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
查尔斯刚刚推开家门,就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快步走进屋内,仔细寻找着血腥味的源头。
很快他就在厨房发现了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还有些许沾染到玻璃碎片上的血迹。
有些担心的查尔斯赶忙上楼奔向卧室,看到依然熟睡的玛丽,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查尔斯看到了玛丽脚上的伤口,轻轻的抚摸上去。
“噢。。”玛丽显然有点迷糊,但仍感到脚上一阵刺痛。
“没事玛丽,你的脚扎到玻璃了。”
“玻璃?是吗?我都不知道。。。”
“是的玛丽,你别动,我去给你找些绷带,给你包扎一下。”查尔斯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还好没有玻璃碎片残留,他起身下楼给玛丽拿了些绷带和消毒水上来。
“我怎么会踩到玻璃呢?”直到这时,玛丽才完全清醒过来,脚上的阵阵刺痛让玛丽眉头紧皱,“我不记得,事实上我睡得有点迷糊。”
“我看见厨房的地上有散落的玻璃碎片,你应该是踩到上面了。”查尔斯一边帮玛丽包扎伤口,一边说道。
“是吗?好像是的,我记得我好像去倒水,然后。。。”玛丽细细回忆着,但怎么也想不清到底发生过什么。
查尔斯老练的给绷带打了个蝴蝶结,握住玛丽的脚,“那应该就是你去倒水的时候,把玻璃杯摔到了地上,不小心扎到了吧。”
“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下去收拾一下厨房的碎片。”说完查尔斯便走下楼去。
玛丽呆呆的坐在床上,记忆十分模糊,他隐约记得当时还有一个人在旁边,是查尔斯吗?玛丽有些不太确定,她得去问问。想着,玛丽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向门口走去。
“嘿,查尔斯,你中间出去了的吗?”
查尔斯回头一看是玛丽正站在楼梯上。
“玛丽,你怎么下来了?你的伤口才刚包扎好,你应该小心点。”查尔斯皱了皱眉头,“我3点左右的时候去了一趟警备处,刚刚才回来,怎么了?”
“嗯,没什么。。。”玛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对了,刚好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刚刚在处理里碰到个孩子,那孩子有小莱姆案件中克劳德的不在场证明,我想我们离证明克劳德的清白越来越近了。”
“真的吗?!我的天,这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的玛丽顿时喜出望外,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查尔斯甚至看得到玛丽眼里重新有了色彩。
“是的亲爱的,这是真的。”查尔斯笑了笑,“所以我一得知这个消息就马上回来告诉你。”
“哈哈,真是太棒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尤娜。”
玛丽兴奋地跑到电话旁给尤娜拨打电话,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尤娜分享这份喜悦。
“嗯,她没接。。。”
“可能别人现在有什么事,你也别急,尤娜看到未接来电会拨回来的。我的肚子有些饿了,今晚咱们是出去吃吗?”
玛丽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悔。
“我睡了太久了,都忘记了做晚餐,看来今晚得在外面吃了,你想吃牛排吗?”
查尔斯看着眼前的玛丽,久久没有说话,自从克劳德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玛丽。
“当然可以。”查尔斯笑了起来。
。。。。。。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斯特鲁湖的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莱恩左手拿着手电筒,身上背着巨大的麻布袋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树林深处走去。他的脸色苍白而干枯,鬓角不住有汗滴往下流淌,他没有穿警务大褂,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袖衬衣勉强护住他瘦的吓人的身躯。
在他目的地的终点是一个人工挖掘出来的大坑,莱恩狠狠的把麻布袋子甩到坑里,脚步一颤,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踹着粗气。坑底的麻布袋子中缓缓渗出少许有些粘稠的血迹,在坑里的周围,还零散的分布着许多大小各异的麻布袋子,它们大多都有被打开过的痕迹,隐约还能看见其中的一些动物尸骸。
除此之外,四处还有诸如破旧的沙发,一些垃圾食品的塑料袋,披萨盒子,老旧的收音机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它们就这样胡乱的四散在周围,再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莱恩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用手轻轻抚摸着脖子后面泛起的红肿,感觉似乎已经消散了不少。
“好了,这是今天的,我给你带过来了。”
没有回答,四周寂静的连虫鸣都没有。
“我还要像这样多久?”莱恩低着头轻声的问道。
依旧没有回答。
“嘿!我说!我他妈的到底还要干多久!”莱恩突然面部狰狞起来,他站起来环顾四周,似乎想找到他记忆里的那个身影。
“你他妈在吗!混蛋!你他妈还要我干多久!”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不要再折磨我了,你这个该死的怪物!”
