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子苏终于答应周瑁远搬去他家,途中二人正说笑着,林子苏的手机响了,是母亲罗菊,周瑁远见状便把车载音乐调低了声音,林子苏这才接起电话:“喂,妈妈!”
“子苏啊,我和你爸听说你交男朋友了?”罗菊电话那头的惊喜,都漫到林子苏的脑子里了。
林子苏紧张地看看周瑁远,显然周瑁远听到了,还给了一个标志性的动作——耸肩,林子苏有些慌张:“呃,妈妈,你听谁说的呀?”
“要不是茜茜告诉我们,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啊?”罗菊责怪道,“你要是没有,今年春节我可给你安排好了——”
“妈妈,求你了,别给我安排了,你知道我不会去的,相亲——”林子苏正要说“相亲都不靠谱”时,碰到周瑁远愤怒的眼神,赶紧咽回去了话,这才放缓了语速道:“妈妈,我有男朋友了,别再跟我安排相亲了,好吗?”
“光嘴上说,我们是不信的,你爸说让你春节带回来,让我们见见!”罗菊道。
“妈妈,这个事情我决定不了,他春节要回加拿大,不在国内,所以春节肯定不行,等过完年吧,我和他商量一下,好不好,妈妈?”林子苏并不想这么快让他去见他们,便找借口托词,先拖一阵。
“还有什么比后半辈子的幸福重要的?他这点时间都不排出来给你,说明他并不重视你。我听你妹妹说,他是个大老板,很有钱,子苏,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他在一起的吧?”罗菊想套林子苏的话。
“妈妈,你说什么呢?你女儿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要是这样的人,早就同意那个赵奕了,还用等到,他,吗?”林子苏一提到“赵奕”,有些惊慌,赶紧看向周瑁远,他的眼睛都瞪直了,以至于让她说话都紧张起来。
“哎,我知道你的为人,不会是那样的女孩。子苏,我的乖女儿,永远记住,自重的女人,男人才会爱,别把自己太快交出去。你爸特意让我交代你,不要和他同居,听到没?”罗菊千叮咛万嘱咐。
林子苏一下失语了,完了,老爸那个老古董,要是知道我和他同居了,还不得打断我的腿,怎么办?这事肯定瞒不住,妈妈经常和林美静联系,我搬去他家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不行,我得跟他们都打好招呼,对,就这样办……
林子苏拿着电话,半天没说话,看着周瑁远,他在专注开车,但脸上已经写满了不悦,直到电话那头传来罗菊的声音“喂,喂,子苏,子苏……”
“哦,妈妈,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你说的,我会和他商量。我先挂了啊,妈妈!”林子苏面对私人问题时,就是这个态度——逃!林子苏躺进座椅里,舒了一口气。
“你妈妈,说什么了?”周瑁远看着她,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苗,“又要让你去相亲吗?我不许你去,你听到没有!?”他又变得狂躁焦灼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我爸妈想见你,春节的时候!”林子苏试探着。
周瑁远突然安静下来,半天没说话,林子苏知道他肯定不会去,便道:“本来我没想让爸妈知道这事,那天忘记交代她们了,其实我也不太想我们走得太快,让你见我爸妈,我连想都没想过。这事,太突然了!”林子苏也是正有此意,正好也化解了他的尴尬。
周瑁远挠了挠头发,看了她三次,最后才道:“我可以去!”
林子苏惊了一跳,不敢相信,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春节去见你爸妈!”周瑁远语气很肯定。
“可是,我还没想好……我们这样太快了,本来搬去你家,我都有些犹豫,见父母,我想都没想过……这太突然了,我不想这样!”林子苏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那你想怎样?去相亲,还是去见赵奕,或是别的男人?”周瑁远低吼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们发展得太快了,我有点不能适应。”
“快?我们认识快两年了,建立关系也一年多了,fuck,按照我的进度,两年十几个女人都上过床了……你竟然还说快??”周瑁远吼道。
“那你去找那些女人吧,我回学姐那里,我不想去你那里了!”林子苏被气得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个不婚主义者,我现在还TM的要搬去你那里住,按照我的风格,你这样的男人,早该被pass掉的,可是你却让我变成了一个,一个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女人。如果我爸知道你不会和我结婚,我还和你同居,他会打断我的腿,会让我辞掉东森的工作,你也永远都别想进我家的门。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爸有多保守固执,而且还是个非常专制的家长,跟你一样……”林子苏为无法表达和词穷感到无助。
“所以,我更要见他们,你应该相信我,不要低估我,我可以搞定。而且,这是男人的问题,应该男人去解决,你不应该阻挡我做男人的本分!”周瑁远抑制着狂躁的情绪。
“你这么做,有几分是男人本分,有几分是怕我去相亲去见赵奕?”林子苏困惑地望着他。
周瑁远楞了一下,随即柔和了神情,方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维护你,也是在维护我,我承认我有私心,但这不是全部。你说过你想要爱,我想去爱,但我不知道该怎么‘爱’。如果见你爸妈,是爱的‘一部分’,我会很心甘情愿!你不该剥夺,我‘爱’的权利!”
