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子个个长相俊美,而且气质不似一般裁缝或者仆从。
长孙若鎏三个女子在一间房量身,在中途长孙还发现这位怀孕夫人还摸了其中一个男子的小手,另外这位也和几个男子眉来眼去。
长孙若鎏有些吃惊,就算好色,在刑部第一天报到就做这种事,不怕传出去受影响吗?
其中关键长孙若鎏并不知晓,来刑部前,家中有经验的长辈就会告知看中的女子,会有宫里的人来给她们量体裁衣。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国主的密探,借由量身这种比较亲密行为,近距离显露自己的俊美,来获得女子的好感,方便以后接近。
长辈告诉她们直接挑中自己喜欢的类型即可,到时候国主自会下赐。反正每家都会有密探,比起不知道的,还不如把这种明面上的人放在眼前。
长孙若鎏无人提点,就连长孙若兮也不知晓。这些都是家族传承的好处,两人少时就因为母亲没有和长孙主家或者其他旁支有什么来往,这些事一点不晓得。
长孙若鎏三人量身完毕,其他两人结伴离去,长孙若鎏在刑部没有认识的人。除了那位老师,可是那位老师离去多时,消息全无。
长孙若鎏心中有点担忧,可又想,她老人家正值中年,身体健康,她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本想跟人知会一声离去,却被最开始的那个黑脸捕快拦住。
“你跟我来。”
“请问有什么事?”长孙若鎏不解,这人要自己去哪里?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自己得罪什么人了吗?
这人冷着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回答,又转身就走。
“唉,你等等!”
长孙若鎏无法只得跟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这么安慰自己。
跟着这捕快七走八拐来到一个冰冷院子,院子散发一种特别浓烈的香味。
长孙若鎏拿出帕子捂住鼻子,这是特制防腐香,专门用来保存身体的。
这地方长孙若鎏以前跟着老师来过,不过那时候走的是偏门,直接进的院子。
长孙若鎏越发不解,这人带自己来干什么?她跟着他走进验尸房。
这时长孙看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站在房里。
这人看见长孙两人进屋,对黑脸捕快点点头。那汉子退在一旁,给长孙若鎏让出位置。
“你可是长孙若鎏?”
“正是学生,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本官刑部少郎之一慕容策,这位是刑部铺头之一林一。”
长孙若鎏知晓刑部一共四位少郎,她已经见过其中三位。刑部捕快多,能坐上铺头之位林一估计本事了得。
“可知本官唤你来的目的?”
“学生不知。”
“何必谦称学生,你自己有了任命,虽无官服佩印也算是朝廷命官了。今日来是让你看一具身体,测一下你的本事。”
“是,不知道大人要下官验何人?”
慕容策一个眼神,黑脸捕快上前揭开,揭开长孙若鎏右手边尸体上的白布。
长孙若鎏侧头一看,脚底一软,不得已一只手支撑到尸案台上。
是那位老师。
这才阔别不到一月,她居然、居然死了!
长孙若鎏只觉得手脚发抖,浑身难受,身体无法自制抖了起来。
林一看她这幅模样,脸上露出耻笑。慕容策皱眉,上前几步,按在长孙若鎏肩头。
“你老师身前夸赞过你资质不错,你是她最后的关门弟子,她教导你的时间不多,却是对你倾囊相授,别让她失望啊。”
“失望!”这两字让长孙若鎏回魂躯壳。
“多谢大人提点,下官现在开始勘验。”
长孙若鎏咬紧牙关,让自己大脑放空,手抖着开始勘验。
老师的脸已经发青,整个人身上因为尸案台下的寒冰,有些发硬,头部前额有淤青和凹陷,位置偏上,不像是摔倒造成,不是被打就是被什么硬物撞击而成。
老师的脖子上有勒痕,但是嘴巴紧闭,下唇有齿痕。生前应该用力咬紧嘴唇过,而被勒的人要吸气会张大口。
后脑勺也有大块凹陷,应该是被硬物打凹陷进去的,却没有血迹,这个打人的手法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而身上到处都淤青,肋骨没有一根完好,手脚骨都被打断,长孙若鎏推测,老师应该是活活被人打死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凶手死后还要制造脖子上的勒痕。
长孙若鎏仔细勘验再没发现其他疑点,将她勘验的情况说出。
慕容策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米老师生前再调查一桩小女孩被虐杀的案子吗?”
“什么?女孩、虐杀?”长孙若鎏脑子有些混乱,想起那次郊外树下的小尸体。
“可是老师她说她不会调查,叫我也别有什么正义之心,而且我知道刑部把那案子定为悬案不再查了,老师她怎么会?”
“看来你不知道?你老师一生未婚没有孩子,因为这事朝廷一直压着她的功劳不让她升职,否则她早就是刑部尚书人选之一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了…哎,你老师一生最是嫉恶如仇,心怀正义不曾背离。得罪了不少人,多少次查案差点有去无回,可她没有放弃,怕连累他人,和家人断绝了关系,连成婚都不敢,太傻了。她叫你不要查,是怕你有危险,她自己却不管自己有没有危险,刑部上头不愿继续查,她居然自己请假去查,结果人给查没了。”
“敢问大人和老师什么关系,这般说辞,不像是同僚?”
“你老师是我五姨。”
“啊?可是老师不姓…”长孙若鎏一阵激灵,断绝了和家人的关系,连姓氏都改了,为了心中的正义吗?
“她这个姓是她生夫的,她本名叫慕容焱。人如其名,心中只有一把火在烧,硬是把自烧成孤家寡人。”
“老师她…”
长孙若鎏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师徒情分,毕竟认识相处时间不长。
可她心中对这位老师是敬佩的,她的能力不俗,整日上山下河老尸体,不喊苦不喊累,那些知识的教导,长孙若鎏没有忘却。
再见已是阴阳两隔,人生为什么总是这般诸多无奈。
今日老师身死,在她心中沉沉一击,来不及了,连一句感谢都来不及说了。
怎么总是失去后才想起来,恩情再难还清了。
想到这里,长孙若鎏实在藏不住,跑出去,大声呕吐起来。
林一一看:“这人这般没用,根本不值得你相见。”
“哎,值不值现在不好说,此人是复姓,虽然不得家族重视,看起来但是有几分真本事,我们已经失去五姨,需要新的力量,不然复姓就我一人在刑部,孤掌难支。
这人看着软,希望是个好掌握的,别和五姨一样,死抓一些什么仁义道德不放就好了。哎,头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