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雾霾？

因为地球正常的大气环流出现了问题，北极地区经过整整一个夏天的暴晒，大量冰川被融化，海水的浓度极具下降，相应的对流经北极地区的洋流造成了可怕的影响，当太阳的光照立刻赤道，开始往南回归线移动的时候，北极地区的气温迅速下降。之前一直龟缩在北极地区的寒冷空气不断聚集，逐渐的汇聚成了一股人类社会从未遭遇过的强大冷气团。这股来自最北方极地的寒冷空气，在寒露节气到来之前就已经聚集在“北半球脸盆”之称的北西伯利亚地区，随着冷空气不断的积累，终于在寒露到来这天，脸盆里面的聚集的寒冷之气再也装纳不下一丝多余的冷空气了。入夜时分，一场史无前例的冷风漫过蒙古高原，裹挟着来自北冰洋的水汽，朝着它的目标——大陆南方倾斜而下，所到之处，气温从零上10度瞬间下跌到零下15度，被暴风雪扫过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时间到了凌晨3点，整个水沙镇高地已经陷入了沉静，除了几支在周边村子里进行夜间巡逻的民兵队以外，只剩下电厂周边的岗哨了。站在电厂最高处烟囱上瞭望值班的2名哨兵正围坐在刚刚配备下来的电暖炉边上，因为守着电厂，他们可以奢侈的用电暖气取暖，而普通村民们，则选择将家里的暖炕烧的热热的。

“诶，老林，昨天你那事怎么样了？”坐在暖炉前的哨兵正专心的烤着面前的红薯，那是他们今天夜里的夜宵。

“哪事？”另一个站在瞭望哨的士兵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周围的几个村子。因为有线电话网络早在水沙镇内乱初期就已经瘫痪，除了电厂内部因为有个小的程控交换机，可以支持几部有线电话外，周围几个村子都无法进行电话联系。为了夜间通讯方便，又不至于惊扰别人，每个村子里，都会搭建一个十几米高的木塔，上面由晚上负责巡逻的士兵每一个整点朝着电厂方向挂出一盏红灯代表一切正常。电厂方向收到信号后，会回复一盏蓝灯。如果村里发生了非正常情况，木塔上会挂起2盏红灯，这个时候哨兵就要及时通知电厂里的保卫部了，如果村里挂起3盏红灯，那就说明发生了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保卫部立刻派人协助了。前段时间也是这两个士兵值夜的时候，就“幸运”的遇上了一次，那天夜里，距离电厂5公里之外的柳林村遭遇了几只零星雾怪的袭击，村里的民兵小队死伤过半，紧急情况下，高塔上挂起了4盏红灯，何智命令他的另一个副官带着50名士兵乘坐卡车赶了过去，于此同时，因为陈和宇不在，小顾也启动联防机制，带着5名队员和两名女医务兵赶了过去。经过一宿的战斗，天亮时，村里的雾怪才被肃清，但是有两户人家因为躲避不及还是遭遇了严重损失。事后调查才得知，村子外围用来阻挡雾怪的铁丝网，被一个村民私自拆除了一段，只是因为他放羊的时刻可以少走点路。

气急败坏的何智知道原因后，当即命令把这个村民送到水沙镇重建工地劳改，他的羊群和其他财产也直接被没收充公了。

因为报警有功，这两位当值的哨兵被何智奖励了2瓶38度的白酒和2条香烟，另外每人还特奖励了30公斤的粮票。

收到粮票后，二人好好的利用换班时间在附近一个村子里的“幸存者俱乐部”里逍遥了一番，反正行伍之人，不拖家带口的，基本都是及时行乐，谁也说不准哪天倒了霉头就被雾怪给啃了。

这个老林就是因为在俱乐部里相识了一个30出头的女人，被这女人身上特有的气质给吸引住了，这几天都有点魂不守舍的。在搭档的鼓励下，他找那女人挑明了，想让她从良，和自己一起搭帮过日子。但是那女人可能是被末世打击的太厉害，心早就死了，死活不搭理他。

“你装啥傻啊？我问的就是那个事啊，朵朵那事，她怎么回答的你？”烤红薯的士兵将冒着香气的红薯放到面前闻了闻，似乎还不够焦香，于是又放了回去，转头看向身后的同伴“她是怎么说的？行还是不行？”

