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办公室的单人床硌的谢大雷腰都要折了。一看表7点了,他急匆匆地跳下床,先解决了下排泄问题,稀里糊涂的刷了刷牙,就翻桌子上的本,一二三的标好当天的待解决事项后,去食堂打了份馒头领了半个咸鸡蛋吞下去,又去了会议室。
有案子在,大家伙来的都挺早,谢大雷顺了顺思路,“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刘林身上铁定有事儿。”
“昨儿王帅这一路说,打麻将的人的说辞和以前居委会啊服务员啊说的基本一致,大方、爱吹,部队什么的,不管真假,我们现在暂且划定为真,按着这条路子找破绽。再严实也有跑风的地方。之前我们顺过的路子,现在再来顺一遍,交换调查,王帅,你去查高敏的户籍,赵子涛,你去走访居委会,齐亮亮,你去走访服务员,小于呢?来了么?哦,在那呢,你安排一个人盯着银行账目,腾出手来去和技侦的就电话盯着点。”
散会后,谢大雷和冯明亮回了谢大雷的办公室,在本子上谢大雷划出一条线,1996、1999、直接到案发。谢大雷用一根铅笔戳着这几个字,“明亮,你发现没,所有的和刘林有关的信息都来源于1996年,你说1996年的认识刘林的朋友能找着不?”
“这有点难度吧?高敏的房子是2000年买的,这之前好几年都是租住,到处搬家,现在城市大拆迁,那些租住房说不定都没了。”冯明亮摇着头。
“1999年,从外地迁移户口来市里还是挺难的一件事的,你说这一个离婚妇女,又是农村户口,这么容易就迁来了市里落户?”谢大雷简直是在考冯明亮。
“是这么回事,可要是找找人,你也知道咱系统还是能办这件事的。”冯明亮的说法也不无道理,“你给王帅打个电话,户籍这一路,摁着使劲的找漏洞。”谢大雷说。
王帅这会子正在新园区建新派出所等着户籍民警办证,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来拍二代证,这按照规定必须露出来的耳朵上,这姑娘扎了七八个洞,戴满了饰品,二代证要求不能佩戴这些东西,结果呢,光是摘就废了半天功夫,王帅看着是真着急啊。
户籍民警脾气特好,对着这么一位cosplay,还能“笑一个笑一个”的工作,王帅感慨幸亏自己从派出所跑的快,不然折磨也得给折磨死在岗位上。
打发走这位个性少女,户籍民警一脸抱歉的走进档案室,“让你久等啦,我们这就这样,说不忙就不忙,说忙那就得忙起来。”王帅连说没关系,心里却恨不得自己上前去扒拉档案,“你们上次不是有个姓齐的小伙子来调过档案么?”户籍民警边翻腾档案边说,“哦,那个啊,我们领导说,再看看其他的项,咱也不明白领导的意图。”王帅不好说太多案情,又觉的不说不合适。
“嗨,这呢,上回找过一次我就放在边上了,就这个,你看吧,好像在靠后面的那一摞里。”户籍民警好心的把具体位置都给出来,“你先看着,我得去前面看着,要是有人来办证,没人不行。会投诉我们的。”
王帅连声说谢,一屁股坐在档案室的椅子上,小十年的档案,有点发黄,纸都有点脆,在1999年的这一摞中,从迁入人口档案里,翻了一百多页后,高敏的名字跳进视线。
虽然就在所里呆了几天,办理户籍的一套手续,王帅还是懂点的。从规程上,这个迁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帅左看右看找不到毛病,就把这一页翻过来看,这家伙心里想的是,要不要带点隐形药水什么的?又在心里窃笑自己幼稚,可就在这翻动中,王帅看到几个字,在迁入手续的背面,很小的铅笔字写着一个名字,赵文锁。
这啥意思啊?王帅百思不得其解,拿着这张纸出来找刚才的户籍民警,“兄弟,你给看看,写这个名字是几个意思?”户籍民警让咨询户口的群众稍后,站起来接过王帅手里的纸,“赵文锁?赵文锁……我想起来了,我们所以前退休的老户籍民警,这是他的名字。”“那这上面写着他名字是什么意思?”王帅不解的问。
户籍民警张了张嘴,又咽回去,“你稍等啊,我办完这个事儿给你说。”又打发走这位咨询的拎布袋子群众,小户籍民警恢复了年轻人的调皮态,“这个户口的办理,当时多少有不符合规定的地方,比如我们主管户籍的所长要是给我说,给那谁办个关系户,你说我能不办么?但又得自己担责任,怎么办?就在这手续上注明是谁的关系,万一以后出了问题,也好找上头。明白了?”小户籍民警这么一解释,王帅恍然大悟,他在本子上记下赵文锁这个名字,又问,这个赵警官退休了家住哪里?怎么找到他?
“哎呦,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回去在系统里查查,我这也挺乱乎。”小户籍民警指着自己桌子上的大一堆材料说,“那行,太麻烦你了兄弟,有空去我们队里坐坐。”
王帅也觉得自己这邀请虚伪的不行,揣着小本子撒腿就往队里跑。
带回的信息,王帅到是又给自己揽了个活儿,冯明亮干脆让王帅去查找赵文锁,看有没有更多的情况提供,王帅感慨自己这和溜腿一样脚不沾地的,从户籍里调出来赵文锁的居住地,直接奔人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