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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追踪

维罗妮卡几乎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追着希尔维娅,后者飞檐走壁的速度让常人完全是望尘莫及。跟着希尔维娅跑了大约几公里以后,维罗妮卡也渐渐开始体力不支,她不得不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这时,一直健步如飞的希尔维娅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就好像是在故意等她一样。

天上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水瞬间就把两人淋成了落汤鸡,不过两人自然是完全没有要避雨的想法。

两人站在一条湍急的河流边,互相对视着,一言不发。希尔维娅面带微笑地对维罗妮卡说道:“你可真是执着。”她的微笑,无疑加剧了维罗妮卡的愤怒。

“把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会饶了你!”维罗妮卡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就像要把她给活活撕碎一样。

希尔维娅收起了微笑,表情变得失望起来,她说道:“以前与你共事之时,吾从未见你有如此失态的一面。”

“对,我就是这么个人,别看我平时沉默寡言,我生起气来可是比瓦莲可怕多了。”维罗妮卡已经愤怒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此刻她只想要眼前的这个女人给自己一个交代。

希尔维娅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地拔出了刀。

“你需要冷静片刻。”她反手握刀,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去用刀柄狠狠往她的胸口打了一下,后者因为剧痛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你个人渣!”她咆哮着又站了起来,继续朝着希尔维娅扑了过去,可是她所有的攻击都被希尔维娅给一一化解,在她的面前,维罗妮卡就像是一个被抢了玩具一样的小孩子。

“维罗妮卡,吾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希尔维娅用严肃的语气警告着维罗妮卡,她不想下死手,但是对方却并不打算领情。

“你还敢跟我提耐心?!你知道我的耐心被消耗了多少么?!”维罗妮卡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完全听不进希尔维娅的劝告了。

希尔维娅没有办法,只能加大了力度反击,这一次,维罗妮卡直接跪地不起,然后吐出了一口血。可是她仍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还在发出阵阵冷笑声。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必须得知道事情的真相。”维罗妮卡用舌头舔干了嘴边的鲜血,然后又艰难地爬了起来。

希尔维娅感觉没辙了,她并不打算要维罗妮卡的命,怎奈对方死缠烂打。暴雨完全没有要减小的迹象,反而是越下越大,给人感觉就像是要把整个城市给淹没一样。

维罗妮卡再一次地冲了上来,希尔维娅还没有想好对策,因此只能下意识地躲开。但就在这时,维罗妮卡突然脚下一滑,然后倒了下去。

希尔维娅的背后,是湍急的河流,维罗妮卡毫无意外地跌到了那里面去。希尔维娅立刻就慌了,她试图伸手抓住维罗妮卡,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维罗妮卡瞬间就被湍急的河流给淹没了。

希尔维娅惊恐地盯着河流,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地失态。她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祈祷那个可怜的孩子能平安无事。

维罗妮卡在湍急的河流之中拼命挣扎,她只能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浮在水面上以免被淹死。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很快,她就彻底地筋疲力尽了。

“希尔维娅,看来我也只能到地狱去等你下来了。”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心里所想的最后一句话。

然而,她注定是个命不该绝的女人。

不知昏昏沉沉地昏迷了多久,维罗妮卡再次睁开了眼睛,她躺在一片草地上,望着雨后清爽的天空,愣了很久。

“我原来还没死啊。”她满脸欣慰地说道,不过她欣慰的并不是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复仇的机会,看来还不会就此失去。”

这时,藏在云后的太阳慢慢地跑了出来,灼热的阳光顿时就把维罗妮卡刺得睁不开眼,她赶忙下意识地伸手遮挡阳光。可就在这时,她的双眼突然因为恐惧而瞪得大大的。

“这是,我的手?”她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覆盖着绿色的鳞片,指甲也长得又长又锋利,甚至都可以说是爪子了,应该说,跟之前见到的那个怪物的爪子一模一样。

她顿时就没了任何睡意,于是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注意到旁边有一条河,很明显,那就是把自己冲到这里来的河,她立刻就跑到了河边,对着自己的倒影仔细地注视起来。

然后下一秒,她就发出了人类可以发出的最绝望的叫声。

“这不是真的。”她踉跄着往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已经变成亚龙女的事实。

“到底是为什么?”她捂着自己的头,没有任何头绪。她以为这是一个噩梦,因此试图掐醒自己,可是传来的剧痛告诉她,这是雷打不动的现实。

“我不要变成这样,绝对不要。”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地恐惧,因此她努力地思考着办法。

