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结束。兄弟们,昭显我们威狼山的能耐的时候到了。此次的目标就是距离我们甘省最近的,位于入山要道的宁寨了。”
“据我所知,山外的人都在平原中心打生打死呢,现如今顾不得我们。这个宁寨对他们来说地处偏远,又没有什么特产,除了一个把口祁山的地势之外,对他们半点帮助也无。”
“但是这个地方对于位于甘省的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兄弟们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
喊声震天响,大当家的说了,咽喉要道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为什么,咱们不知道,但是俺们只知道一点,以后商队入山的时候,就不用多交一层进山费了。
而这个钱又会反馈给谁?
那自然是威狼山啊!
于是乎,这群嗷嗷叫的汉子们,再也不去注意他们身上那亮闪闪的衣衫了,这群脱了圈的猛虎,如同骑在风上一般,相互的借着势头,就从小山坡上冲了下来。
马蹄阵阵,踏出千般气势;
杀声震天,惊起万般浪涛;
地面也被这般庞大的马队的踩踏,给震的微微直颤。
肉眼所及的,那个距离他们甚远的宁寨,不过刮上一阵风的功夫,马匪的汉子们就已经冲将到了它的跟前。
仿佛现如今那已经孤零零的山坡,刚才的人头窜动,也只不过是个错觉罢了。
“杀呀!!”
“拿下宁寨!”
“敌袭,都他妈的给我上,你们倒是跑什么啊!孙子!给我回来。”
宁寨外的袭击来的是如此的突然,让他们的大当家,连自己的行事,都没了章法。
再加上这个只能靠把口勒索点财务的营寨,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大势力所看不上眼的乌合之众。
甚至于这个寨营的外围防护,也因为他们的漫不经心,而建设的毫无杀伤力。
威狼山的这帮汉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来的,好像自己就是在乱糟糟的情况下,连个敌人都没遭遇到,只是空放了几枪,造了一下声势,那些人就缴械投降了?
这是一个迷一般的胜利。
一头雾水的马匪们,要不是大当家的传令让后续的部队收一收冲击的脚步,那么这个不大的宁寨当中,当真会被后续冲过来的骑兵们,给搞成了下饺子的大锅一般---挤满了。
“我说,各部统计一下损失,顺便再请点一下宁寨的物资,还有,再找个能说的上话的,给我们解释解释,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得令!”
等到场面基本控制之后,作为重量级的人物,一定要跟随在大当家的身后的顾铮,才颠颠着骑着他养的马驹子,姗姗来迟。
这并是不是顾铮躲懒,混不吝的他虽没有上过战场,没见过两军真正的厮杀,但是他也很想在学习中进步的吗。
可惜,现实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继承了顾大叔的身体和技艺,但是却没有继承人家的皮糙肉厚。
这种在平原中一马平川跑起来的马阵,可不像我们在马场上假模假式的在教练的陪同下,围着赛道跑出来的盛装舞步。
这是实打实的,需要多年练就的马背上的功夫,以及在其中锻炼出来的抗击打的能力,才能办到的。
这又怎么会是顾铮这样的初期适应者所能企及的呢?
还好,这具身体的感觉还在,慢慢调整着自己状态的顾铮,他现在也算是骑得有模有样了。
跟上了大部队,跑到了地的顾铮,对于为什么在宁寨一战中会取得如此轻松的胜利?他也是很纳闷的。
当宁寨的大当家的被从人堆中拎出来,提溜到马风云的面前的时候,才得到了这场胜利的真正答案。
此时的马风云正与宁寨的首领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深情的凝视了起来。
“你是宁二愣子?”
“你是马蛋?”
“大胆!你敢这么直呼我们大当家的小时候的名号!我告诉你啊!我大当家的现已更名为马风云了。马蛋这是你能叫吗?”
一旁插话的顾铮,你是故意的吧,以一种狗腿子的架势,用最大的音量读出马蛋两个字,你是唯恐兄弟们不知道马风云就是马蛋吗?
可是看到了宁二愣子的马蛋,哦,马风云却丝毫没有去注意旁边的顾铮的小动作,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围在宁二愣子身边的一众灰扑扑,乱糟糟的属于宁寨的队伍身上。
“你这是怎么搞得?我记得当初宁老寨主带你进山玩的时候,你们宁寨还不是这样的啊!”
“虽然咱们两个营寨本就是分分合合的关系,但是当年的宁寨,名声在甘省内,传的也是十分的响亮的。”
一说到这里,宁二愣子再也不顾及他在马风云面前的形象了,咧着他的那张大嘴,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干嚎了起来。
“还不是这群中原腹地的王八羔子们害的!我们这里虽然一马平川,可是和甘省的地一样,贫瘠的可怜。”
“他们那群不干正事的势力,天天打来打去,最后受灾的还是老百姓。那些往偏远地方逃难的灾民,乌央央的全涌了过来。”
“为了不让自家的地盘上的人饿死太多,宁寨的兄弟们将卡山口的大部分钱财都用在赈济和安顿灾民的事儿上了。”
“这不,你也知道,哪个寨子里也不是做慈善的,大多数人加入营寨,除了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那就是为了给自己讨口肉吃。”
“可是俺们宁寨,自己兄弟连口汤都喝不上了,哪里还有肉?”
“俺爹去世没出半年,兄弟们就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有口饭吃就行的。”
这不是恶性循环了吗?
寨子的势力越弱,走掉的兄弟越多,而过山口的商队们更是见人下菜碟的主。
也难怪,这曾经偌大的宁寨,变成了瘦小的小猫三两只的草头寨子,连原本的大寨房都无法维持了。
听到这里,马风云和身后的马匪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山外战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