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来上班之后,我们之间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上午就一直陪着他在画设计图,谁也没理谁,就这样静静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偶尔累了或者没思路了,他就会起身抽根烟或喝杯茶。之后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听得铅笔在稿纸上沙沙作响,这样的静谧,持续了两个小时之久,谁也没打破,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心里还有梗,总之谁也不曾主动开口,越发的静,每一个动作越发显得刺耳,甚至连呼吸都显得特别吵闹,这样的氛围是让人尴尬,让人窒息的。看着时钟一点一点走过,终于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依旧谁也没说话,要是放在平时,一到十二点,我们准会去吃饭,可今天谁也没有先主动。
我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走过,心里越发的紧张,他还在专注的画画,丝毫没有准备去吃饭的样子,我心里在纠结该怎么开这个口。就在这个时候,外出收货的小陈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大吼着:“开饭,开饭,饿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饭碗走出去了,他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之后我们也拿着饭碗走出办公室,去吃饭了,虽然我们是走在一起,甚至在一起吃饭的,但是从头到尾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样的气氛,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我们的不对劲。吃完饭后,走在回去的路上,老板在前面走,我和他隔了距离,就有几个业务吃完饭后趁机拿我打趣:“小雨,怎么看起来不开心的?和你干爹吵架啦?”
“没有啊,你们瞎说什么呢。”
“还说不是,那你们两个怎么板着脸,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哈哈~”
“真的没有啦,没有吵架,还有你们不要老是说他是我干爹啦,影响不好。”
“哎哟哟~生气啦?”
说着他们就跑了,留下我一个人。
回到办公室后,依然是一片死寂,谁也没说话,老板每天饭后习惯性的喝茶,小陈饭后就出去了,又剩下我们俩在办公室。
不多时,他说有点困,想休息一下,叫我半小时后叫他,我答应了。
他在里间睡着,我坐在外面的茶室,生怕和他同处一室,呼吸打扰到他休息,而且尴尬的氛围让我快要窒息。
那天刚好阳光暖暖的透射进办公室里,我拿了把椅子,倚靠在门边,享受着午后的暖阳,是那么的惬意,手里的水杯,腾出的热气让我进入了遐想,接下来我们会发生的各种情节在我的脑海里一并而出,随着自己的意想,勾勒着各种画面。
这时候有个做工的员工进来了:“老板在吗?我想找他说点事。”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在的,你坐一下,我去叫他。”
走进里间办公室,看见老板睡得特别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特别纠结,犹豫了几分钟,还是脱口叫出了:“老板,有人找你。”
他听到我的叫声后,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睛红红的盯着我,瞬间又变得温和了许多,他看我的那一眼,有点吓到我,第一次这样对视着他,看到他恐怖的眼神。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去洗手台洗了个脸,然后出来,将桌子上的手表戴起来。
他和员工在谈事的时候,我就进了办公室,没有坐在他们旁边,我做着我自己的事。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他们谈完了,他走进来,站在我办公桌前,双手撑着,他看着我:“哎~你怎么叫我老板呢?”他嘴角带着一丝邪笑。
“你本来就是老板啊,不叫你老板,叫什么?”我显得有点不屑。
“我不喜欢你叫我老板,记着啊,以后不许叫我老板。”
“那要叫什么?”
“叫我豪哥。”
“嗯~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啊,现在人家都流行这样叫,叫老板多俗气啊,而且~我喜欢听你叫我豪哥。”
“呃~好吧。”他这样说,让我不再那么尴尬啦,有点焉焉一笑的感觉。
“干嘛呢你?想笑就笑出来,别憋着。”
下午的他彻底将我们的尴尬冷战缓和了,我也不再那么板着脸,散发冷气,很快我们就进入了和气的要好。说了好多话题,就像是憋了好久终于得以解脱一般,直到我们笑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说:“我就喜欢看见你这样笑,以后我希望每天回来都可以看到你的笑容。”
我有一丝尴尬,又有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