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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路狂风骤雨

在家里呆着的时光并不算难熬,但是看着那些题目偶尔就很头疼。四月份以前看公考资料,四月份以后看教招我以为我可以的。但是四月份的公考我毫无例外的掉下来了。七月份我们县城的考试我以为我至少能进面试的。考试的前一天,我还请隔壁的姐哥第二天送我。到了考场我秉着要进教室前先去趟厕所结果回来的时候走错了教室。等考官下来让签字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我以为我不慌的,但实际上慌得很。考试时间完了但卷子还没做完。我一出考场就给朋友打电话,如果就差几分进面我会气死的,然后一语中的。出成绩的那天我很无措、很慌乱却不知道该找人说,或者说谁也不想找只是很难受。

但紧跟着其他地方的招考就来了,能怎么办,自己消化一个星期继续战。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发挥好的不好的考得都不理想,那时候我很迷茫。我读了这么久的书难道白读了,我学习了这么久还是不能和别人一样或者更强一点吗,生活是不是就只能是这样?但好在还没开学,请人打听之下发现我们县城的私校还缺人。第一所学校待遇好,但要签合同,一签就是三年。中途走要赔钱,我想想还是算了。就怕自己中途走赔钱。第二所学校没有底工资,但是包吃住,一年一签。我犹豫了。第三所学校的校长在第一所学校面试过我,有底工资我就留下了。

带了两个高一和一个初二。初二的学生正处于叛逆期,所以难免活泼好动。最开始秉着和学生做朋友的想法很温柔。课堂纪律有些混乱,无奈之下我请班主任帮忙,请教老教师的管理方法。在念叨和戒尺的帮助下课堂纪律得到了保证。我突然明白老师和学生可以做朋友,那应该是课堂之外,心灵之上。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欠缺的,所以在网上看其他老师上课是怎么讲的,然后再慢慢找到自己的风格。

转眼毕业了,将近八月份G市发布了招聘公告。考的是教育心理学,我把书看了看,然后去了。讽刺的是居然进面试了。我都怀疑我是不是适合自己的专业,当真是应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去的时候住的是朋友女朋友那里,相当尴尬,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面说卖密卷的,顺手就加了。和她讲定五十后半天没反应让我重发,结果又发过去。她还是没有发卷子给我。不知道为什么被骗了一百以后我反而心安了。第二天去考试就随便写写然后到了发成绩的时候一百五十分总分和第一相差六分。我知道第一肯定很慌,我比他慌。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培训。我和很多朋友聊过后决定要去,只不过选择的是一家不过就不给钱的。自己去的时候先交五百,食宿自己解决,他帮忙联系旅社。;两个人住一间,还是比较划算的。

趁着国庆长假我去了。我一去发现那里大部分都是幼儿园、小学的面试生。但是来都来了总要学点东西回去。于是我开始了每天写教案、讲课的生活。讲课最开始是在教室,但过了两天我们就开始混迹于人群,哪里人多去哪里,进行无实物表演。据说这是脱敏训练,脱不脱敏我不知道,反正脸皮是变厚了。

呆了几天下来学员之间也混熟了,我们讨论这个老师其实擅长的应该是幼儿园的。礼仪方面她能给你指出来,但内容和结构之间可能就不太行了。而且我在网上查到这里的待遇并不算很好,并不想给这个钱,于是后面我都不太上心。但还是很开心,至少有一次进了面试。

我特意请了学校的假来面试。因为提前一个星期发布三个面试题目随机抽一个,所以面试前一天我就来了。在培训班教室的时候我练习了两个,因为怕第二天嗓子不行就没有再继续。第二天面试的小雨、闷热。抽到的题我刚好是我没练过的那个。硬着头皮上,带路的监考官还夸我前面的那位仁兄讲得很好,我压力山大。

终于到我了。我害怕自己过于紧张又害怕自己激动不起来。最有才的是我发现我感冒了,嗓子也哑了。到台上的时候我并没有让交教案,但那教案也用不上,我写得太多十五分钟根本不够。导入花的时间多了,平平淡淡的讲到练习的时候就被叫停了。出去等分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考试凉了,最后得了七十五分,回去之后他们就说这个分数在G市进不去,我也知道,等全部出来的时候我排在了中间,自然无缘。

随着学期的结束,我开始莫名的恐慌。我以为我一毕业就能考上工作、忘了陆过、找一个男朋友,但我一事无成。因为我去面试没考上这件事家里在外面吵了一架。我告诉自己,明年一定一定要考上工作。

