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刑吧!”
张小乙吐出一口气,淡淡道。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众人都傻了,特别是一直一声不吭的肖静春反应激烈。
“疯……疯子,我乃兵部郎中,尚未定罪前就算是大理寺也不敢对我无礼,你莫非想试试陛下的刀利否?”肖静春短暂愕然后疯狂挣扎起来。
张小乙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为肖静春的话语而松动。
常二狗一脸为难的跑到张小乙旁边,低声道:“小乙哥,他毕竟是大官,给他上刑是不是……”
张小乙拍了拍常二狗的肩膀,眼中的精光闪烁:“放心吧,所有的责任我来扛,但今天一定要给他动刑!”
常二狗闻言,知道张小乙这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咬牙狠声道:“既是如此,那我亲自动手,也别说什么责任你来抗的话,咱们不良人弟兄一起扛!”
说着,常二狗直接将肖静春从地上扯了起来,拖着他的身体就往万年县大牢的方向走,只有县衙大牢才有一应刑具。
肖静春慌了,他知道自己即将遭受什么样的待遇,立刻大声呼救了起来。
“救……救命,吾乃兵部郎中,尔等居然敢动死刑,刑部何在!大理寺何在!汤如海我要参你,我要参你……”
话语过半,后半段却没了,看样子是被常二狗用东西给塞住了嘴。
张小乙眯着眼,眼睁睁看着肖静春被拖走,他站在大堂上并没有立刻跟上,而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这时,万年县捕头燕大海跑了过来,凑到张小乙的身旁,低声道:“张……小乙哥,这么做是不是不合规矩?”
原本,捕头的身份远高于张小乙这个不良人,只比不良帅略低一筹,照理说燕大海没必要对张小乙这么客气,但是眼看张小乙对付肖静春这个兵部郎中都敢下黑手,燕大海哪里还敢拿大。
张小乙看了燕大海一眼,没好气道:“既然不合规矩,不如将肖静春交由你们看押?”
闻言,燕大海顿时一缩脑袋,连忙道:“不敢不敢,不良人的功劳我们小捕快哪里敢插手,您忙您忙,就当我没说过。”
开玩笑,没看到县太爷汤如海都不敢接手么?他一个小小的捕头接过来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张小乙没工夫理会燕大海,抬脚也往万年县大牢而去。
燕大海看着张小乙远去的背影,眼珠子一转,并没有离开县衙反而朝着县衙后院钻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去找汤如海告密了……
万年县大牢。
大牢其实就在县衙的右侧,方便犯人的提取审问。
但是自古以来,大牢都被认为是一处阴邪之地,特别是死人多了,多有不祥。
因此除非是县太爷下令提取人犯上堂受审,否则县衙和大牢之间的小门是绝不能开的。
想要进去大牢,只能够出了县衙再绕到大牢的正门处。
当张小乙走到万年县大牢正门时,常二狗已经拖着肖静春进去了。
大牢正门口挂着一尊狴犴牌,两个兵丁分列两旁。
未走近,便能感觉到阴风阵阵,仿佛有无数阴魂在徘徊。
张小乙深受后世的科学教育,当然不会认为这世上有鬼怪存在,知道这是因为大牢往往建在背阴处,又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阴暗潮湿,与鬼怪没有丝毫的关系。
当下飒然一笑,便走了进去。
或许是常二狗打了一声招呼,所以两边的兵丁都没有敢拦住张小乙,让他顺利走进了大牢。
一进大牢,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那是一种粪便混合着血腥味的奇怪味道。
张小乙当即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没用手捂住口鼻。
大牢中自然也有阶级,一旦他用手捂住口鼻,那么狱卒们便知道他是个雏儿,未必有什么坏处,但也绝没有好处。
一名狱卒迎了上来,容貌和常二狗有些相似,见到张小乙便点头哈腰道:“您就是小乙哥吧,我弟弟常二狗已经和我打好招呼了,让我带您过去。”
常二狗的哥哥?
张小乙有些讶异,他对于常二狗的家庭情况确实不大了解,当下客气道:“不敢当,我是二狗的兄弟,你叫我一声小乙便是了,还不知道如何称呼?”
张小乙这几日的名声已经越发响亮,因为他着实做了几件“大事”。
被张小乙这么客气对待,纵然是因为沾了弟弟的光,也让这名狱卒感觉面上有光。
“唤我常大郎便是,我在家里排行老大,二狗排第二,后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除了小妹和二狗,我们一家人都在大牢里混口吃食,您要是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常大郎明显是个话痨,在他引路的短短时间内,几乎就把自家的家底给倒了一空。
根据常大郎的说法,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狱卒,在大牢里讨口饭吃,常二狗还是狱卒的位置有限,不得不自讨生路,才做了一名不良人。
不过,常二狗自小就在大牢里打混,狱卒会的手艺一样没落下,所以张小乙完全可以放心让常二狗动刑。
要知道,上刑也是一门技术活,既要让受刑者生不如死,又要让其不能真死了。
其中的火候,没有经验的人很难把握。
来到大牢刑房,张小乙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映入眼帘的也是重重凶残的刑具。
与这些刑具相比,大堂上所谓的夹棍不过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此时的肖静春已经被绑在一张刑椅上,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起来。
张小乙和常大郎客套了两句,这家伙便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
至此,刑房里只剩下了不良人和肖静春。
张小乙看着肖静春淡淡道:“还等什么,给他动刑吧!”
他虽然是看着肖静春,但话语明显是说给常二狗听的。
常二狗牙一咬,上前便拿起烙铁,开始加热火盆,准备想给肖静春尝尝烙刑的滋味。
肖静春猛然抬起头,惊慌失措道:“你……你们这些疯子,究竟想知道什么?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
“很可惜,肖大人我不想知道什么,我只是想给你上刑!”张小乙的目光完全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