这回轮到林子苏楞了,她不料他是这样想的,这段话说得情真意切,那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林子苏心里暖暖的,但心里还在犹豫,便道:“让我再想想!”
“我总是猜不透,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这件事,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不知道有多高兴……”
“我TM的不是你那些‘别的女人’,别拿我和那些腐朽的女人比!”林子苏吼道。
“好吧,我不该拿你和她们比,你确实和她们不一样。但是,我不喜欢和你吵架,这感觉糟糕透了!你是个非常不听话的女人!”周瑁远有些沮丧,像个犯错的孩子。
林子苏忍不住噗嗤一笑,耸耸肩,道:“好吧,这就是我!”周瑁远见她笑了,神情这才轻松下来,柔声道:“你知道我是个没耐心的男人,但你总是让我在等,总是折磨我!”
林子苏笑道:“嗯,那你以后恐怕要习惯了,因为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周瑁远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眼。
林子苏立即反击道:“你翻白眼了!”
“有吗?”周瑁远想抵赖。
“别想抵赖,我也要惩罚你!”林子苏感到很兴奋——我也可以惩罚他了!……
“哇哦,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是在威胁我,相反,我会感到兴奋?”周瑁远忍不住了。
“哇哦,”林子苏学他说话的样子,然后调皮道:“远先生惩罚我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兴奋,我也想知道原因呢。”
周瑁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之是愉悦,道:“宝贝,真的吗?你觉得兴奋,而不是恐惧?”
林子苏耸了耸肩,道:“在不知道惩罚的方式和内容时,我确实感到害怕,我不喜欢惩罚,小学时我那个班主任老师特别严厉,我被她用很多种方式惩罚过,比如站墙根、戒尺打手心、抄写课文、留下来写作业等等,所以就有了阴影,到现在都还是很讨厌被惩罚,尤其是当众批评和惩罚。当时,你说要惩罚我,我心里就感到很害怕,但是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期待,甚至兴奋,这让我感到难过,我在变成一个没有羞耻心的女人,我甚至觉得自己在堕落,在腐朽……”说着,林子苏不自觉地就低下了头。
“宝贝,别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性是必须的,和伴侣尝试不同的生活情趣,对感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固守一成不变的性爱关系,那是平庸和懒惰,我不想你是那样的。你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你应该了解生活的更多,性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很高兴,我惩罚你时,你会有期待和兴奋,说明你相信我,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宝贝,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有羞耻心,大胆做你想做的,尊重你心里的意愿,就好了,这也是我想看到的你的样子!”