莱恩好像中邪一般旋转着在这片寂静的树林里大声怒吼着,他就像一个长期被压迫的人,到达那反抗的临界点一样猛烈的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你这个狗屎,蛀虫,垃圾一样的东西。啊!啊!啊!”
砰!砰!砰!
莱恩一边怒吼着一边从身后掏出配枪对着四周随意的开火直到枪里的子弹被打空,他依然不停地扣动着扳机。
呼,呼,呼。
树林又恢复了先前般的寂静,只留下莱恩一人站在原地不停地剧烈呼吸着。
咚!
一股巨大的力量突如其来,狠狠的把莱恩压在地上,脖子后面原本有些消散的红肿立马浮现出大小不一的水泡,伴随着一次次剧痛袭击着莱恩的大脑。
莱恩趴倒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着扭动自己的身躯,妄想与这股力量作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啊啊啊啊!你这个该死的臭虫,不敢见人的东西!你出来啊!我让你尝尝子弹的味道!”
尽管莱恩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未知力量的束缚,但是却无济于事。那股力量就像是一吨重的铁块,死死的把莱恩压在地上,伴随着后颈上不断加强的剧痛,最终。
就像之前一样,他放弃了,妥协了,屈服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会按你说的去做的,我会的。。。我会的。。。”
莱恩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他双目无神,浑身被汗水湿透,无意识的不停的重复“我会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疼痛终于渐渐缓解。莱恩颤抖着支撑着从地面上站起来,把配枪收好,打着手电缓缓向他来时的路走去。
狭窄的小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一星半点儿的,悬浮在空气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树林深处的大坑里,伸手从麻袋里掏出已经被切割好的生的肉块,胡乱的塞进嘴里,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看着莱恩离去的背影,露出灿烂的笑。
。。。。。。
还是这个夜晚,查尔斯和玛丽吃完饭后慢慢散步着回家,他们在为得到克劳德的不在场证明而开心。莱恩在饱经折磨后独自向着家走去。而珍妮则是带着尤娜和面具男子避开人群秘密的来到了玫瑰街的公园里。
“好吧,虽然我还是难以相信养育我这么多年的外婆居然可以变身成一个可怕的怪物,但我知道你是我的外婆,你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尤娜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她充满惊恐的眼神仍然出卖了她。
“孩子,这不是怪物,是狼人,而且,你不应该,也不需要害怕。并不是每一个小红帽家族的成员都可以成为狼人,只有内心坚定,完成仪式的人,才拥有可以成为狼人的资格。”珍妮一边走着一边回头说。
“噢,等等,外婆你的意思是说,我也可以?”尤娜惊讶的问道。
“我从来没有否定过不是吗,正是因为我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我了解你父母真正的离开你的愿意,所以我才一直告诫你外面有多可怕不是吗?”
尤娜站住了,她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所以,我爸妈。。。是被其他怪物杀死的吗?”
珍妮没有回答,她罕见的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尤娜,尽管她母亲确实是被家族的仇敌所杀害但她父亲的消失确实因为仪式。
“好吧,您不用回答,您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毕竟这么多年你也瞒过来了。”尤娜有些烦躁,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就是有些烦躁,“那他又是谁,我的意思是说,他又是什么怪物?吸血鬼?科学怪人?”
珍妮回头深深的看了眼尤娜,转头冲着面具男子喊道。
“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不用了珍妮女士,我来就可以了。”面具男子回答道,面对着尤娜摘下了面具。
尤娜震惊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她熟悉的男人。
“好久不见,尤娜,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