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棕灰色的轿车正在马路上开的飞快,滋的一声急刹让空气都仿佛凝固。
“哦,我的天哪,你他妈会不会开车?你长眼睛了吗?”险些被撞的路人冲着查尔斯怒吼着。
“呼,我很抱歉。真的。”
查尔斯把头埋在方向盘上,狠狠的撞了两下,紧接着又抬起头长须一口气向路人道歉。
查尔斯是在下午3点左右的时候离开家的。
警备处打来电话说,检验科在对农场杀人案件处现场遗留的壳状物以及死者眼球内提取出的最后画面的研究有了最新进展需要他过来看看。
但他显然忘记了,自己中午刚刚喝过酒。
查尔斯把车停在路边,他需要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他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慢慢点上,幸亏刚才那人没有深究,不然警察酒后驾驶的新闻,可要上明天的报纸头条了。
查尔斯瘫坐在座位上把车窗摇下,随意的环顾四周,突然他把眼睛眯了起来,仔细打量马路对面站着的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
虽然戴着帽子看不清长相,但他总感觉那个男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嘿!”
查尔斯打开车门向男人走去。
哔——
一辆卡车疾驰而过,几乎是擦着查尔斯的鼻子过去的。
“看着点,蠢货!”车窗里飘来司机的怒吼。
查尔斯吓得后退两步冷汗直冒,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在看一下马路对面时,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原地看了看四周,查尔斯怀着沉重的心情又回到了车上,也许刚才都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他的幻觉,他喝酒了不是吗?
冷静了一会之后,查尔斯又重新发动车辆,向着警备处开去。
好不容易到了警备处,查尔斯快步向检验科办公室走去。
“嘿,加西亚,这么急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查尔斯站在电脑旁冲一边的加西亚问道。
“哦,查尔斯你终于来了,快看看这个。”加西亚示意查尔斯看向电脑屏幕,“首先你看这个,这个是我从死者眼球中提取出来的最终画面,很模糊不是吗?但隐约还是能看清这里有个人的轮廓,对吧?。”
“嗯哼然后呢?”
“然后你再看看这个,这个是克丽丝整理出来的,她把从现场收集到的所有白色壳状物进行了拼装,整理出来同样也是一个人形。”
加西亚把之前电脑软件合成出来的图片给查尔斯看,“我们把壳状物与最终画面进行合成,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查尔斯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路易斯在临死之前看到的,令她感到惊恐的是一个男人,这个男的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农庄的马厩?”
“不行,我们分析不出来,画面太模糊了。”加西亚摇了摇头,遗憾的说。
“而且如果路易斯临死前看到的真是一个男人,那么在现场的至少有两个人,一个是这个男人,一个是凶手。总不可能面前的这个男人瞬间移动到路易斯背后拧断了她的脖子吧?”
加西亚面色凝重的望着查尔斯,“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实上,克丽丝和我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那些白色壳状物是路易斯眼前这个男人褪下的皮干枯后形成的物质。如果说一个男人可以蜕皮,那么他会不会也可能会瞬移?”
“呵呵,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要知道在现场我们只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
“加西亚,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是专业的,你检验后得出的结论不应该是一些神鬼学说,而是专业的,符合实际的,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这些奇怪的结论。”
查尔斯的话里带着气愤的意思,中午喝的酒以及在路上差点发生的两次事故,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此时听到加西亚奇怪的结论,他的语气止不住的有些冲。
加西亚面露尴尬,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当然我是专业的,我会继续好好研究的,事实上我只是表达出我的观点,怎么破案还得靠你。”
查尔斯没有回话,他觉得有些好笑。
咚咚咚
“请进。”
彼得敲门走了进来,兴奋地冲着查尔斯说,“查尔斯警官,小莱姆案件有了新的进展,或许可以证明克劳德不是凶手!”
“什么?!什么进展?快带我去看看!”
