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直起身来飞快地迈开了两脚的同时,随着我直起身子的崇小虎先回头冲身后的远处大声地喊了几声,等后方的枪声也消停了下来后也同老十三及大壮一道紧跟着我冲刺了起来。
所以,在没有了误中流后,虽然脚下的路面是一脚高一脚低的,可我们的速度绝对不慢,几乎可以抵得上百米竞赛时冲刺的速度了。
我们在冲过那几个打了头阵的崇家人的身边时,虽然他们还情况不明地趴在地上,而我们的耳朵也听到了他们之中发出的呻吟声,但我们并没停下一刻脚步,因为我们都明白,此时绝对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我们大约只用了十秒钟左右的时间,就跑到了那个正在往外冒着烟气的洞口处,然后一闪就进入了洞内。
而一进入洞内,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用枪口指住了地上那几个黑乎乎未见有动静的身影,紧接着,一股混杂着火药味和血腥味的刺鼻烟气也自然而然的冲入了我们的鼻子里。很显然,这股浓郁的火药味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是另一个手雷在这个洞内爆炸后所引起的。
“奇怪,枪只有两支,但人怎么有…三,不对,是…有四个人啊?他们看起来…怎么像俩俩搂在过一块似的?奇怪!”
“咦?听,深处好像有动静,莫非…这洞道里还藏有别的人?”
“好像是有动静,这样,我俩去搜索一番,你俩守在这里……”
“好,都当心点。”
正当我们准备取出照明工具仔细查看一下之时,矿洞的深处传来了几声异常的声音,吓得我们赶紧打消了亮灯的打算,然后又迅速地作出了反应并俩俩作好了分工,由崇小虎带着老十三摸黑去搜索矿洞,我和大壮则留守在这个昏暗的洞口处。
洞口昏暗的光线不足以使我判别出那四个看似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的人的生死,所以我和大壮把手中的枪口一直对准着他们,并小心翼翼地作好了随时补枪的准备。
幸好没让我和大壮等上多久,本同老十三一道端着枪摸索着进入了矿洞深处的崇小虎就先一步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了,他拿着个火折子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喊道:“风兄弟,里…里面没看到人,原来动静是…是因为有几匹马栓在那儿。”
“马?噢…”至于我们奇怪为什么没听到马匹的嘶鸣声,崇小虎解释说是因为那几匹马的嘴巴都被紧紧地栓上了笼套,然后无法发出声来的缘故。
“要不我们先把他们分开吧,然后把他们搬到洞外去,再说这洞内的气味也够呛人的。”我对崇小虎说道。
“好,等一下老十三,他就在后面。”
于是,等老十三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后,我和大壮就收起了手中的家伙,然后同崇小虎及老十三一道腾出手搬动起那四个还趴在地上且未见有丝毫动静的人来。
这四个人的身上布满了数量不等的伤口,就连他们的脸上都有,使他们全身都显得血淋淋地模糊不已,根本看不出原来的脸形了。
等我们把这四具“尸体”(或许用尸体称呼更合适一点)抬到了洞口外面后,崇小虎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身影轻声地对我说了一句:“我…去那看看,这里就让你们弄了。”
我盯着崇小虎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那儿站立着的身影是竺猎户他们,然后,我轻轻地回了崇小虎一句断断续续且少了不少字眼的话:“行,那儿或许…你…别太…”
“嗯…”
“大壮,你警戒,十三叔,我俩来探查一下他们的生死,顺便搜索下他们的身体,看看他们身上有着什么东西。喏,这两个我来搜查,那两个你来,仔细点。”等崇小虎迈开脚步后,我指了指分两处摆放的那四具“尸体”再次作出了分工。
洞外相对明亮的光线足够使我看清情况了,但看起来血肉模糊的“尸体”并没让我停下手来,因为这本非所愿而来的一路上的亲身见闻及经历,早已磨砺了我的心身及神经,使我对血淋淋的场景有了足够的免疫力。
所以一分好工,我就对自己分工来的那两具“尸体”下起了手来,因为我已从这两具“尸体”身上几乎相同的装束看了出来,这俩才应该是这次事件的“主角”。
“呼吸,没有试到。脉搏呢,好像也没有了。他们应该真是死翘翘了吧?”我先探查了两具“尸体”的呼吸情况,然后又分别搭了搭他们手腕处及脖子上的动脉,在不由松了口气后接着又顺手搜索起了两具尸身上的装束带来。
“水壶,子弹。手雷呢?这具没有,那具身上呢?幸好幸好的,果然有,不过怎么只有两个了?……”当我在某具尸体的装束带里搜索出两个类似于香瓜状的玩意后,心里不由庆幸了一下。
作为军迷之一的我一搜索出这两玩意就把它们认了出来,它们就是俗称“香瓜手雷”的二战时日军所用的九七式手榴弹。此手榴弹外形是圆柱体的,大小如同香瓜,当时的中国军队在缴获了这样的手雷后,因为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所以就根据外形给它起了名字叫它为“香瓜手雷”。
我当然也知道这“香瓜手雷”的用法:用它时需先旋一下顶部的击针,使顶部突出来,然后拉动安全插梢上的那断绳索移除去安全盖,再在用时需将手雷用力的硬物上敲击一下,这样做后把此手雷丢出去才会爆炸。
“这俩人肯定是死于手雷的爆炸下的。但手雷怎么会在洞内爆炸呢?莫非是在投掷手雷的时候出现了失误?但这种可能…应该很小吧?又或许刚好有子弹击中了准备投掷手雷的那人?想不通,想不通……对了,那俩人也应该死于手雷的爆炸下的吧?我也过去看一下。十三叔,你那有什么发现?”想不通的我喊了声老十三就走了过去。
“真够晦气的,呸,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老十三边说边往旁边吐了口痰。
“哦,我来看看。”老十三分工来的这两具“尸体”身上,一眼之下除了有一身破烂的衣服,再无看到其它的装饰物,所以我蹲下身子后就直接把手放在了“它们”的胸口,准备摸摸里面是否挂有什么饰物类的,从而好找出点线索来。
“果真什么都没有,唉。”隔着衣服摸了摸后我也叹了口气,然后把右手无意识地停放在了右边这具“尸体”的胸口处。
“风哥,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等一下。”大壮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我给突然地打断了,因为我的右手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心跳。
“有脉动,那心跳声呢?”我快速的用手指搭了搭那具“尸体”脖子上的动脉,接着后又飞快的把耳朵俯贴在了“尸体”的胸口处。
“真有心跳声,怎么办?是不是先把他救醒?说不定能从他嘴里知道点什么…”我天人交战了一下后很快又有了主意,“顾不得了,大不了救醒他之后再那个了他…”
我也没管那人身上的各种伤口,对着他的胸口处做了一阵心肺复苏术。等他的心跳声渐渐加强了点后,我对大壮说道:“大壮,你用水壶里的水冲洗一下他的脸,说不定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对大壮说完后,我也在老十三的帮助下转身洗起了沾满了血污的手和脸来。
“风…风哥,十…十三叔,你们快看,他…他好像是…是…”正在老十三的帮助下洗着脸的我的耳朵、突然听到了大壮的结巴声。
“你结巴什么?怎么了?”老十三不满地说道。
“他好像…好像是那个何兄弟。”大壮终于结巴完了。
“什么?何兄弟?哪个何兄弟?啊!可…可是那个何…何药富?”在听清了大壮的话后我猛然地把头扭到了那个人的脸上,因为此时的我已被大壮的话给震撼住了:“他…真是何药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