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女孩子小声交流:“天啊,这就是挽歌吧,太帅了吧!”
“不行不行,我不行了!”
“我弱弱地问一句,现在还能转师门吗?”
“风前辈请收我为徒呜呜呜……”
风扬沙嘴角抽了抽。
之言扯了扯她的袖子:“师父,我们走吧。”
慢着,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人惊呼(同样是妹子):“之言好乖啊。”
“之言长得也好好看。”
“请问风前辈是凭颜收徒吗?您看我行不行?”
……
风扬沙已经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到客栈的了。
被“追杀”得十分狼狈。
之言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师父,我想回家。”
风扬沙努力地淡定:“为师也想,但是不能。”
挽歌皱眉,伸手敲了敲之言脑袋:“不要向师父撒娇。”
之言眨眨眼睛。
挽歌:“……”
“男子汉不许哭。”
半天挤出一句话。
风扬沙仿佛见证了什么重大历史一样地激动:“天……哪……挽歌居然会安慰人!太神奇了!”
挽歌脸“刷”地一下红了,便别过头去。
之言笑得十分开心。
这天,他发现,他这位师兄除了妖孽之外,也非常可爱。
第三天,众人都去内城求仙缘了,风扬沙师徒三人老老实实地呆在客栈,风扬沙和挽歌借东妖秘境的灵力修行,之言却不必往上赶,只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休息。
一阵无比熟悉的眩晕袭来,之言立刻放下书。这是淬毒入骨承受献祭的后遗症,一年发作两次,一次比一次剧烈。先是头晕目眩,然后手脚麻木,血液沸腾般地上下奔涌,毒液一点点地侵入肌骨,向上蔓延,直到侵入心脏。
之言是木、水双灵根,在手能动弹的时候就召来了灵藤将他整个人捆住,成一个天然的器皿,注水,反正淹不死。
要命的是,这个过程很长很痛苦,意识却一直是清醒的。
之前在毓秀峰发作时他就把自己浸在水潭里。现在去外面不太安全,只好老老实实待着。
然后风扬沙进来了……
“你怎么了?”
之言很艰难地说:“正常发病,没事,别管我。”
风扬沙看着那个水木棺材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去查过,你这个……哪一次挺不过就死了吧。”
啊……
之言忽然就放松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风扬沙这一句话能让他感觉到莫大的安慰,因此也十分坦然:“嗯。”
风扬沙似乎是轻声叹了口气。
然后他感觉到心口猛地一阵刺痛。
“唔!师父……”
你干什么……
风扬沙这个要命的,将他的五脏六腑当成战场,与那毒液开打了!
之言眼前一黑,又慢慢被痛得清醒。
太、痛、了!
“师……父……”
“你……停……下……”
之言觉得自己已经一脚在地府了。
风扬沙伸手覆盖在他的脸上,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滚烫的温度。
其实根本不用碰,看也看得出来。之言本来苍白的肤色,现在红得跟血一样,大白天出去都能吓死个人。
但风扬沙手上的凉意让之言舒服了一点。
“痛吗?”她声音极轻。
“嗯。”之言眼睛噙着泪水。
“忍着。”
之言闭上眼睛。
一直在忍呢,忍了八年了,师父。
他在心里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