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图蒙德凝视对面的男子,眼里充满强烈的杀意。
就在刚才,他和男子谈了许久,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其他助手毫不知情。
图蒙德用尽一切手段,都没能让他改变说辞。
按理说,西门守军数量上千,药量自然非常巨大。
每个助手都有单独的厨房。
如果大家没有参与,仅凭他一人下毒,根本分身乏术。
他下令让人鞭打男子,非要撬开这家伙的嘴巴。
不一会,安卡尔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被侍卫扶着走进屋内。
“安卡尔,你不回去好好休息,跑这来做什么?”
图蒙德皱眉看他一眼,示意安卡尔坐下说话。
“启禀父王,我当初看重他的厨艺,才会让他准备餐食;这人辜负了我的信任,所以我想参与审讯。”
安卡尔不忿地看向男子,对他被狱卒鞭打的情形,颇有一丝快意恩仇。
图蒙德看到他的反应,心中的疑虑微微减弱。
眼下的情况非常复杂。
图蒙德还无法断定,安卡尔和这事没有瓜葛。
他在这种特殊时期,不顾自身伤势而来,本身就让人有些怀疑。
“你说,你为什么要毒害西门守军?你和那群刺客什么关系?”
狱卒们看到安卡尔过来,立刻站在一旁,停止鞭打。
安卡尔手指男子大喊,声音中带有悲凉与绝望。
“咳……你们和尼曼人狼狈为奸,想要侵占我的国家;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卡曼人,我会帮助所有对抗你们的人。”
“啪!”
安卡尔冒着倒地的危险,一巴掌打在男子的脸上。
他的厨师下毒害人,而这场夜宵又是他的提议。
如果安卡尔不解释清楚,他就会有被指控的风险。
男子神色自若地闭上眼睛,嘴角渐渐流出鲜血。
狱卒们赶紧上前查看,发现此人竟咬舌自尽。
霎那间,图蒙德气得掀翻桌案,下令处死场中狱卒。
“安卡尔,这下你满意呢?”
不知为何,图蒙德让侍卫拖走狱卒,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父王,您想表达什么?”
“你和丹妮玩的把戏,我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用过;你给帝国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你是德文帝国的叛徒。”
“是吗?”
安卡尔的表情变化不定,在最后一秒趋于平静。
“父王,有些事情您比我清楚,尼曼人根本不需要盟友,当他们的盟友没有好下场。”
“那你又为什么和丹妮相处?”
“因为爱。”
安卡尔微笑道:“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没有国与国之间那么复杂;我们可以进行协商,而尼曼帝国没这项选择。”
“那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图蒙德压下心中的怒火,坐在椅上听他分析。
安卡尔是他的继任者,早晚会是帝国的当家人。
他没理由背叛自己的国家,更不可能交出权力。
“丹妮无法代表王室,却能改变集会的战略;在和波尔人对抗的过程中,我们只需守住西南地区,尼曼人对我们便毫无威胁。”
“那西北地区怎么办?”图蒙德惊诧道。
安卡尔掏出血色之光的护符,扔在地上狠踩一下。
“那里自有神灵庇护,根本不需要我们操心。”
……
……
半小时后,艾文带着拉瓦特上来,催促大家继续上路。
拉瓦特喝过药水之后,拥有正常人类的样貌。
他今年十六岁,个头达到艾文的肩膀,体格比他稍弱一点。
多奇尔刚才测试的本意,是考验艾文的适应能力。
没有魔法作为辅助,任何锋利的武器,都无法破开光圈。
在这种情况下,艾文最需要做的,并不是设法恢复自由,而是先找地方躲藏,防止遇到危险。
只可惜拉瓦特的凭空出现,使多奇尔德的意愿落空。
然而他通过这件事情,看出他和艾文有很大的关联。
他希望让拉瓦特作为代表,一来维护两者的关系,二来见证他的成长,在特定的情况下给予帮忙。
巴尔德龙,一座经历过亡灵灾难的伟大城市,在大家勤勤恳恳的建设下,稍稍有所变化。
艾文推开窗户凝视城区,没有想过进去看看。
丹文帝国诸事一堆,他可没心思去做别的。
突然,第三城区冒出绿色的浓烟,百姓的尖叫此起彼伏。
艾文赶紧催动羽翼,率先飞入城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