林子苏看着他,他说这话很坦诚,让人深陷对他的依赖和信赖,这样不甘平庸的他,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难言之伤……想到这里,林子苏神情就又黯然了下来。
“哦,你想怎么惩罚我?”周瑁远看到她的黯然,便又岔开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林子苏果然来了精神,神秘一笑,轻声道:“我也要蒙上你的眼睛……呃,我会……让你‘得不到’……嗯,就这样!”林子苏一边想着那样的画面,一边快意地说着,心里却笑翻了。
“哦,我不会让你蒙我的眼睛,没人可以!”周瑁远笑道。
林子苏狡黠一笑,笑道:“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我很有办法的!”然后就咯咯咯大笑起来,周瑁远被她感染,也大笑起来。
回到周瑁远的世贸领地,林子苏准备自己归置行李时,周瑁远制止了她,而是叫来了管家保姆刘太太,让她收拾和安排林子苏的行李,并吩咐刘太太把原来书房半架不满的书架腾出来放她的书。古筝则让放在钢琴厅内,和周瑁远的钢琴遥相对放。衣服和鞋子则放到周瑁远给她安排的卧房——林子苏上几次来住的客房,里面有专门的衣帽间。一应交代完刘太太,便携了林子苏去用晚餐。
林子苏觉得不好意思,便说习惯自己动手,不想麻烦刘太太。周瑁远便教育她:“你自己动手,就把她的工作做了,刘太太就没工作可做了,那么她在我这里的价值就没有了。”林子苏看着他,心里觉得好笑,这样的事,他也能讲出一番道理,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用推车搬运行李的刘太太,心里还是很不忍,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他说了算。
“宝贝放心,刘太太不是一个人,她下面还有三个工人,她会安排他们来做的。”周瑁远安慰她。
“还有三个?都是你雇的?”林子苏惊诧。
周瑁远耸了耸肩,道:“我这边的房子这么大,而且我还有其他物业,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管家一般都是一个团队,刘太太是个很称职很优秀的管家。”
林子苏摇了摇头,这是她无法想象的生活,只觉得太奢侈了,忽然想起林美静说的话,我们和他确实不是一个阶层的,生活观念的差距这么大,而且他会把我和原来的圈层拉得越来越远,林子苏突然没有了信心,不知道能和他走多远,如果和他只是短暂情缘,将来还回得去原来的状态吗?林子苏还是怀疑,搬过来和他住,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林子苏这样想着,晚餐全程的话语也变得少了,周瑁远只道她新来乍到,对新环境不适应,用完晚餐,便缠磨她弹古筝,说他很想听。林子苏说她自从调回云连城市公司后,古筝就一直躺在学姐家,一直都没弹。回总部后也一直在忙工作,没时间弹,琴技恐怕早就退化了。但周瑁远不理,死缠硬磨,而且居然像个大男孩一样向她撒娇,还说如果她弹一曲,他就同意让她蒙上眼睛“惩罚”他……
哈,林子苏乐坏了,正求之不得呢……于是便来了兴致,刘太太已经将古筝放到钢琴厅了,林子苏便拉了周瑁远的手过去,安置好古筝的一应器具后,林子苏先在音控板调教音弦,直到校正好后才盖上音控板的盖子,戴上“指甲”,用手指抹了一下琴弦,美妙的音乐就淌了出来,林子苏开心得笑了,“弹什么曲子呢?”望着周瑁远,他靠在钢琴前,很优雅很专注地看着自己,林子苏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嗯,梁祝,对,就它了!”……
林子苏之所以选《梁祝》,是因为这是她弹得最多的一首古筝曲,练过不下四五百遍,琴谱几乎都可以倒背如流,即使经久不弹古筝,这首曲子依旧可以信手拈来。林子苏冲他微微一笑,周瑁远优雅地倚着钢琴,专注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欣赏和期待,见她对自己微笑,也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林子苏收了笑意,随即将目光转向了筝弦上,低眉颔首,秋波流转,起腕勾弦,抹线摇指……优美曼妙的筝曲,轻云流水般泄了出来,淌进这座偌大而冰冷的“宫殿”,落地窗外的城市瞬间安静下来,霓虹流光也静止了,世界为有一曲梁祝在流转,流淌进所有的缝隙,填满所有的冰冷和孤寂……
与世无争,只为那盈手一抹,一勾,一挑……二十一弦,就是整个世界。右手是她的白天,可以渲染出一个缤纷的世界,轻柔的音符在她的指尖盈盈淌出,一如她的纯净柔美,婉约细腻……左手则是她的黑夜,娴熟的揉弦和颤音技法,构筑起一个多情悲婉的世界,低语轻诉,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缠绵悱恻,和右手的缤纷世界,快意流畅相汇相融,遥相和声,对奏共鸣,十指弹拨之间,拈花而笑,起承转合都是筝家风范。
一把筝,一支曲,两个人,一个爱情故事……仿佛置身世外的孤岛,四周是漫漫无涯的平静碧波,所有的夜晚都是柔情似水,所有的昨日都是缱绻深情,她独自沉浸在款款绵绵的琴声,忘却了所有的喧嚣和烦恼。没有了名利场上的耀眼光芒,也没有了凌厉的刀言剑语,现在的她,只剩下安静、温柔和优雅,带着几分忧郁和伤感,好似出岫的白云,与静美柔婉的筝曲相映成辉,仿佛在讲述她的身世和故事……这样的她,他很少见到,上次见识,还是那年年会上她的古典独舞《采莲曲》,即使相识两年余,她依然像一个谜,总让他读不到尽头……
她的肩膀和头柔婉地配合着筝调的情意流转,时而低眉颔首,时而玉面翩然,时而秋波流转,时而闭目遐思,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欲语还羞……还有那纤纤十指,蹁跹而舞,灵动如精灵……说不尽的婀娜洒脱,说不尽的风情万种,说不尽的温柔多情,让人看不够,爱不够,舍不得,放不下……
周瑁远享受着筝乐的静美,一时之间看迷了,此时的她,是那样的似曾相识,让他的心上浮起一层薄雾,说不清,道不明……
一曲尽,林子苏还沉浸在曲乐的情景中,周瑁远低沉地问道:“这个曲子叫什么?”
