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午膳时间快到,春雨找到了左枭冥与白兮兮两人,带着他们去听雨楼。早在众人分散开来参观御花园时,春雨便被左枭冥打发走了。
这一路走来都相安无事,看来这重头戏是要在听雨楼唱了。
正值中午,日头正毒,牵着的手也不由得出了汗,察觉到白兮兮的小动作,左枭冥凑到白兮兮耳边说道:“要是不舒服就拽着爷的衣袖。”
白兮兮点点头,放开左枭冥的手改为拉着他的衣袖。
春雨不动声色的看着,心下早已有了计较。
到达听雨楼后,也有不少人敢到,有皇家子弟,名门公子,也有贵族千金,大臣家眷。说是家宴,其实也是请了不少名门望族,朝中大臣,形形色色的也有好好几百号人。
寻到自己的位置,左枭冥直接领着白兮兮走过去。
“五哥!来这里,来这里。”左泽月兴奋的摆着手。
白兮兮坐在左枭冥的旁边,另一边是七皇子左泽月。对面是默默喝酒的左锦阎,在她落座之后看了一眼便专注于酒杯之上。而他的旁边则是当初在街上调戏白兮兮却被白笙笙差点踢断腿的左云墨,因着当初的事,心虚的左云墨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眼白兮兮。突然一道伶俐的目光朝他射来,吓得他慌忙低头,不敢再动。见左云墨不在盯着白兮兮看,左枭冥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五嫂……”
“想害死我你就继续叫。”白兮兮瞥了左泽月一眼。
“我错了。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白姑娘?不行不行,也太生分了。”可怜那孩子还在纠结到底该怎么称呼,想来想去也没合适的。
“叫我兮兮就好。”虽然是不着调一点儿,但也没有坏心。
“兮兮?这不好吧!五哥会不会劈了我!”
“你是叫我关他什么事。”
“那好,兮兮,我就先这么叫着,等以后再改成五嫂,哈哈!”这小伙子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啊!左枭冥赏了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儿,左泽月长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兮兮这边气氛融洽,那一边赵子怡与李潇潇交换了下眼神。
“哎呀!”李潇潇大叫一声,整个听雨楼安静下来。
“怎么了潇潇?”赵子怡急忙问道。
“子怡,我的红珊瑚手链不见了。那可是淑妃娘娘赐给我的。”李潇潇哭丧着脸抓着赵子怡的手。
“应该是掉到什么地方了吧!先找找,你别急。”赵子怡安慰道。
“怎么能不急,那珠子我平时都舍不得带,谁知道,谁知道会丢了!”
“先找找看,别急。”赵子怡首先行动起来。
“是啊,先找找吧。”一位儒雅的公子帮衬着。“你先想想你今天都到过什么地方?”
“我去过御花园,有到荷花池转了转,最后来了这听雨楼。”
“这……范围太大,不好找啊!”
“可是,我……”
“小蝶,你……!”赵子怡转头叫着李潇潇的婢女,想着让她带几个人去找,却不想那该死的丫头竟然在发呆!“小蝶!小蝶!”
“啊!赵小姐!”终于那叫小蝶的婢女回过了神。
“你这丫头,发什么呆,叫你几遍都听不到。”
“赵小姐饶命!”说着便跪了下去。“奴婢什么都没做。”诚惶诚恐的说着。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此便是了。
“死丫头,你做什么了!”沉浸在悲伤中的李潇潇快速地反应过来。
“小姐饶命,不是奴婢,不关奴婢的事。”
什么叫不打自招,呵呵!如此便是。
“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链。”
这样的闹剧,现场的人谁看不出来这些小把戏,不过幼稚归幼稚,白演的戏谁不看啊!他们更关心的是:谁这么倒霉!
“这就是那黑曼巴做的坏事?”左枭冥笑着问身旁的白兮兮。
“嗯哼!”白兮兮回了左枭冥一个笑。这狡黠的笑深深的撩拨着左枭冥的心: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
“兮兮,我怎么感觉……她们想要陷害你啊!”怎么说呢,咱泽月殿下的第六感还是蛮准滴!
“感觉不错,就是针对我的。”
显然,左锦阎也猜到了,抬眸看了一眼白兮兮,见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了笑便同众人一起看起了戏。
“真是过分,兮兮,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实在不行,我现在就去揍她们一顿。”左泽月着急的问。这事儿,可大可小!说小了就是一条手链,说大了那可是偷窃,要真闹大了说不定还得受几天牢狱之灾。
“你的好心,我心领了。不过我也不是软柿子,不会任人摆布。你先看着吧!”
“那……好吧!实在不行我就出手。”这种人不打一顿真是不解气。
“奴婢没偷,奴婢是被人逼迫的。小姐饶了我吧!”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你先说出来,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还你一个公道。不会放过那个贼人。”一位黄衣女子说道。
“是啊!你快说。”另一个绿衣女子也加入其中。
“小蝶,你说吧!我不会怪罪与你。”李潇潇说着。
“是……”小蝶抬头看了看白兮兮那边,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说:“是白姑娘!”
