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艾文被士兵搀扶上马,趴在马背上一路狂奔。
他现在疼得心里窝火,精神状态十分糟糕。
德塔尔拥有魔法弓箭,能轻易破除塔蒙纳的护盾。
塔蒙纳迟迟拿不下对方,只能离开战场,追击艾文。
他施法干掉护送艾文的骑兵,一掌将艾文打下马来。
就在这时,一把飞刀从他的右脸颊飞过,留下淡淡印痕。
塔蒙纳侧身看去,只见道尔顿手持铁钉盾牌,朝着他俩缓缓走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因为我要救他。”
“就凭你?”
“怎么?不行吗?”道尔顿镇定道。
“当然可以,既然你想陪他上路,那我就成全你。”
塔蒙纳用黑袍裹住身子,瞬间出现在道尔顿的身后。
道尔顿回身扫拳而过,用盾牌砸击塔蒙纳的头部。
塔蒙纳双手交叉格挡,却被他那强劲的力量震飞。
道尔顿蹲下检查艾文的后背,看到上面全是黑色纹路,隐隐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你这家伙可真是恶心,实力不强也就算了,居然还暗箭伤人;索里文当年抵制你们,还真是为人类做了一件好事。”
塔蒙纳听到这个人名,心里顿时翻江倒海。
索里文是奥尔帝国第一任宫廷法师。
有一次,他在实验中发现了暗黑魔法的弊端,于是上书大帝,禁止世人修习暗黑魔法。
许多大臣纷纷反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年的魔法学术并没有现在繁荣。
暗黑魔法作为主要元素,修习者那是多如牛毛。
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必定会引起局势动荡。
索里文不得已亲自出面,公开阐述暗黑魔法的危害。
后来,朝中大臣与暗黑魔法师勾结,使索里文陷入活体实验的漩涡中。
有人宣称,索里文能知道暗黑魔法的危害,正是用活人做实验,从而得出的结论。
一个自身都有问题的人,凭什么指责别人?
不久,许多大臣联名上书,请求伊力尔逮捕索里文。
奥尔大帝迫于压力,只能将索里文暂时收监。
经过这些风波以后,索里文心力憔悴,吩咐学生动手,将他变成怪物。
最终,人们通过这件事情,看清了暗黑魔法的本质。
索里文的罪名被全部推掉,自身也恢复了自由。
只可惜他很难变回人类,于是自杀,了结此生。
世人为了纪念他,自发捐钱捐物,在奥尔托利亚为他树碑立传。
自此以后,只要是魔法师,有生之年必会去那里朝拜。
……
……
道尔顿的力量强于塔蒙纳,但自身实力没超多少。
塔蒙纳刻意在远处施法,避免与他近战,打了约有半个小时。
歇蒙乐这时率领骑兵,接连涌入艾文所在的街区。
道尔顿让他带艾文离开,加大进攻的力度,防止塔蒙纳拦截。
歇蒙乐率军奔向西门,很快破开城门,带领骑兵出城。
他让副将护送艾文独走,自己则率领大军,走其它方向引开敌人。
“启禀盟主,那个单独跑掉的人是敌军指挥官,您看我们该怎么做?”
城外,几个骑兵手指脱离队伍的艾文,恭敬道。
“派出一个中队追击,能够活捉最好;如若不能,就地射杀。”
几人慌忙应了一声,召集人马追了过去。
敌方骑兵四面合围,很快阻断军队的路线,将歇蒙乐一方团团包围。
“达尔特,你我相斗近十年,完全称得上老对手;没想到最后,我终究还是败了。”
“是啊,转眼一晃过去十年,每次一想到你给我带来的麻烦,我就特别生气;但我现在非常平静,因为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
“哈哈,你好歹也是一盟之主,怎么看问题如此肤浅?你知道反抗军存在的根源;只要问题没有解决,哪怕我死,它仍旧存在。”
“那又如何?我能干掉你,就能消灭后来者;不管你们怎么蹦达,结局都是一样。”
“是吗?”
歇蒙乐笑看达尔特,道:“我们打一个赌,今年我下去,明年你就来陪我。”
“好,我接受这个赴约,希望这一天别来得太晚。”
达尔特猛地拔出佩剑,下令全军出击。
歇蒙乐挥剑砍杀敌人,指挥手下顽强抵抗。
敌方骑兵装备精良,骑术、箭术均强于己方。
双方刚才交手一会,己方士兵阵亡数百。
歇蒙乐侧身翻至马腰,剑砍达尔特的腿部。
他立马纵身跳下马匹,剑扫歇蒙乐的座下马。
歇蒙乐赶忙跳下马背,在地面与达尔特进行交战。
数十名敌人手持长枪,从不同方向刺向歇蒙乐。
他快速挥剑扫断枪尖,接着横剑平推,尽数干掉敌人。
达尔特趁这空隙,朝着歇蒙乐释放凌厉的剑气。
歇蒙乐迅速避闪,却被身边的敌人堵住。
他那旺盛的体力随着年纪的增大,而逐渐变得稀少。
最终,他在躲避剑气的途中,不小心被长枪刺中。
歇蒙乐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挥剑砍死枪兵,侧头看向战场。
经过刚才的一轮厮杀,歇蒙乐一方损失惨重。
虽说骑兵们都穿着亚安甲,可头部、四肢全是弱点。
敌军的人数是己方的三倍,就算乱砍也能正中目标。
迄今为止,场中还剩下八百多名骑兵,他们的处境非常糟糕,根本无法支撑太久。
相较歇蒙乐面对的达尔特,以及时不时会偷袭的敌人。
那些将骑兵包围的敌人,数量多到无穷无尽。
就算对方站着不动,杀也会杀到他们手软。
歇蒙乐强行忍住心里的悲痛,用尽全部力气,对战场四周释放剑气。
他的举动引起敌人的关注。
因为他一人所造成的伤害,竟然强于所有骑兵。
多数敌人朝他涌来,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杀得歇蒙乐精疲力竭。
突然,几个敌军枪扫下盘,将歇蒙乐绊倒在地,用长枪刺穿他的身躯。
达尔特急忙下令停手,亲手扶他上马,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
“你是一位马上将军,要死也只能死在马上;这是作为敌人,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歇蒙乐紧紧抓住缰绳,对达尔特投去善意的笑容。
他看着天空中姹紫嫣红的云霞,缓缓伸出手臂,想要触碰到它。
然而他身上密布的伤口,疼得歇蒙乐无力动弹。
他缓缓低下了疲倦的头颅,在寒风的呼啸中失去生气。
达尔特轻擦眼角边的泪痕,吩咐士兵将他厚葬,骑马返回荷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