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无梵看着楚凉音的背影笑笑,好似数九寒天春光乍现一般,他绕过马车走向对街,朝着那两个乞丐走过去。
“你又把兜里的钱都给他了?”坐在马车里的宁昭然透过窗帘掀开的一条缝看出去,能清楚的看到诸葛无梵正把手里的钱赠予那两个乞丐。
楚凉音翻翻眼皮,“你想给?放心,一路上有你表现的。”
“去你的!”宁昭然轻嗤一声,十分不满。
“不过想来诸葛家应该能过来人给他送盘缠了,他是一家之主,家财万贯的花不出去,天南海北的送送也不错!”穷**计富长良心,富了十几代了,也该造福别人了!
宁昭然撅撅嘴,“博爱,其实就是无爱。”
楚凉音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宁昭然,蓦地一笑,眼底浮起赞赏,“说的很对,既然如此明白,你又何苦执迷不悟?”
宁昭然不禁脸色黯然,“明白是一回事,可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楚凉音淡淡的摇摇头,人呐,总是有那么一两件事提不起放不下!
路上风景多绝色,虽还未进入晋城,可是那随路可见的车马行人只要是从晋城方向行来的无不手执牡丹,那艳丽的颜色饱满的花朵,让所有花儿都自愧不如的开放姿态,不愧为花中之王!
宽阔的官路上,一辆马车悠然前行,车窗的帘子是掀开的,车窗里露出一张脸,俏丽带有几分不可逼视的气韵。
“这晋城的牡丹随意赠送么?人手一朵啊!”看了好久,几乎从晋城出来的人都手执一朵艳丽的牡丹,虽然她不懂什么花花草草的,可是那牡丹的确漂亮,就连那大红的颜色都没有想象中的俗艳,反而大方雍容!
“或许是吧,今天是晋城牡丹花会的第一天,定是热闹非凡!”宁昭然只是想着便满心期待,牡丹花会,以前也来过,只不过都是花会的后期才赶到,那时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好的都被买走了。
扫了宁昭然一眼,楚凉音唇角动动,看她和坐在车里的诸葛无梵距离那么远,那场面十分有喜感,明明人家诸葛无梵没什么忌讳,偏偏的宁昭然一举一动都好似与诸葛无梵有什么一样,可是人家诸葛无梵根本就对她或者对她的动作没有一点的在意,真是好玩至极,就好像宁昭然一直在演独角戏一样,外人都没看她的戏,偏偏自己演的有滋有味。
“看我做什么?”发觉楚凉音眼色奇怪,宁昭然眉毛一竖,她有什么可看的?
楚凉音摇摇头,而后转移视线继续看车外,蓦地注意到他们的车旁正有一辆华贵的雕花马车经过,官道虽然宽敞,可是他们这也是超车!
那马车十分精致,从车顶还吊着流苏,随着马车的走动摇摇晃晃,然而,吸引楚凉音的不是这些,是那个驾车的人,一身灰黑色的短装打扮,居然是衡贺。
衡贺驾车经过楚凉音他们的马车之时也扭头瞅了一眼,结果一看不要紧,正好看到车窗那里露出来的一张脸,瞬间吓一跳,差点从车辕上掉下来。
“七师叔。”一边加速抖缰绳一边小声问候道,衡贺那一脸恨不得赶紧飞走的表情着实好笑。
楚凉音的脸上扯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小子,你这紧赶慢赶的终于追上了我,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伺候我么?”阴阳怪调的,使得那一个劲儿抖缰绳的衡贺更是寒芒在背,一边谄媚的笑着,一边使劲抖缰绳,真是恨不得飞起来。
马儿踢踢踏踏,眼看着衡贺的马车要跑过去了,楚凉音的马车突然加速,眨眼间再次追上,衡贺满脸要死的表情,暗自嘟囔阴魂不散。
那雕花马车里一直没动静,外面说话声音这么大,想必车厢里一定听得到,可是却没有掀开窗帘问候一下的意思,由此可见,月离风以前对楚凉音的尊敬那都是假的,此时也算露了真面目了。
“衡贺啊,那么急着跑做什么?前面就是晋城,城门那么大,没人和你抢。不过衡贺啊,姐姐还是要夸夸你哦,衡贺的粥煮的真好,既然咱们一同来到了晋城,接下来的一日三餐就劳烦你了。呦呦,看你那小样,姐姐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宁昭然的脸忽的出现在窗口,冲着衡贺就是一顿‘甜言蜜语’,衡贺的脊背绷得直直的,整张脸都绿了。
楚凉音推开宁昭然,假装不悦,“说什么呢?师侄手下的哼哈二将都那么善良,还能让你宁小姐吃苦不成?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甭担心你那一日三餐,没准日后你宁大小姐的衣食住行都给你包办了。”
“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咯咯咯咯,真是让人不得不爱啊!”两个女人没让衡贺插一句话,就兀自的定下了日后让衡贺尔蒋伺候他们的事,衡贺都要吐血了,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这么厚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只有你们俩就能把这戏唱的这么热闹。”诸葛无梵开口,对于面前这两个女人他表示望尘莫及,但也算开了眼界,他五湖四海的走,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两个女人实属人中‘翘楚’。
“过奖过奖,无梵公子是否有心加盟,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了,一个不缺。”楚凉音调侃,诸葛无梵淡笑摇摇头,“看戏便好。”对于她们二人组,他还是有些忌惮的。
“七师叔……公子在休息……您……您先别说话了……呃,好么?”尔蒋的小脑袋瓜突然出现在那雕花马车的窗子后,他红着一张脸,还有点不敢看对面的架势,估计说这话也鼓起了不少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