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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脱离牢笼

高大树木包围的凉亭内,秦川和郑长丰相对而坐,桌上一壶清茶散着淡淡清香,看去悠然自得,不过是否真的在品茗,就似伊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沉默之中,秦川自顾一笑,道:“这小子还真是个聪明人。”

郑长丰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道:“是啊,明明知道他不老实,可偏偏抓不到把柄。”

秦川哈哈笑了一声,道:“如此才有趣,放了吧!”

郑长丰虽有意料,可听阁主亲口说来,还是愣了下,随即一脸无奈的笑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就这么放了他,总归心有不甘。”

秦川知道郑长丰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笑道:“能把你郑老怪逼成这样,看来得找个机会见见这小子。”话到这里稍顿了下,秦川接着又道:“我问过长孙莹,她那天发狂没有目的四处乱窜,刚好何笑笑挡道便抽了他两鞭子。郑老怪,以你对他的了解,猜猜他会怎么做?”

郑长丰想也不想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猜的,他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不动手才怪,而且我听他提过,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气机,最后关头却被长孙莹打断,岂能没有怒火?”

秦川眼中露出一抹异色只是瞬间便已隐去,接口说道:“他硬挨了一鞭子,借机把长孙郡主拉下马。后面发生了什么长孙莹含糊其辞,想来不会是好事,不过何笑笑能给长孙莹出主意,则是受了她的逼迫。”话到这里稍顿,秦川摇头说道:“那小子也知道是个破主意,所以报了个假名。”

此刻,郑长丰则接口说道:“何笑笑再去长孙府,是因为杜依依遭到胡家围攻,何笑笑去求长孙莹救人。此事少凡仔细确认过,所以阁主认为,这一切都是意外。”

秦川点点头,道:“何笑笑遇到长孙莹是意外,再去长孙府也是意外,不过一而再再而三,老夫倒认为这是天意。”

郑长丰瞬间便明白秦川指的什么,微微皱起眉头,道:“只是这时机太巧了吧?”

秦川哈哈一笑,道:“自古有言,人算不如天算,善谋者更要审时度势,既然他已经入局,总不能把他踢出去。”

郑长丰思索片刻摇头说道:“他小子各种鬼主意层出不穷,尤其胆大包天,一旦脱离掌控,老夫担心他能把天捅个窟窿。再者,他能够在短短月余体悟气机,固然是天纵之才,可也要有名师教导,能有这般武道修为,抛开那几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似乎没有活着了的。”

秦川轻摇摇头,笑道:“一盘棋总要有变数才有趣,再者他究竟是龙是蛇,也要放入大海才能看出来,至于他身后那人,老夫倒想起了一个死人。”

郑长丰也不是没怀疑过,沉默片刻不无苦笑的说道:“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秦川自顾一笑,道:“那小子失魂失忆,不一样匪夷所思?放他走吧,老夫觉得,他还能给我们惊喜。”

郑长丰点点头,没有再接口,不过眼中倒有光芒亮起,似乎颇为期待。

书坊内,何笑笑正在修习罗汉拳,突然看木讷少年走了进来,何笑笑也不知为何,太阳穴突然跳了两跳。盯着木讷少年,何笑笑猛然想到什么张口问道:“怎么,要放我走了?”

盯了何笑笑片刻,木讷少年突然张口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何笑笑虽有猜测,可是听木讷少年承认后还是一阵大喜,脸上的喜悦都开出花来,哈哈笑道:“你没带食盒,总不能是找我聊天吧?不过,我倒真怕你带食盒来。”

木讷少年明白何笑笑的意思,不是饭点,如果带食盒过来,那就是要他命了。

不见木讷少年言语,何笑笑接着又道:“兄台,麻烦你给我送了这么长时间的饭,还不知道你贵姓?”

木讷少年沉默片刻开口说道:“陈少凡,公子请。”

何笑笑重重点点头,笑道:“陈兄客气。”抬起脚步,何笑笑猛然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止住,愣了片刻才将脚步落下,颇有些无奈的问道:“陈兄,你们当真是把整座四合院都搬来了?”

木讷少年知道何笑笑想说什么,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见此何笑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轻声问道:“能搬回去吗?”