“不行!想不出来!”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思考,转而绝望地望着天空,想要给自己一个痛快。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立刻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警惕地望着身后。

“吓到你了吧?”然后,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毒蛇的声音,此刻,毒蛇带着她的部下,正站在不远处望着维罗妮卡。维罗妮卡一看到她,立刻又进入了暴怒状态。她像发了疯一样地朝着毒蛇冲了过去,然后就被毒蛇的部下给迅速制服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就不让我死了?”维罗妮卡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因此她一直在歇斯底里着。

其中一个部下使劲按着她的头,似乎是想让她闭嘴。毒蛇示意她停了下来,然后走到了维罗妮卡跟前。

“杀了我吧,你们这帮混蛋!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被你们这样玩弄!”维罗妮卡的情绪依然无法稳定下来。

“我说,你先冷静下行不行?先听我解释一下啊。”毒蛇试图解释,但是那副欠打的语气更是加重了她的怒气。虽然如此,但是维罗妮卡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反抗,因此她只能低下了头,老实了下来,但是凶狠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变过。

“老姐啊,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恶意。希尔维斯特大人他可是非常关心你们的。”毒蛇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跟她解释道。

“说重点!”维罗妮卡完全没耐心听她拐弯抹角。

“具体过程呢,我想你也懂了,希尔维娅是大人派来的卧底,目的就是瓦解掉你们复仇战姬的战斗力,不过大人从来都没打算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之前利维娅的事情,完全是出于意外。”

“别找借口了!你们可是毁了一个国家!”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解释自然是无法让维罗妮卡消气。

维罗妮卡说到这里的时候,毒蛇的表情明显地暗淡下去了。她说道:“关于这件事,我……确实没有什么好狡辩的。对不起。”

说来也怪,维罗妮卡看到她的表情过后,突然就没有那么生气了,那一刻,她感觉眼前的毒蛇,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有着难言之隐的人。

“其实,昨天你们在楼上偷偷看着我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不过我并没有声张。我本来是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们真相,可是利维娅打乱了我的计划。”毒蛇捂着自己的胳膊,始终不敢正视维罗妮卡。

“所以说,你们把我们留着到底是为了干什么?难不成就是被改造成这幅模样,当你们那个大人的玩物么?”

毒蛇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大人他是打算收留你们啊。”

“你别胡扯了,我们有瓦莲将军照顾,为什么要他来收留我们?”维罗妮卡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她没有骗你。”就在这时,她的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维罗妮卡转过头一看,顿时又惊又气,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瓦莲。

“你个杀千刀的畜生!你为什么就这么命硬?!”但是维罗妮卡的情绪却又失控了。

“冷静一下,我不是冒牌货。”瓦莲赶忙给维罗妮卡解释,想让她冷静下来。而维罗妮卡直到这时候才注意到,瓦莲的声音,跟那个利维娅,其实并没有差别,这也是她刚才为什么会失控,因为她一听到那个声音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利维娅。

“虽然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荒唐,那个利维娅,就是用瓦莲的基因复制而来的复制人,所以她也继承了瓦莲的性格。”毒蛇继续跟她耐心地解释着。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因我而起……”瓦莲掩饰不住脸上的悲伤,毕竟她可以说是间接地害死了尼尔瓦娜,而尼尔瓦娜是她的队伍里第二个牺牲的部下。

维罗妮卡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给吓呆了,她完全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悲痛。

“那我的这个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继续追问道。

“其实,这才是我们海伯利德人真正的模样。”瓦莲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沉重。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正是文森特,不过他仍然保持着普通人的模样,但是维罗妮卡仍然分不清,所以她又有了要扑上去攻击的冲动。

“大人他,只做过复仇战姬的复制人,所以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货真价实的啊。”毒蛇赶忙提醒道,这才让她冷静了下来。

维罗妮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更具体的事情经过,等回去以后,大人会给你慢慢解释的。”毒蛇立刻就开始趁热打铁。而维罗妮卡已经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了,她只能接受了这一切。

“你可算是想通了,也不枉我们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顺着河流找你。”毒蛇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希尔维娅呢?我想见见她。”这时候,维罗妮卡突然又想起了那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女人,她想见见那个女人,然后向她问个彻底。

“她还有任务在身,暂时不会回去的。”

维罗妮卡虽然满脸失望,但这件事她已经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她坚信,总有一天,她还会见到希尔维娅的。

可是那时的她没有想到的是,距离下一次见面的时间,竟然会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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