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尘逸同样定定的看着末儿,半响,撇开眼,淡淡开口:“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而已。”
顿了顿,继续道:“看不惯那个天神一般的女子,如此就轻易的放弃生命,而且,我很好奇,你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何如此淡漠冰冷?菱儿,或者,我应该喊你——温将!温末儿!”
末儿冷眸一缩,却没有多大的诧异之色,想是自己毒发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身份,转过头,静静的看着窗外,没有说话!一缕黑亮的发丝调皮的跌在脸颊,给清冷的女子带了一丝生气。
奚尘逸看着这样的末儿,坐到床边,伸手将女子脸颊的发丝捻到耳后,似是自己也觉得亲昵,忽而笑了笑:“你不想说就不说罢!只是,不要轻视自己的生命可好!”
眼眸一转,脸上露出无奈表情:“你也知道,现在我们的亲事已经定了,要是为夫回去的时候孤家寡人一个,大家会嘲笑我被抛弃的!哎!那多凄惨啊!”
“……”
一个礼拜过去了,末儿的毒解完了,只是受损的心脉和手筋,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需要慢慢修养。
清风袭来,带着秋天独有的味道,蒙蒙的雾气将远处的群山衬托的有些飘渺,苍翠的树叶渐渐变黄,微风吹过,似翩翩舞蝶,簌簌轻舞。
末儿远远的站在树荫下,冷眸远眺,不知是被那风景所吸引还是仅仅只是出神,不过从这次醒来,众人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淡漠疏远的气息不在那么浓烈,淡了许多。
“少爷,接下来怎么办?少夫人会走吗?”
奚尘逸看了看那抹身影,顿了顿,苦笑:“子清,这个问题你要问子兮,咱们家的子兮有算命潜质。”
子清转头,看向子兮,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子兮的乌鸦嘴总是很准。”
子兮满脸黑线,抬头,看了一眼奚尘逸身后,随即脸上浮现看笑话的神色,冷冷道:“我有预感,少爷要倒霉了!”
话音刚落,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我们两谈谈!”不知何时,在远处的末儿淡淡的站在奚尘逸身后不远处,冷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奚尘逸喃喃道:“子兮的乌鸦嘴,果然是天下一绝。”
说完转身,跟着末儿慢慢向远方走去。
两人静静的站在树荫下,淡淡的看着远处的群山,烟雾缭绕,犹如泼墨山水画一般。微风轻轻吹拂,掀起两人的衣袂,发丝。远远看去,仿似融入了那副泼墨画中一般。
“你要离开吗?”奚尘逸转过头看向末儿,修长的眼中犹如一汪清泉,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我还欠你一个条件,你说!做完我就离开。”淡淡的声音少了冷漠。
奚尘逸定定的看着末儿,半响,脸上浮现笑意:“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我能做到。”静静的看着远方的群山,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奚尘逸认真的看着末儿,语气坚定:“那么留在我身边可好?”
末儿转头,看向奚尘逸,眼中诧异,沉默不语。
男子修长的眼似那波澜不惊的湖面,淡淡的,却光华流转,从第一次见到这双眸子的时候,末儿便被它吸引了,悠闲,洒脱,无谓,不拘,笑起来的时候似月牙一般璀璨,深思的时候似星辰一般耀眼,睿智和孤傲深埋其中,此时,那双眸中染了一层迷雾,将眼中的情绪掩埋,只剩下认真。
半响,未得到回到,奚尘逸洒脱的笑了,没有埋怨,没有威胁,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菱儿,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如果你做不到,我也不会勉强,你尽可自行离去。”
末儿没有说话,转回头,依旧静静的看着远处的群山,奚尘逸也没再说话。
空气中静静的,只有偶尔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似是为了打破这个沉默,落叶翩翩起舞划过两人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末儿淡淡开口,飘渺得犹如来自虚空,“好!当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离开。而且,温末儿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只是叶菱裳。”
奚尘逸俊美的脸上浮起了笑容,带着淡淡的苦涩,淡淡的满足。
竟是用这种方法将她留在身边,可是,最终她留下了,不是吗?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一辆豪华的马车停靠在溪水边,火堆上正烤着肉,四人围坐在火堆旁聊天,呃,具体来说是奚尘逸三人斗嘴,菱裳围观。
“少爷,为何每次离家出走回去的时候都是我闯阵?上次是无阵,上上次是林阵,这次可是最难的迷阵啊。”子清清秀的脸上气呼呼的抱怨。
奚尘逸一脸闲逸,摇了摇手中的树叶,笑道:“因为我俩打赌被打劫的次数我赢了。”
“可是,只是我们两个打赌啊,为何不让子兮去闯?”子清不服。
子兮冷酷的俊脸鄙视的扫了子清一眼,冷冷道:“上次在小镇我赢!”
子清无语,仰天狂吼:“你们欺负我,我不闯,我不闯。”
奚尘逸好笑的看着子清,故作一本正经:“子清,愿赌服输,乃君子所为。”
子清苦脸,眼睛瞟到一旁的菱裳,顿时双眼一亮:“少夫人,少爷和子兮欺负我,你帮我说句话好不好!”
奚尘逸顿时脸色浮起好奇之色。
子兮也转头看向菱裳。
菱裳抬眸,淡淡道:“什么是迷阵?”
子清看有戏,便高兴的解释道:“是一种阵法,进入阵法的人会看到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如果冲不破心魔的话会永远陷入里面,或者只能等着人来救。是一种训练人心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