木讷少年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摇摇头,对此何笑笑毫不意外,沉默片刻又张口问道:“那我能不能见见郑老?放心,绝对不是房子的问题,就是想问他借点银子。”

看何笑笑一脸的无奈,陈少凡沉默片刻张口说道:“你等下。”

看木讷少年快步离去,何笑笑不由对着院子发呆。他来到这个世界,惟独这个院子给了他归属感,现在这所房子也没了,虽有一点感慨,然而更大的烦恼是,何笑笑感觉自己瞬间从小康生活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乞丐,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想骂娘。

没过多久陈少凡便走了进来,说道:“郑老请你过去。”

何笑笑在办公室见到了郑长丰,看看他井井有条甚至是一尘不染的办公室,再看看他破烂不堪的衣衫,两者是如此的不协调,何笑笑愣了片刻不无打趣的说道:“你老还真是不拘小节。”

郑长丰哈哈笑了声,接口说道:“这就是你借钱的态度?”

何笑笑也算摸透郑长丰的脾气,丝毫不以为意,反倒颇有些愤怒的说道:“我的四合院都被你霸占了,搞的我无家可归,总得给点银子吧?”话到这里稍顿,何笑笑似想到什么脸上又有笑容浮现,接着又道:“你老要是不想给银子,给点补偿也成,比如赏我一官半职。”

郑长丰颇为有趣的望着何笑笑,道:“哦,你想要什么官?”

何笑笑可不认为郑长丰会真给他个官做,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何笑笑反应贼快,接口便道:“那我给你打杂怎么样?官不官的无所谓,主要是想跟在你老身边聆听教诲。”

郑长丰听懂了何笑笑的意思,而且颇为意动。现在除去那位神秘老者,其他基本搞清,而郑长丰不仅对何笑笑的天资惊叹不已,还颇为喜欢他的脾气,要不要将他留在身边?心中如此想着,郑长丰却不愿何笑笑看出什么来,笑道:“跟着老夫?你小子又有什么企图?”

何笑笑并不认为郑长丰会将他留下,便不曾胡扯而是实话实话道:“你老是武道高手,有空指点小子几招就成。”

郑长丰虽心动将何笑笑留在身边,不过最终还是否定了这想法,笑道:“幻魔决锻骨炼皮对真气控制入微,罗汉拳由内而外锤炼体魄,你小子明明手捧金山,却还找老夫哭穷,当真是有眼无珠。”话到这里稍顿,郑长丰语气一转,不无调笑的说道:“或者,你小子只是想在老夫这寻找庇护?”

看郑长丰岔开话题,何笑笑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虽不失望却是故作愤慨的说道:“这么好的徒弟,你老竟然不收,我看你才是……”后面的话虽没有明说,不过任谁也能想到他没说出口的话。不待郑长丰开口,何笑笑接着说道:“郑老,那几个杀手,是不是胡家?”

郑长丰点点头,张口说道:“是胡老三找的人,长孙郡主也在调查此事。”话到这里稍顿,郑长丰一脸打趣的望着何笑笑,道:“你小子千方百计为郡主逃婚,那丫头又想方设法救你,嘿嘿,消息都打探到我们凌烟阁来了,莫非你们两个……”

后面的话,以郑长丰的身份也不敢说,而何笑笑更是挥手将他打断,喝道:“郑老,话可不能乱说,小子还想多活两天呢。”

郑长丰哈哈大笑起来,叫道:“这会儿知道怕了?当时出主意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何笑笑知道这次又吃瘪了,一脸无奈的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有的选吗?”看郑长丰笑的更厉害,何笑笑愣了片刻舔着脸说道:“前辈,你看小子现在无家可归,又身无分文,能不能先支援百八十两银子?”

此刻,何笑笑只想离开这老头了,再说下去也讨不了好,说不得还被数落一顿。郑长丰似猜到何笑笑的想法,笑道:“你看老夫像有钱的主儿吗?”

何笑笑下意识的点点头,可想明白郑长丰的意思又赶忙摇摇头,叫道:“那就不打扰你老了,告辞!”说完后何笑笑逃似的离开凌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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