“嗯~”全场哗然,有不解的,有议论纷纷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义愤填膺的。
“白姑娘,我们素不相识,不知,我是何处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做。”仿佛白兮兮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李潇潇双眼通红的控诉道。
“是啊!我也想要知道,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诬陷与我。”白兮兮云淡风轻的说。比起淡定的白兮兮来说显然是泪撒青衫的李潇潇更引人同情。
“白兮兮,倒打一耙这事儿你倒是做的脸不红心不喘,是我得罪了你,可你也不能因此报复在潇潇身上,有什么你冲我来啊!”赵子怡一副好闺蜜的样子维护着李潇潇却道出了白兮兮的动机。那一群自以为是的人顿时“明白”了。
“白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这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一位白衣公子摇着扇子说。
“哦~我到不知,赵小姐何时得罪了我。”
“那日在战王府,你嫉妒我去战王府找战王殿下。使计让战王殿下将我与烟儿姐姐丢出战王府。如今却还是想要报复我。我只是喜欢战王殿下,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是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赵子怡说着便难过的小声哭泣。
“子怡,你别哭,今天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没人为我们做主。”
“潇潇~”
“爷道不知何时本王到成了是非不分的人。”左枭冥突然出声,冰冷的声音如同石子砸向这吵闹的宴会。“一个擅闯王府之人难道该让爷以礼相待吗!”
正打算群起而攻之的众人急忙停下那脱口而出的话。这主人都发话了,谁还敢不长眼的往上撞。
而然,这种人还真是有滴。只见那赵子怡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好心肠”的说着:“王爷,那女人是装的,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爷的救命恩人岂容你如此污蔑。”
“王爷,是非对错,搜身一查不就知道了吗!”那黄衣女子提议道。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左枭冥冷着一张脸,黑沉这眸子,一掌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
“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门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想起,打断了听雨楼的剑拔弩张。
“皇上,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驾到!”高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
“参加皇上,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听雨楼内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高位上,文帝笑吟吟的坐下,“本身。”
“谢皇上!”
“嗯!今儿个是家宴,就不行那些个虚礼,都随意。小五啊!那白家丫头在哪儿,朕看看。”
“民女参见皇上。”白兮兮不得不再次行礼。
“嗯!你身体不方便就安心坐着,小五,照顾好白姑娘。”文帝笑着吩咐。
“是!”左枭冥扶着白兮兮落座。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左枭冥便转移了视线。
“刚刚你们是在干什么。”文帝问起了刚才的事。
“回皇上,是白姑娘偷了李小姐的红珊瑚手链,因着那是淑妃娘娘所赐,所以我们正提议搜身。”那位黄衣女子不顾自家父亲的阻拦解释道。那邱大人憋红着脸,恨不得把邱月拽回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文帝对白兮兮颇有好感,这个时候冲上去不是找死吗!而淑妃显然也是想起了李潇潇,虽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是这行为实在是恶劣,看向白兮兮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文帝的脸也沉了下来,不过却并不是对白兮兮的不满:“哦~还发生了这事儿。那位李小姐是谁?”
“皇上,是臣女。”李潇潇跪了下来。
“你说是白姑娘偷了你的东西?”
“回皇上,是臣女的婢女所招。”
“那婢女何在。”
“皇……皇上……”
“你说。”文帝问道。
那婢女磕磕巴巴的又解释了一番。
“哦!可是据朕了解那白姑娘是第一次进宫,根本不曾见过你,又如何会交代你偷了你家小姐的东西。”
“皇上,奴婢是在御花园被半路拦下来的。”
“你这是也要把爷算进去吗?”左枭冥突然开口。
“王爷,奴婢没有。”
“是吗!爷这一上午都没有离开过白姑娘半步,不知这偷窃一事是否还要算上爷一起啊!”
“王爷,并……并不是白姑娘亲……亲自吩咐奴婢,是……是一直陪在白姑娘身边的婢女。”小蝶的额头开始滴汗,慌不择乱的她拽了秋雨下水却不想这会加速她的灭亡。
站在皇后身后的春雨楞了,这关她什么事儿!
本来是看着白兮兮身后的婢女不在,慌乱的指认,却不想那并非是白兮兮的婢女。因为李潇潇来的早一些,所以并不知道春雨是皇后的人。
“呵!真是可笑,我到不知这皇后娘娘派给我的指路宫女何时会听我的话去行这偷窃之事。”白兮兮笑着说。
“是这样吗?皇后?”文帝转头问。
“的确如此,臣妾怕白兮兮眼睛不方便,便交代春雨去照顾白姑娘。”皇后解释着。
“回皇上,奴婢并没有偷什么手链,事实上,奴婢今日带着白姑娘到了御花园便被战王殿下谴下回到了永安宫至午时才去寻到白姑娘,来到听雨楼。永安宫的一众宫女皆可为奴婢作证。”春雨不卑不亢的说着。龙颜面前她可不敢说谎,再说了,这脏水可不是乱泼的,一个不小心连皇后也会牵连,索性她说的也都是真的,也不怕有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