事帮助大莫国的民众度过这次寒潮,他也想要一起帮忙。千殇,你说我皇兄可不可以加入我们?”祁连钰一脸恳求望着莫千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