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过去了,谢大雷从来没觉得这么怂过,要说一点线索没有,压根不知道谁作案也有情可原,现在是有很多的线索证实是刘林,可刘林这个人居然不存在?
谢大雷推测,刘林黑户的可能性很小,一个50多岁的男人,没有身份证得多麻烦,火车、汽车都实名了,手机、银行也实名,何况这个刘林一个花心大萝卜,带着歌厅服务员去开房多不方便?
“对啊,明亮,你再去派人调查,刘林和歌厅有过开房的女孩子,用的谁的身份证?总不能是高敏的吧?”
谢大雷把冯明亮打发走,一个人靠在椅子上慢慢的想,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这八天,谢大雷都没回过家,又脏又臭,居然就睡过去了。
醒过来时,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盒,沙发上一个人拿着手机看屏幕,谢大雷眯着眼睛仔细看,才认出是自己媳妇,“哎呦,找到这来了。嘿嘿,不好意思,这几天可麻烦你自己照顾咱爹,我是真顾不上。”谢大雷主动搭茬避免老婆发飙。
“行啦,别在这装可怜了,我给你带了两个T恤,你身上这个领子都卷了,自己不觉得臭啊?饭盒里是饺子,赶紧吃吧。”王小莉说完,走过去把饭盒盖打开,又从包里摸出一双筷子。
谢大雷扫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关着,窗户透出的颜色说明天也黑了,他突然挺内疚的,一把使劲抱住王小莉,两个厚实的大巴掌勒的王小莉胳膊生疼,王小莉推了一把没推动,干脆就拿着筷子这么站在那。
“遇到不好办的案子啦?”到底是自家媳妇,一问就问到了关键上,谢大雷嗯了一声,接过筷子,一口一个饺子的吞着。
“没事,都能抓住的,坏人不也害怕么。”王小莉等着谢大雷吃完,收拾好饭盒装进包里,“这几天家里都挺好,你就办你的事吧,我走了。”
谢大雷想跟媳妇说点啥,又觉得说啥都矫情,这么俩老人扔家里,好几天没进门了,吃喝拉撒都是事儿,说啥啊还。
吃饱了没睡醒,谢大雷电话响了,冯明亮说,谢春月那一路有重大进展,听语气就很激动,谢大雷揣着工作日记就奔着会议室去了。
询问谢春月的换了冯明亮,拍桌子带坐冷板凳,冯明亮也是急眼了。
一个女的,打不得骂不得,冯明亮是玩足了心理战,总算把这女人拿下。等谢春月一开口,冯明亮就觉得太阳穴直突突,要是允许的话,他早大耳光子上去了。
谢春月说了什么呢?
案发的当天下午,刘林哪也没去,直接奔了谢春月为了和刘林同居而租住的房子。在这呆了一天半,这也是信号漂移到这个位置的原因。因为当时没有人发现薛招娣的死,谢春月可以被认定为不知情,随后刘林从谢春月这拿了几百块钱离开,这才是真正的下落不明。
等警察一开始找歌厅的人问话,谢春月也觉出有事儿,干脆就自动把这块抹去,试图掩盖,没想到反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信号是否有重叠还没落实,谢春月主动交代了。刘林没有和谢春月说杀人的事。从冯明亮刻意告诉她警察找刘林的原因后,谢春月的反应就能看出来,真的是浑身筛糠。
因为这是案发后目前唯一一个和刘林有瓜葛的人,冯明亮耐着性子听完了谢春月和刘林的交往史:谢春月是一个离婚妇女,带着一个6岁的儿子,经济状况一般,和别人合租的三室一厅的其中一室,却心甘情愿为了和刘林在一起另租了一个小一室。
谢春月哭哭啼啼的说,刘林偶尔还带其他女的回家,她都知道,但是刘林特别会哄女人,哄得谢春月团团转,当然也没少给钱。这再次印证了刘林经济上很宽裕。
谢大雷听完冯明亮的情况,二话不说直接布置工作,“明亮,咱俩去下谢春月租的房子,让她带路,一早让王帅他们出几个人去监控高敏最近的款项支出,经济宽裕刘林还借钱,只能说他身上一没钱二没卡,去哪都得花钱,就这一点他也得解决。”
到底来晚了,谢春月这个爱干净的女人,干净用的不是地方,刘林走后特意把垃圾桶都换了新的超市购物袋,里面连根头发都没有。这个屋子很简单,就一张床,一个书桌,床单是常见的方格子,储物也是简易的那种,估计网上也就一百多块钱。
厨房只能简单的做饭,锅就一个炒勺,因为房子本身就小,谢大雷那块头在厨房都转不开身。转了一圈,谢大雷叹口气,挥挥手让技术的赶紧干活,走到门口把鞋套摘了,“明亮,咱们追着这孙子屁股后头净吃屁啊现在。”冯明亮也嗨了一声,“子涛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听说服务员那边关于身份证的也提供不少料,先回队里吧谢队。”
赵子涛带回来的料确实有味道。
一放出去刘林杀人的风儿,好几个服务员都承认和刘林有一腿,开过房的就三个,这三个姑娘都是用的自己的身份证,刘林不是说没带着就是说丢了,保安队长的身份证甚至都被刘林借过,但这三个姑娘都没提供用保安队长身份证开房的事儿,这说明借这个证件可能还有别的用途或者刘林还睡过其他姑娘。
王帅回来的更晚,因为要等刘林所在小区的邻居下班,直到人家吃晚饭才见上面。他被派去调查的是和刘林一起打麻将的人,谢大雷寻思着能不能从牌桌上捞出点干货,很多老爷们在麻将桌上爱吹牛,会不会就听得人入了耳?这可能性是不大,蚂蚱也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