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之言许是放下了一段心结,身子竟慢慢调养好了。
东妖秘境一年一度的夏日盛会又要到了。风扬沙领着两个徒儿去拜礼,路上碰到各路人才暗中刁难,被风扬沙和挽歌强硬地怼了回去。
之言走在两人身后闲闲地看风景。
那日自报家事后,挽歌对他态度和缓不少,不再给他穿小鞋了,现在一致对外,挽歌自是会拿出师兄的样子护着他。因此他心情格外地好,以至于风扬沙和挽歌会时不时地回头望他一眼,然后惊奇地再回头望他一眼。
确认他心情很好后,风扬沙甚是欣慰,连燥热的风都清凉了下来。
然后她就听到了某些人的小声嘀咕。
“就是他,连中三甲?”
“哦呵,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样子,估计是法术不行才去考科举的吧。”
“啧,丢人。”
“文文弱弱”的之言听到了,停了下来。
“怎么了?”风扬沙问。
“想打人。”之言答。
风扬沙憋笑:“行,下手轻点,别弄死就成。”
“是。”
之言朝那几人挥挥手,那几人就被抛飞了出去,脸朝地摔了个狗啃泥。
除了风扬沙师徒三人,其他人都呆了。
三人心情都好了起来,甩袖走人。任旁人在后面愣的愣,骂的骂。
当然座中休息的也有自命为“真龙天子”一般的人物,比如一干人为之鞍前马后的郝大爷,此时他就坐在金质红丝垫的椅子上享受着美婢剥好并奉至嘴前的葡萄,悠然自适,不愧为当代纨绔的代表。
“呦嗬,这三人挺嚣张啊。”
就有白衣书生样的马屁精接话道:“哎,听说那女子是风扬沙风前辈,那两个男的是她徒弟,前面那个是捡来的孤儿,叫挽歌。”
“噗哈哈哈——”郝书成笑喷了,“这起的什么鬼名字!这不是女子名吗?”
白衣书生陪着笑了两下,继续道:“刚刚撂飞几人的那个文弱的,是风前辈的二徒弟,叫之言,据说是清波长老的亲戚,先天体弱。”
“啧,听起来就跟不中用一样,不过……”他望向那几个正踉跄起身的人,“这不是挺拽的嘛。”
那几个已痛哭流涕地来到了他身前:“郝哥,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嚎着,就要来抱郝书成的大腿,被郝书成一脚踹开:“滚,没用的东西!”说着,起身,也跟着风扬沙三人的方向去了。自有人收拾东西跟上不提。
却说那东妖秘境,内外足有三层,本是在海中的仙山,周身有强大的灵流包围,不到日子外人也休想闯入。到每年七八月夏会之时,自会开两条通道让修道的人进入。外层就是这里了,风景优美,旅游胜地,就是躺着也能源源不断地收到天然的灵力。再进去是一座城,用来购物、论道、比试,热热闹闹的跟人间无差。最里面才是整个东妖秘境的核心。从湖心进入,凭机缘获取仙器,运气好还能遇见仙人指导一二。
对,风扬沙就是二十年前运气好的仨人之一。
她当年得了什么呢?
仙器流光,人见如见鬼,鬼见如狼嚎的流光。
在座人士敬风扬沙,其实不是因为她境界多高,而是因为她这鬼法器完全无视修为!
这些年修真界境界碾压什么的都成了一种默认规则,这时候冒出来个无视修为……
你还要不要人活?
郝书成心里诽谤了下,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打招呼:“风前辈,自上次一别,风前辈就闭门二十年,家父甚是惦念,现今来托我向前辈问好。”
风扬沙回以微笑:“你好。”
——实际她内心:他谁?他父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