“梁祝!”
“梁祝?是什么?”周瑁远显然没听过,语气中都是疑惑不解。
“这是古代民间流传的一个故事,故事男主人公是梁山伯,女主人公是祝英台,祝英台女扮男装到书院读书,与梁山伯相识相知相爱,但他们的爱情却遭到了父母的反对,最终梁山伯含恨而死,祝英台也殉情而去。后来,有人说,他们化作了两只蝴蝶,从此比翼双飞……”林子苏神色黯然。
“原来也是个爱情悲剧,就像‘罗密欧和朱丽叶’!”周瑁远安静地看着她。
“嗯。《梁祝》的原曲是小提琴协奏曲,原曲听起来更唯美更震撼。”
“小提琴协奏曲!?怎么我从来没听过?”周瑁远有些惊讶,这个表情太突兀,以至于林子苏楞了一下,随即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晃神,但很快又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盎然的兴趣:“既然是协奏曲,应该不会这么短吧?”
看来他倒是个识货的行家,林子苏笑道:“当然,协奏曲有26分钟,小提琴是主旋律,代表了祝英台。大提琴是配乐,代表了梁山伯。整个曲子,演绎了梁祝从书院相识到投坟化蝶的全过程,很震撼,很感人。很可惜,没机会现场聆听。”
周瑁远对这个小提琴协奏曲似乎很感兴趣,听得也很专注,问:“你也喜欢小提琴吗?”林子苏赶紧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我是因为喜欢古筝《梁祝》,所以就研究了一下小提琴协奏曲,算是爱屋及乌。”林子苏一副陶醉的模样,沉浸于想象。
周瑁远含着暧昧的笑意看着她,有一阵没说话,随即又问:“你刚才弹的这段,是改编的吧?”
“哇哦,远先生,真是行家啊!”林子苏赞叹道,周瑁远微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林子苏笑道:“我弹奏的这一段,准确地说,是叫‘化蝶’,是《梁祝》原曲的最后一章,改编的古筝曲子。”
“你弹了多久?…嗯,我是说,你弹古筝多久了?”
林子苏这才回到现实来,笑道:“五年多了吧,大二开始学的。”
“为什么会学它?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弹琴,你更擅长跳舞。我很好奇,是什么改变了你?”周瑁远着迷地望着她。
林子苏心一紧,望着他,有一瞬间的失语——林子苏,快打住,方老师的事,千万别提,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幺蛾子来……林子苏为了化解尴尬,就故意耸耸肩,笑道:“人都是会改变的,不是吗?就像我刚开始讨厌你一样,但现在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周瑁远抿嘴一笑,随即又有些不悦,道:“我都不知道,你讨厌过我,为什么?”
“远先生还记得,那年你到云连城市公司‘微服私访’吗?”
“当然记得,那是第一次见你,但是给我印象非常深刻,当时就有点喜欢你了!”周瑁远嘴角挂着性感的弧。
林子苏撇了一下嘴,根本不相信,道:“那时候,你要是喜欢我,可就真不是时候,我会有多远躲多远!”
“为什么?”
“你忘记你带女伴去了吗?”
周瑁远忍不住朗朗一笑,道:“你说小秦啊!”
“呵,原来那个女人叫‘小秦’啊!”林子苏心里不是滋味,周瑁远却颇有兴趣地观察着她,林子苏不悦道:“你们俩,来看房,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就算了,你当时举止轻浮,就像那个丁俊良一样,给我的印象非常恶劣。你知道什么叫‘先入为主’吗?”
周瑁远微笑着摇摇头,他喜欢看她这样的表情,便道:“说说看!”
