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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痞子遇到骗子

恐惧陈皮的淫威,矮胖老板很快便将豆花包子端了上来,而看到众痞子杀气腾腾的样子,心中害怕手臂颤抖,差点将豆花撒到陈皮身上,所幸陈皮的注意全在何笑笑身上才不曾搭理他。

该是胜券在握,陈皮脸上写满得意,而看何笑笑一脸吃惊,故意偿了口豆花才慢悠悠说道:“嗯,不错,多吃俩碗,以后怕是没得吃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何笑笑已冷静下来,想王靳身为四海镖局二镖头见多识广尚且没能识破自己,何况陈皮这种街头混混,定然是在诈自己,真要识破自己的身份,就不会跟他废话了。心思大定,何笑笑故作吃惊模样的问道:“陈哥,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呢?”

未等陈皮开口,尖嘴瘦猴大喝道:“小子,胆敢殴打三爷,戏弄陈哥,你就等死吧!”

“啊!”惊呼声中,何笑笑是一脸迷茫,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问道:“三爷,莫非是胡家三爷?”

看到何笑笑眼中的惧意,瘦猴仰头发出一声冷哼,傲然叫道:“当然,除去胡三爷,还有谁敢称三爷?”

何笑笑差点被瘦猴的表情逗乐,这小子还真是天生的奴才,伺候陈皮屈才了。摇摇头,何笑笑一脸无辜的说道:“陈哥,小的初至长安讨生活,三爷还是从你们口中听来的,至于殴打三爷,像我这种无名小卒,怎能见到高高在上的胡三爷?”

陈皮不过一个混混,又怎能看透何笑笑的真假?盯了他片刻摇头说道:“你说的倒也不假,可惜……”拉长的声音,陈皮再次摇摇头,道:“三爷被人殴打,现在还卧床不起,胡老大可是发话了,一定要揪出那小贼为三爷报仇,那小贼倒也神通广大,长安都被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

在陈皮停顿的瞬间,何笑笑见缝插针的说道:“是不是逃走了,不然怎能躲过几位好汉?”

陈皮猛的拍了下大腿,叫道:“陈某也是这么想的,奈何八爷不这么想,硬要我们找些可疑的人出来,每人三个,恰好你相貌奇特,陈某便将你记在心上,可偏偏找不到你人。”话到这里稍顿,陈皮猫戏耗子似的说道:“小子,陈某找的你好苦啊,数日没能吃一顿饱饭睡个囫囵觉。”

顺着陈皮的话,尖嘴瘦猴接口说道:“可不是嘛?昨天得到你的消息,陈哥可守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

看陈皮兴奋的样子哪像熬夜了,倒是尖嘴瘦猴两眼通红,该是一夜没睡,不过听瘦猴说完,何笑笑终于明白他们为何找上自己,还不是这幅相貌太过奇特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不过这次歪打正着还真就被他们蒙对了,一旦进入胡家,那岂不是羊入虎穴?

何笑笑心底发苦,正思索着如何溜走,陈皮却是开了口,道:“赶紧吃吧,吃饱了好上路,这顿饭算是陈某的。”

望着陈皮,何笑笑苦笑道:“陈哥,你这话听着太渗人,小弟又没殴打三爷……不,见都没见过,三爷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话到这里稍顿,何笑笑似想到什么,语气一转接着说道:“陈哥,要证明不是小弟呢,还能不能出来?”

陈皮抓了个包子故作悠闲的咬了口,含糊不清的说道:“真香,好吃,你多吃几个。”看何笑笑脸色大变,陈皮嘿嘿笑了起来,叫道:“瞧把你吓的,脸都白了,只要不是你,鬼才懒得看你一眼。”

好半天过去,何笑笑长长吐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小子来长安讨生活,还想着多赚些银子娶媳妇呢。”

该是心情好,陈皮连吃两个包子才停下来,满脸不屑的撇了何笑笑一眼,叫道:“讨生活?我看你小子悠闲的很,吃牛肉吃包子,对了,这两天又藏那了,让爷好找。”

看陈皮吃的香,尖嘴瘦猴口水都流了出来,急忙接嘴说道:“对,你小子好大的能耐,竟然能在陈爷的眼皮子下消失,我看你八成就是那个小贼。”

何笑笑一直在思索如何脱身,听两人开口顿有了主意,一脸惊慌的叫道:“糟了,竟把大小姐忘了。”

尖嘴瘦猴被何笑笑弄的一惊一乍,一脸不满的叫道:“什么大小姐,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

看瘦猴如此配合,何笑笑恨不能给他一个拥抱,却是一脸无奈的说道:“为了讨生活,我进入长孙府养马,恰巧侍奉长孙郡主,她得知这家的豆花好吃,特意嘱咐小的给她买些。”

长孙二字似有着巨大魔力,陈皮差点跳起来,却失手打翻白花花的豆花流了一桌子,至于瘦猴,目惊口呆的样子仿似中邪。

热腾腾的豆花流到腿上,剧烈的疼痛终将陈皮惊醒,冷眼盯着何笑笑喝道:“丑鬼,你唬谁呢?就你这副鬼模样,也想进长孙府?伺候长孙郡主,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对。”大叫声中,尖嘴瘦猴接口说道:“先是四海镖局,又是长孙府,下一次你是不是蹦跶到皇宫了?哼,你小子昨晚就来到这里,现在还骗我们陈哥,明显不敢去见三爷,我看你八成就是殴打三爷的小贼。”