时光不留痕迹,转眼就到了第二个学期开学。以前我一直以为高中的学生很好,却也忘了有个别少数的学生。开学将近一个月后的晚自习上我和高一的一个男同学吵了起来,起因是他在课堂上吃东西,而这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不可以的。他狡辩说他喝奶茶喝的是水。于是晚自习一节课我都在和他们讲道理,气得我头晕。而他们班主任的电话又打不通。等我要走的时候他们班人带着他来给我认错,我也说原谅了。但是我想着件事还是得和他们班主任说。

出了学校我就打了出租车,我手机里还在编辑发给他们班主任的微信。但只记得下了出租车其他的就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我全身疼痛,鞋子穿在脚上极其难受。我在出租车里弓着身子,我想这是梦吗,这梦怎么这么痛苦。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把鞋子脱掉,但仍然很难受。有个陌生的男孩抱着我去了中医院,人家不收,于是打道送去了县医院。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他撞了我,我说我只记得下出租车,是你们两一起撞的我吗,他说不是就是他撞的我。他说对不起,可是对不起有用要警察来干什么。我很疼,真的很疼。我想着我老弟他们还小,我还没有认认真真好好谈场恋爱我就很遗憾。

医生让打电话给亲属,我不想打怕她担心。但还是打了,我想问问我是不是在做梦,因为关于被撞得这段记忆我把头都想痛了也没有想起来。然后再打电话给我保娘,告诉她我有个人说撞了我,但我始终没有记忆。然后他们来了我也转进了病房。最终结果左腿小腿腓骨粉碎性骨折、多处擦伤、右腿轻微骨折。我脸上右眼角下擦掉了一块皮。

母亲哭着打电话请我姐和我保娘照顾我一两天,她马上坐飞机回来。这一辈子没坐过飞机的人终于坐了一次飞机,却无心欣赏一路的风景。在确定住院后我给学校打了电话,说我出车祸暂时无法上课了。然后就沉浸在痛苦中。可能是骨头碰着血管,不时就疼痛。我空间发了条说说,如果我能渡过这个劫,以后的生活必将全力以赴,再不做半掉子女孩。

我有个朋友,确切的说是我朋友的同学,名叫魏风,不知道在哪儿加了我的号我们从高中毕业到现在偶尔联系。他看见以后打电话问我怎么了,我说车祸,他说来看我,我说不必了。结果第二天他还是来了。

在医院这种地方大概是最能看清人心的,我先做牵引在脚裸下面穿个洞进去,掉几个秤砣,差不多一个星期。他陪了我三天然后回学校。等我做手术的时候他请假来陪了我一个星期。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来医院看我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学生以及同事,少数几个朋友也来过,但他们都只能陪我一会儿。但他守了我那么久,而且我脸上的疤还没好,样子应该是极丑的。我还没完全放下陆过,但我想给我和他一个机会。同一间屋子里的几个老人也如此劝我,我想我可能以后都不一定能遇到这样的男孩了,毕竟我其貌不扬,偏还喜欢在热闹里寻找安静。

我出院的时候他在学校上课,他给我转了200,我收了,因为我以为我们会有以后。我想如果过年的时候我期待他的回来我们就正式的在一起。

回家养伤,我不能动,所以我的一切起居都是母亲打理。我想我其实是个挺麻烦的人吧。七月份县里的考试我想去,所以回家后我把知识点重温了一遍,五三B版买了半年也终于派上了用场。我和魏风基本每天联系,我想看书的时候他有空,我有空的时候他在忙实验,于是也可以算什么都没聊。我喜欢换头像,头像跟着心情变化。他是个有理想的人,读完研究生打算读博。我没有勇气等他,我想要安定,想要万家灯火有一盏为我而亮,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一伸手就能触摸。但是如果把他困在这方天地,折断他梦想的翅膀是万万不能的。我想要的是看得见的安定,他想要的是“金鱼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说我想做什么就去,他都支持。可是我只是个为了五斗米折腰的小女子,越是这样说我反而觉得越累。渐渐的,我们减少了聊天次数。

他发现了,问怎么了,我说我有事情需要考虑清楚。我和母亲说我们可能无法走到下一步,母亲骂我没良心。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很纠结很犹豫。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我也可能错过了他以后都遇不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可是我们两要走的路不一样啊,他让我觉得很累,我给不起他要的理想。

在和母亲僵持了半个月后,我们相互妥协了。我说如果我能考上这次考试就别再管我感情方面的事,母亲说她也不想再搭理我在这方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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