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森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杯来到网球场外,聚集在一起的焦虑的少年们,球场里的一个网球赛场的一边围着一群的人,木村森慢慢地穿过人群来到那群人身旁,地上躺着一位蓝发少年,满头的汗水,有些焦虑的神情,在迹部景吾一侧的忍足侑士焦急地询问着他如今如何,另一侧跪着桦地崇弘,本是木讷的脸上此刻也充满着焦急,躺在地上的迹部景吾一直没有应话,也没有动弹过,这样的情况令所有人焦虑不已。
茫然无助的桦地崇弘感觉到一股视线从自己的身上划过,那股视线在这混乱的人群里显得格外的特别,那种不带着感情的平静的视线一下子刺穿他茫然焦虑的心,桦地崇弘抬起头,他看见在人群外那个较小的身子。
木村森抱着三个茶杯站在人群外,感觉到了桦地崇弘正在看她,她把目光从迹部景吾的身上移开,看向了他。
突然,桦地崇弘站起身,快速地走向木村森,众人被吓了一跳,一脸蒙圈地看着他停在了木村森的跟前。
桦地崇弘没有说话,木村森将手中的三个茶杯递了出去,“我是给您们送您们昨日做好的茶杯的。杯子上都贴着你们各自的名字。有一个是昨天客人您送给我的,我想还是需要给您看一眼比较好。”
桦地崇弘一把接过茶杯,将他们放在了不远处自己的网球袋上,随后转身又停在木村森的跟前,木村森有些不解地仰着脑袋看着他。
桦地崇弘伸手指了指依旧躺在地上的迹部景吾,“您有办法吗?”
木村森没有回话,她注视着桦地崇弘,她从他棕色的眼眸里看到了桦地家族的本质,已有多年未曾看到过的本质。
桦地家族这一辈的孩子都很特别啊。
木村森低头看向迹部景吾,她朝他走了几步,人群自然地朝两旁分散开,木村森停在了他的身旁,忍足侑士先朝桦地崇弘看了一眼,见他寸步一步地跟在这位少女身后便不做举动,顺便往一旁挪了挪位子,让木村森能正好站在迹部景吾身旁。
迹部景吾觉得自己的视线在逐渐的模糊,明明还是睁着的眼睛开始看不见任何事物了,身旁传来的忍足侑士焦虑的声音也在逐渐远去,吵杂的人群声已经模糊地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突然,他感觉到模糊的视线前有了晃动,僵硬绷直的身子像是从高空坠落般的失重,他无法控制自己。
木村森盯着迹部景吾看了两秒,随后转身朝桦地崇弘道:“等个半个小时他就会清醒过来。现在,他的身子正在适应。”
“适应什么?!”
木村森转头朝已经站了起来的忍足侑士看去,“适应新的身子。”
新的身子?
“什么意思?”
“他的身子正在重组。他会感觉到的,你们也一样。”
说完,木村森抬步准备走掉,手臂却被抓住,她朝忍足侑士看去,少年此刻的脸因为焦急而显得格外的狰狞。
“你不可以走!你要在这里等到他醒来!”
木村森甩了甩手,手被忍足侑士紧紧地抓着,她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桦地崇弘。
桦地崇弘走上前一把把忍足侑士的手抓住,“放手。”
“不!”
说着,抓着木村森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木村森细小的手臂因为外界的压力瞬间红了起来,一旁的网球社员无人敢上前。
木村森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住忍足侑士那只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臂,“失礼了。”
说着,手用力,忍足侑士嚎了一声,因痛瞬间放开了木村森的手臂,木村森依旧抓着忍足侑士的手臂,表情从始至终都是平静,“请问,是我害的他这样吗?请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
木村森又用力了几分,忍足侑士又嚎了一声,“疼吗?”
木村森看着他逐渐紫红起来的脸,“刚刚不觉得你会觉得疼。那么用力,是要把我的手弄断?”
桦地崇弘早已经放开了忍足侑士的手,此刻他有些惊慌,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见忍足侑士的脸越发的紫红起来后,突然,他一下跪在木村森的面前。
他一坑不哼,就那么跪着。
木村森放开了忍足侑士,朝桦地崇弘看去,那张脸上带着恭顺。
“我不该以暴制暴,是我的不对。”木村森把手放在桦地崇弘的头顶上,“你不用紧张。这是他自己的事。对他有帮助。”
木村森收回手,迅速地离开了。
忍足侑士被网球社的众人联合阻拦着他去拦着木村森,桦地崇弘则是拿了外套盖在迹部景吾的身上,然后一动不动地跪在他的身旁如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