“不行呗！嗨。童村正常。”老林用笔在本子上潦草的写了几笔，然后朝着童村打了一下蓝光。接着又朝另一个方向转去。

“为什么啊？天天腻在那地方，就活的好了？难道还真有好日子不过，非要去买肉的女人？”烤红薯的有点不解。

“她那次和我说，自己的老公、女儿全死了，自己其实不想活的。”

“女人床上的话你也敢信？”

“我看八九是嫌弃你，见你就是个当兵的，没啥油水吧！”

“不会，我能看出来，朵朵她其实是受了打击，心死了。”

“别瞎说了，老林你就是老把人往好处想，我就不信，假设啊，假设你往她面前排上个千八百斤的粮票，和她说，让她和你回家过安生日子，她能继续留在那地方让千人骑万人上？”

“我说你这嘴什么时候能积点德？”

“老哥，你别嫌我话糙，兄弟我以前也是富甲一方的富二代，那夜店里的小妹我见的多了，这种女人谁不能给你讲出一个编成电影恨不得立刻拿奥斯卡奖的人间悲剧？可结果呢，碰到我们这样有钱的，只要你张嘴，绝对没有不同意的。”

“哎，那是以前，现在这和过去不一样了，那夜总会里的小姐十个能有九个告诉你，家里父亲早死，弟弟重病，就靠自己买肉维持的，说的比他妈韩剧还韩剧的。可现在呢，雾灾过后，这妻离子散的真是多了去了。那不前几天柳林村那家死剩下的那个女儿不是被拉皮条的给忽悠到了俱乐部里去了，没办法啊，家里死绝户了，一个女的要活只能到那地方脱裤子换饭吃了。”

“啥？太可恶了。这拉皮条的真不是人揍的，话说早知道有这事，当时我还寻思着，那姑娘长的还真看的过去呢！哎，晚了一步。”

“哼，你啊，就是嘴上说说，我看你才没打算找个女人过长久日子呢！”老林又核对了几个村子后，绕回了北面。

“我这是以前当纨绔子弟养出的毛病，对女人，除了考虑怎么上床，不想其他的。我说老林，你看要不这么着，兄弟我给你找人借个200来斤的粮票，你拿去找那个朵朵再试试，她要是肯，你就把她娶回来，然后把这粮票再还了，到时候进了门，她也就跑不了了，只能和你过，她要是还不行，你也别一棵树吊死了，改天歇假，我再带你去别的俱乐部瞧瞧，兴许托个熟人，还能找个良家。”

烤红薯的话说完，见老林没回答他，扭头朝他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老林如同桩子般就杵在那里，举着望远镜动也不动。

“老林，老林？魔怔了你？”烤红薯的发现情况不对，放下红薯站了起来，推了一下老林。老林话都不说，直接用手指了指北方的天空，然后一脸扭曲的说道“看那是啥！”

转头望去，北面的天空，在靠近地平线的方向，一团浅灰色的云团与周围的夜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拿起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到云团中翻滚的气流，而星空也正被云团逐渐遮住。

“那是啥？乌云吗？”

“不是乌云！”老林最先否定了这个猜测。“我以前听跑运输的人说过，在大草原的公路上，尤其是冬天，如果遭遇了这种云，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很快草原上就会挂起白毛风。”

“白毛风？”

“来不及解释了，赶紧打电话！”说着老林转身跑到岗哨电话边。在通知了带班的排长后，排长第一时间爬上了厂房的房顶，当他也同样用望远镜看见黑暗星空中翻滚着缓慢飘来的云团后，第一反应却是和老林的判断不太，他认为这是可怕的雾霾袭来了，于是，连滚带爬的下到地面后，他立刻接通了何智的电话。

“老林，排长说是雾霾？”

“甭听他瞎说，他才见过啥！这是白毛风没错！”说着老林也沿着烟囱爬了下去。

“喂？”

“何队！出事了！快出来看看！”

“出什么事了，我没空，电话里说。”

“北方天空疑似出现了大量雾霾，正朝南边扑过来！”

“我草！”何智来不及挂掉电话，抓起衣服，塔拉着鞋就跑出了房间，当他跑到屋顶平台时，正巧看见哨兵在和排长争执。

“我说你们两个还有闲心在这争执！没看见雾霾来了吗？还不赶紧给我拉响全镇警报！”

“何队！那不是雾霾，那是白毛风！这个时候把老百姓都叫到掩体里会出人命的！掩体里只有空气净化装置，没有采暖设备！”

何智听了哨兵的话，愣了一下，“白毛风？这里不是草原，怎么会有白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