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长孙若兮起的晚些,她揉着头,只觉得一阵晕眩。
长孙若鎏已经将早饭摆好,把冷水帕子给姐姐递过去敷着额头。
“姐,以后少喝些酒吧。”
“哈,妹妹想错了。以后只怕会喝得更多,你也是,早些练练酒量。”
长孙若鎏没回话,她们师姐妹自有办法千杯不醉。
“姐姐要是好些就过来喝点粥,不然等下胃就开始疼了。”
“哎,现在吃什么醉里都是一股子酒味儿,不想吃。”
长孙若鎏没得办法,只好端了粥过去,哄着她吃。
冬日阳光照进客栈里,长孙若鎏背着光,光洒在她身上散开一层光晕。长孙若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醉着,只觉着妹妹好似又美了几分。
妹妹平时木着脸,脸色有苍白,眼睛周围一圈黑。现在在京城养了这段日子。
人没那么惨白了,透出红气色来,早睡早起,眼圈也淡下去。
本来她就是异域混血,现在随着年纪已经透出几分妩媚来。
妹妹好看是好事,可是长得媚,容易招桃花惹风流事。
这对妹妹的未来可不是好事。
为官者最重名声,风流对那些翰林院、国子监那些以笔下风流惹得世人侧目者可能是好事,若鎏走的是刑官,最怕牵扯人情关系,若被有心人弄成把柄,只怕性命都不保。
长孙若鎏却没发现姐姐担忧的眼神,将粥给姐姐喂完,就说:“姐姐若是不顺道就让人请个大夫来看看,或者再躺躺。今日午后我要去刑部一趟。”
“刑部?你们这么快要分职位了?”
刑官和其他专科榜的人会比文科武科先得到任命,主要是考的人少,上榜的人也少。
像刑科,据说今年考生特别少就五十几个,前三十都可上榜。
今年考刑科可谓运气不错了,长孙若鎏排名也因此靠前。
“是,今年刑科最先出。今日午后去报到,等分配结果。还要量身做官服,听上官训话。”
“你自己多细心些。听说刑部管得特别严,不能用银子疏通上下,你多伏低做小些。”
“知道了,姐,那我先去了。”
长孙若鎏已经听那位仵作老师说过,刑部不是不能疏通,但是要做得隐蔽,不然自己死是小事,连累他人是大事。
不过长孙若鎏没打算疏通,她已经想好外放了。
她没有姐姐的才华和心思,平稳一生是她的追求。
长孙若鎏来到刑部,就有一个黑脸大胡子官差迎了出来。
“来着可是报到的考生?”
“是,在下…”
“跟我来吧。”
黑胡子并不在意长孙若鎏的回复,转头大步前进。
长孙若鎏默默跟上,心中想到哪里都是老鸟压菜鸟啊。
来到一间朱红漆的院子,已经有几人在等待,不过都是男子,长孙若鎏点头示意后,便没怎么交谈,后来陆陆续续人到齐了。
长孙若鎏发现居然就这三十个人里就三个女子,其中一个一来就直走到长孙若鎏身边交谈问好,各种打听长孙若鎏的家世,听到她不过是个长孙家的远方,表情就淡了。
后来来的这位更夸张,挺得大肚子来了,先前来的那位听到这怀孕夫人是荣家人,母亲在礼部。
整个人都笑得花枝招展,和这怀孕夫人两人热火朝天了了起来。
听她们谈话,长孙若鎏才知道这头前来的女子是京城李家的姑娘,考刑部是为了方便上榜,自己家的人已经打点好,让她去其他地方谋职了。
两人谈话期间,一个眼神都没给长孙若鎏。
“果然是懂人情世故的大人呢。”长孙若鎏心中好笑道。
不一会儿,来了个黄脸胖子,和两位三十上下的男子。
长孙若鎏看那黄脸胖子八成胆有问题,脸色才这么黄。
他身边的两个男子到模样周正,只是两人都不开笑脸一脸严肃。
这时黄脸胖子开口:“本官是刑部主人事的主簿张家安,这两位是刑部少郎,张宝忠少郎,连慧山少郎,今日放榜,有刑部7个职位,其他都将调往各地任职。点到明的来两位少郎这里领取调任书。”
以前刑科前三名必定会留在刑部,今年但是有意思除了第三名,其他头两名都调往各地。
长孙若鎏排名靠前,很快到她,调任书上写着将她调往沛县任职,有意思的事,职位居然是县令。
一般刑科不比文科考生,文科考生调往各地都是由县令做起,由礼部考任升职。刑科一般是任职县衙门的掌刑主簿,由刑部考任升职。
她却跟文科考生一样成了县令,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纠葛。
后来三十名陆陆续续点完,她稍微安下心来,里面不止她一个不符合常理的调任,有任县令的,有任职州府衙门的,还有直接调往兵部的。
长孙若鎏想:看来今年刑科榜任职水很深,不知道她将要面对什么?希望一切平安吧。
张主簿又训了一餐话,让众人稍安勿躁,朝廷自有安排。最后才说,不管调到什么地方,年底都由刑部考核,众人才稍稍有些安心。
各部考核,侧重点不同,评分就不同,大家考刑科,肯定是因为刑科某方面强才上榜的。
若是像文科一样年底还要看诗词歌赋,那真是折磨死人了。
“好了,大家去后堂量身做官服吧。”
说吧三人就离开了,随后进来一些穿着不俗的男子,带着众人去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