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广告拍摄结束，孟金晓没想过会在短时间内再次见到荣里，还是在姚娜的破婚纱店里？！
孟金晓眼睛盯着荣里，手里摇晃着姚娜的胳膊，“什么情况？”
“哼哼，是不是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啊？”
从进门，孟金晓的眼睛就按在了荣里的身上，现在才注意到姚娜脸上妖艳的妆容，暗暗骂了句虚伪！
“这么大的明星，大驾光临，你这小店承得住吗？”
孟金晓和姚娜说悄悄话的模样惹得荣里好奇，“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好朋友。”
姚娜一听到这话眼神立刻露出稍有的犀利，“关你什么事？少多嘴！”
哇！这么硬气呢！
忽略了荣里的话里有话，孟金晓一副星星眼的崇拜的目光看着姚娜，“娜娜，你真的，太让我感动了！”继而伏在在肩膀上，小声道：“你戏过了奥，你不怕荣里把你的婚纱店炸了？”
姚娜捂着嘴，还是笑出了声，“个傻丫头，想什么呢！他是我小学同学！”
小、小学同学？
“你还有这厉害的小学同学呢？！”孟金晓是崇尚人人平等，但在荣里面前，不免还是把他区别对待。
在疑惑地看向荣里，求证的事情得到了认定，荣里耸耸肩，“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这是真的。”
“哇！”难怪姚娜之前那么了解荣里，还知道他会回去继承荣氏，“所以你们现在是同学聚会？”
姚娜摇头，“你见过哪个大明星会无缘无故叙旧默默无闻的老同学啊？”
荣里拿出一张照片，“我听说你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婚纱，找你来帮忙。”
图片上的婚纱璀璨华丽，不是素白色，而是奶白，钻石有大有小，晶莹剔透，拖尾上还有小巧精致的绣花。工艺繁琐，可，婚纱不都这样吗？荣里财大势广的，怎么会买不到？
姚娜接过照片，说了一个单词，像是法语，荣里点头，姚娜接着说：“早已经断产了，我弄不到，你另谋高就吧！”
“我知道你可以的，如果你改主意了，随时给我打电话。”荣里在桌上留下名片走了出去。
孟金晓好奇再次拿起桌上的照片，“这不就是普通的婚纱嘛！拍广告都能经常见到呢！”
姚娜戳戳孟金晓的脑门，“你个傻子！普通婚纱荣里会弄不到吗？重点不在婚纱，是料子！”
照片上的看不出料子的奇特之处，非常普通，只是有绣花，略微泛着点点星光，“料子怎么了？”
“各行如隔山啊……”姚娜拉起孟金晓向婚纱店里走去，将孟金晓的手放在一套婚纱上，“摸摸。”
“哦。”
然后又将孟金晓带去二楼，转到最里面的隔间，“再摸摸这个。”
“哦……哇！”
明明长得都是一样的婚纱，可纱料摸起来完全不一样！这套婚纱手感细腻的蚕丝一般，“怎么会啊？”
姚娜微笑，“这就是二楼的婚纱比下面的多三个零的原因。”又拽出孟金晓手里的照片，“这套婚纱的设计师是安德鲁，他所有的婚纱用料都是采取法国的一家百年布艺店，可惜，这家布艺店后来倒闭了，安德鲁也再也没有做过婚纱。据说，照片上这套婚纱是安德鲁最后一件艺术品。”
这设计师听着耳熟呢！“他是惠若的首席服装设计师吧！”
“哟！你还懂这个呢！”姚娜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看着孟金晓。
“布艺店都不在了，没有原料，怎么做婚纱啊？”孟金晓问道，这样的跨国传奇，姚娜怎么会帮上忙？
姚娜冷笑一声，“自作孽！”
“啥？”
姚娜摇摇头“不用管他，走，我们去喝东西。”
送走了孟金晓，接着这一整天，姚娜都窝在婚纱店的沙发看着那张照片发呆。晚上七点多，夜色降了下来，姚娜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我还在栀子婚纱店。”
“好，我马上到。”
十五分钟后，一辆普通的车停在婚纱店门口，荣里全副武装地下了车。
“改主意了？”荣里坐在姚娜对面。
姚娜苦笑，“你想要的，什么时候得不到？”垂眸，竟掉下几滴眼泪。微暗的灯光，显得几颗眼泪尤为晶莹。
荣里站起身，将姚娜抱在怀里，“我要你心甘情愿。”
姚娜死命地挣扎，用力捶打在禁锢住自己的人的身上，“你混蛋！你逼死我爸爸的时候，你有想过要我心甘情愿吗？”
任由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原本温柔的声音瞬时变得冷酷无情，“他只是你的养父，你们毫无血缘关系。不许哭！”
姚娜坐在沙发上，在荣里的怀里蜷成一团，声音随着身体在颤抖，“你这个恶魔，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不过是姓荣，才可以为所欲为。”
怀里的人儿抖得越来越厉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吓到了她。
荣里坐在姚娜的身边，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姚娜的后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乖，没事了。”
“我恨你，荣里。我恨你。”
这三个字荣里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不以为意地一笑，“我会让你穿上那套婚纱的，娜娜。”
“别叫我名字，恶心！”
姚娜将自己从过去的回忆抽离出来，恢复了平静，想到荣里还抱着自己立刻弹起来，坐到一边，“小八还不知道那件事，管好你的嘴！”
“那件事和你无关。况且，你不能瞒她一辈子，总有一天，她会记起来的。”荣里抚摸着姚娜柔软又略带香气的头发，“你没义务这样保护她。”因为很累。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唯一？荣里眼里的温柔渐渐凝固，扳过姚娜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感觉到怀里的人拳打脚踢，惩罚性地加深了这个吻，良久，放开因脱离氧气而满脸通红的姚娜，轻声说：“我才是你的唯一。”
姚娜记起很久以前的一个黄昏，荣里亦是这样亲吻着她，说着同一句话。只是那个吻中没有愤怒，没有惩罚，那个时候，他们都很幸福。
原本叫他来，是想做个了断，现下看来，是断不了了。
“你走吧。”
荣里好心情地笑着捏捏姚娜的脸，“明天我回美国，一周后就会回来。”
推开婚纱店的玻璃门，隐约听见里面传出一句：“……你死了最好！”
轻轻叹气，一言难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