“就是你给我的第一次印象,非常差,后来让我对东森都有些怀疑,再后来在上京遇见你,你又邀请我做你的商务女伴,我当时就觉得你肯定动机不纯!”林子苏看着他,他却在那里笑。
“我当时确实动机不纯,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周瑁远坏笑道。
“成为你‘交易’的女人!?”林子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瑁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因为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远先生,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应该到此为止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了!”这回轮到林子苏坏笑了。
“哦,有什么事?”周瑁远故作不知,林子苏起身,笑盈盈地慢慢走向他,一边道:“你今天,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个错误是对我翻白眼,第二个错误就是带其他女人去我的售楼部。”
周瑁远把手一摊,无奈道:“宝贝,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我不管——”林子苏走近了他,手指勾住他衬衣领口下的扣子,双指一捏扣眼,就挑开了,然后给了他一个坏坏的笑……
周瑁远嘴角轻扬,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只见她沿着衬衣中线缓缓下滑,一直滑到皮带扣,然后手指勾住他的皮带扣,用力一拉,周瑁远本是倚着钢琴,重力全放在脚上,上身没有留力量,他没想到她会拉自己,因此这一拉竟然很轻松地就将他拉了过来,和她紧紧相贴,他身体里的荷尔蒙顿时就被激活了,眼睛里闪过一道愉悦,禁不住“哇哦”一声……
“今晚,你是我的!”林子苏说完就吻上了他,周瑁远也愉悦地款住了她,抱着她猛地转了个身,就将她压到了钢琴边沿,林子苏突然停了下来,坏笑道:“远先生,既然是‘惩罚’,我就得和你‘约法三章’!”
周瑁远被她惹得欲火中烧,她竟然和他谈“规矩”,低沉道:“你这丫头,敢和我‘约法三章’,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林子苏丝毫不示弱,嗯哼了一声,魅惑一笑,手指抵住他的下巴,嘴唇凑过去,低声威胁道:“远先生当然可以‘为所欲为’,除非你不想要‘以后’!”
周瑁远无奈地耸耸肩,低了头想去吻她,林子苏却笑着撤了身子。周瑁远摇摇头,不可思议竟然被这个丫头拿住了,低声道:“好吧,说说你的‘约法三章’!”
林子苏狡黠一笑,像鱼儿一样滑出了他的臂弯,含媚一笑,道:“第一‘你不能碰我’,第二‘你还是不能碰我’,第三‘你绝对不能碰我’!”
“不能碰你!?如果碰了呢?”周瑁远挑了挑眉。
“我会让你尝尝‘得不到’的滋味!”林子苏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耳语。
周瑁远忍不住笑了,搂住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这鬼丫头,这么快就抓住我的弱点了?看来以后,我得小心点你!”
林子苏狡黠一笑,然后拉了他的手,往她的卧室去,边走,边再次嘱咐道:“记住,只能我碰你,但你绝对不能碰我!而且,我要把你的眼睛蒙上!”林子苏为自己的“计划”兴奋不已,周瑁远宠溺地看着她,心甘情愿地被她牵着,满眼都是欲望和期待。
到卧室门前,林子苏放开他的手,道:“远先生,快去洗澡,我会洗得慢些,你洗完过来我房间,乖乖等着我!”周瑁远一脸贫笑,道:“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洗!”
林子苏瞪了他一眼,故作凶状,吼道:“说了不许碰我,快去洗澡去!”说着就推了他,让他回自己的房间,看到他乖乖地进去了,林子苏这才进房间收拾去洗澡。
十分钟后,周瑁远收拾利落,蓬松的卷发让他看起来更加性感,灰色长袍睡衣很慵懒,他推门进去,她果然还在洗澡,便随手拿了一本杂志,坐到床尾凳上翻看起来……几分钟过去后,周瑁远听到林子苏叫他,便走到浴室门口,坏笑道:“宝贝,需要我进去帮忙吧?”
林子苏在里面咯咯一笑,然后道:“远先生,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但不是到浴室里,而是要你帮忙把床头的蓝牙音箱帮我打开!”
周瑁远嘴角一扬,恭维道:“愿为女王殿下效劳!”随即,走到床头,上面果然有一个青色的蓝牙音箱,周瑁远很快找到开关,打开开关后,音箱竟然开始播放音乐,是英文歌,周瑁远禁不住抿嘴一笑,看向浴室,这丫头越来越有腔调了,不错!
第一首歌在周瑁远的期待中结束了,第二支歌曲响起,鼓点非常清晰,曲调颇有些异域风情,周瑁远觉察到有什么不同,本能地向浴室望去,与此同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人未出来,一只漂亮的裸脚先出来了……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