顺着尖嘴瘦猴的话,陈皮也想到这点,思索片刻笑了起来,叫道:“小贼,你骗的爷爷好苦,抓起来。”

在陈皮的大喝声中,尖嘴瘦猴飞身便扑了上去,这可是大功一件,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直站在何笑笑身后的两个痞子,挥手便抓在何笑笑肩头,疾快的速度,似乎已成为绝世高手。

何笑笑没有反抗,反而一脸怜悯的望着陈皮,道:“陈哥,你可想清楚了,得罪长孙郡主……”

不必想,陈皮也知道得罪长孙莹的后果,却是强作镇定的说道:“小子,还想糊弄陈某?长孙郡主可是天之骄子,伺候长孙郡主,你还不够格,带走。”

“慢。”大叫的自然是何笑笑,神情淡然的说道:“陈哥,你不相信我,我无话可说,可耽误了郡主的早餐,谁也承担不起。”看陈皮脸色微变,何笑笑知道还要再加把火,沉声说道:“恐怕你还不知道,长孙大人已经答应圣上的提亲,郡主即将嫁入东宫作太子妃。”

陈皮先是一愣,随即便惊异起来,他整日在街上厮混消息最是灵通尚且不知道此事,一个丑鬼怎么能知道这等隐秘,莫非真是撞了大运伺候长孙小姐?呸呸呸,那位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刁蛮,怕是没人愿意伺候才派了这么一个丑鬼,嗯,一定如此,若惹得那位大小姐发火……陈皮不敢想下去,触怒八爷不过挨顿骂,可得罪长孙莹,长安再大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啊!

看陈皮目光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何笑笑知道他被唬住了,心思大定,接着说道:“太子爷有意娶我家郡主为妃,一旦太子登基,我家郡主就是国母,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过我看郡主并不高兴,还发火了。”

“啊!”忍不住的惊讶声中,陈皮顿被这个话题吸引,竟忍不住接口问道:“怎么了,郡主为何不高兴?”

这次,何笑笑没有立即回答,吊足他的胃口才摇头晃脑的说道:“郡主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猜测的,不过,”拉长的声音中,何笑笑压低声音说道:“昨日郡主可是发火了,不仅与长孙大人大吵了一番,还闯入东宫找太子殿下讨说法去了,小的虽然不知结果,不过回来时候,千金难求的乌骓马都被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我也挨了两鞭子,现在肩膀还疼的厉害。”

在何笑笑的叹息声中,陈皮却是两眼放光,长安街头不少混混都挨过长孙莹的鞭子,如果他身上有鞭痕,那岂不就证明了他的身份?很快,陈皮便有了主意,道:“小兄弟受苦了,陈某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这就给小兄弟敷上。”说完也不待何笑笑同意,陈皮抬手便撕开他的衣服。

看着何笑笑肩膀上那一道道暗红色的皮鞭抽痕,陈皮再无怀疑,甚至有些同情何笑笑,伺候这么一位主子,肯定是上辈子造孽太多,只是看何笑笑还被自己手下押着,顿时大惊,叫道:“你们两个还愣什么,赶紧松开我兄弟。”稍稍顿了下,陈皮抱拳冲何笑笑行了一礼,道:“好弟弟,刚才多有失礼,陈皮这就给你道歉,还望弟弟大人大量,别与陈某一般见识。”

陈皮之所以将姿态放的这么低,固然是混混心性打不过就求饶,更担心何笑笑在长孙莹面前给自己小鞋穿,身为郡主就闹的长安鸡飞狗跳,要是成为太子妃甚至国母,那还不反了天?这会儿陈皮甚至打定主意,一定要交好何笑笑,一旦这位爷发达了,自己还不是水涨船高?

看到陈皮的变化,何笑笑不由愣了下,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便是跟随他多年的瘦猴也吃了一惊,这厮究竟抽了什么风?

何笑笑很快回过神来,今日这关算是过去,接口说道:“陈哥客气了,都是替人办事。”

陈皮正不知如何套近乎,听何笑笑开口是大喜过望,赶忙接口说道:“对对对,还是小兄弟聪明,怪不得能够伺候长孙郡主,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也就能在街上讨生活。”

看陈皮那种相见恨晚的架势,何笑笑赶忙说道:“陈哥,我得赶紧回府了,郡主正在气头上,要是怪罪下来,免不了一顿皮鞭。”在何笑笑的叹息声中,陈皮赶忙接口说道:“兄弟说的是,都怪陈某耽误兄弟时间。瘦猴,还不赶紧舀一碗豆花,一定要最好的。”说完后不见瘦猴动弹,陈皮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喝道:“还愣着干什么?”

瘦猴真没能料到这番变故,听到陈皮的吆喝声才回过神来,匆忙跑向肥胖掌柜,口里却是低声叨咕道:“这丑鬼竟能伺候长孙郡主?踩了什么狗屎运,早知如此,老子也丑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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