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五皇女,这时五皇女竟也转过头来看着夜殇。
那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含着些什么,总之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曹公公拉长了嗓音,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夜殇收回了目光,看向女皇陛下,见她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殿下的大臣们,这时,工部尚书站了出来,跪在殿下,说道:“启禀女皇陛下,臣有本奏。”
女皇不动声色,说道:“准。”
工部尚书紧接着说道:“黎城这个月连降几场大雨,丽江之水猛涨不停,河堤溃坝,已经淹没了好几百亩庄稼,臣已命人日夜赶修,但无奈江水水势过大,工匠们也束手无策,臣恳请女皇陛下赶紧调集能人解决此次水患,否则今年黎城的百姓将颗粒无收啊!”
女皇陛下的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显然对这次水患也始料不及。
威严的声音从大殿中响起:“众卿有自愿前往的吗?”
众大臣听了女皇的话,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是他们不想去,实在是他们去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啊,毕竟他们都是一些搞理论的,连经验良多的工部尚书大人都束手无策,他们又怎么敢自命不凡,认为自己一定能治理好呢?
月氏垂眸站在众大臣的前面第一排,地位和分量也就不言而知,此时没有和其他大臣一样互相讨论,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事。
玄武殿中有大臣二百多人,皇女数十人,分别站在大殿的两侧,左侧是以五皇女为首的左派,而右侧就是以太女殿下为首的右派。
光是看站位,就能将朝堂上的政局分派看得一清二楚,然而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但是谁又能保证左派里没有右派的人,而右派里又一定没有左派的人呢?
历代的朝堂之上,尔虞我诈,间谍深入也从来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大臣们讨论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像是有了什么统一的结论。
夜殇看见站在自己右侧的月氏往前走了半步,像是要说什么,这时左派的一个大臣却突然说道:“陛下,臣依稀记得,黎城好像是太女殿下的封地吧。”
又一位大臣附和道:“是啊,黎城是太女殿下的封地啊!”
“那不如让太女前去吧。”
“对,对,对,太女殿下文成武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优良储君,让她去最为合适不过了。”
“嗯嗯,此事甚好,对,就让太女殿下去吧。”
这时五皇女终于发言了:“母皇,儿臣认为治理水患之事过于凶险,又不易成功,虽说太女殿下是一国储君有义务为黎明百姓谋福利,黎城又是她的封地,但此事仍需再议,不可草率行事。”
夜殇此刻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她,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这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你是太女,你是储君,你还是黎城这块封地的持有者,总而言之,你就是此次治理水患的最佳人选。
你不去治理水患,是在弃黎明百姓的利益于不顾,你这就是自私,就是自利,就是小人之举。
果然,女皇陛下在听到众大臣和五皇女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而在一段沉思过后,开了尊口。
“朕想了一下,觉得众大臣和五皇女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所以呢,你思考了半天,到底得出什么结论?
“因此,朕决定,还是让太女去锻炼锻炼的好,不然将来如何继承大统?好了,众爱卿们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众大臣:“……”
夜殇汗颜,母皇陛下,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月氏转过头来担忧的看着夜殇,夜殇报以会心的一笑,示意她安心,这件事她会自己解决的。
说实话,月氏不是很相信夜殇能自己解决了这件事,毕竟这些年夜殇除了花天酒地就是吃喝嫖赌,实在是不像一个好人家的孩子,虽然皇家也确实不算什么好人家。
但是月氏转念一想,当年凤后去世的时候,她原本以为夜殇这么小的孩子,一定在狼豺虎豹的后宫中活不过成年,可那孩子偏偏活下来了。
而且不但活下来了,还在一次宴会上以九岁幼龄出口成诗,被当时在座的白马寺的圣僧誉为“九龄神童”,也就是那次女皇陛下龙心大悦,封夜殇为太女,并赐予黎城那块封地,以示恩宠。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孩子突然变得不再那么聪慧,而是开始做很多荒谬之事,比如和吴家小姐在青楼里抢小倌,比如推七皇子下湖,比如很多很多事,多到她都数不过来。
想到这,月氏的心头也笼罩了些许的愁绪,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将来会走上什么样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