得知这个消息的查尔斯十分兴奋,立马丢下加西亚推着彼得冲了出去。
大厅里坐着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深陷的眼窝,凌乱的发型,衣服上还沾着草莓果酱应该几天没有洗过了,看来他这几天过得并不太好。
“查尔斯,这是艾特。艾特,这是查尔斯警官,你把你刚刚跟我说的话向查尔斯警官重复一遍吧。”
艾特显得有些忐忑,他连忙起身握了握查尔斯的手,“长官你好,我是艾特,事情是这样的,嗯。。。我知道您的儿子克劳德跟小莱姆的案件有关,有的人甚至说克劳德是杀害小莱姆的凶手。但事实上,小莱姆失踪那天,我见过克劳德。”
“你好艾特,不用紧张,你好好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是这样的,小莱姆那天是在中午失踪的,而那天中午我正好带着我家多比去诊所找克劳德医生看病,嗯,多比是我养的一只比特犬。”
查尔斯有些高兴,不过他还是谨慎的问道,“艾特,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噢!是的,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天我很奇怪,我来到诊所的时候发现克劳德医生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是刚刚有个客人不小心和他撞了一下,他摔倒在地上,手臂磕破了。”
是的,没错,查尔斯记了起来,克劳德的手臂上之前确实有道伤口。
“接着他就给多比看病,多比病得严重。克劳德医生说多比的胃部有溃烂现象,如果置之不理的话很有可能出现胃出血的情况,需要立马做手术,所以我们一直在诊所里待到很晚。”
“如果克劳德那天在给你的狗做手术,那么他根本不可能会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绑架小莱姆!没错,我就知道,不过艾特,为什么你当时不说一直到现在才告诉我?”查尔斯很高兴也很疑惑,他向艾特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几天我总是做噩梦,梦到有一个满脸好像烧伤的男人,他很诡异,他一直在威胁我。威胁我如果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么我就会死。”
“艾特,你确定你是做梦吗?应该不会真的有人在威胁你吧?”查尔斯立马警觉起来。
“我,我不知道,事实上,有时候我的脑子会很混乱,你们懂的,但是最近,我已经很少梦见那个男人了,我想也许到了我应该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了。”
查尔斯和彼得对视一眼,“彼得,你立刻召集几个警员,出发到艾特家去查看一下是否有人闯入的痕迹。还有给艾特做个侧写,把画像给我。”
“是,长官。”
“嘿,长,长官,我应该不会坐牢吧?”艾特神色慌张的问道。
查尔斯瞟了他一眼,“当然不会,艾特,你带来的消息十分重要,非常感谢你。”
查尔斯抓起桌上的外套,大步向门口走去,他要赶紧回去告诉玛丽这个好消息,临走前想了起来,转头对着艾特说到,“小伙子,我想你更应该进戒毒所。”
“噢,该死。。。”艾特傻眼。
。。。。。。
“噢!天哪!你是谁?!!”
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尤娜看着自己房间里的陌生男子惊呼起来。男子带着奇怪的面罩,站在房间的一角,正呆呆的望着她。
“尤娜,不要怕,坐这边来。”
老人见尤娜有些害怕,出声安慰着,赶忙招呼尤娜坐到自己旁边来。
“你先不要管那是谁,你仔细的听我说,接下来的话对你很重要。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当然知道”尤娜坐在了外婆的旁边,但显然还是不放心屋子里突然出现的男子,时不时的上下打量他。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家族,其实还有一个称号。”
“称号?什么称号?”尤娜显得十分疑惑。
外婆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豫了一会,她开口说道:“我一直告诫你这个世界其实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与黑暗,我甚至很少允许你远离东城区,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整个东城区是我在家里所能闻到你味道的极限,一旦你离开东城区,我无法保证在你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赶来救你。”外婆背对着尤娜,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尤娜的脑子显然有些转不过来,“外婆,是什么意思?”
“而我能闻到你,正是我们家族称号由来的一种体现。”
尤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忍着不发出刺耳的尖叫,原本明亮闪烁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异与恐惧。
“他们叫我们——小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