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樾回国的当天,吴越城全国群众都在城门迎接城主和未来的王后,城主不喜奢华,日益病娇,大婚仪式也一切从简,只带着宫翎经过城门时对众人挥手致意半刻,便回到宫中紧急处理快报来信上提到的西涼城消息。
“齐河,你去安排宫翎入宫事宜,顺便别让国师的人去打扰她。”从樾看着西涼探子的来信,眉头蹙的越来越高。
“是,我会办好的,希望城主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齐河边说,边看身后站着的国师大人,这城主也真是越发不把乌蓝使放在眼里了,这人活生生站在这里,他的话还能说的再直白戳人一点么?
“臣有话说。”齐河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国师大人开口了,只说了一句怎么就停了,齐河抬头看看国师大人,好啊,竟然在瞪着自己,国师这是在暗示让他离开吗?
“齐河怎么还不赶紧去?”从樾抬头也看了他一眼。
“我是想问一下,城主今晚几时回殿,王妃可等着…….”齐河一时语塞,怕也是想到了这宫里的王妃可是个假货呢。
从樾好笑的看着他瞎编,“怎么?等着我回去临幸她吗?那便等着,我不着急。”
“哦,那我先下去了。”齐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面红耳赤的离开了。
“城主,今日乃是您大婚的日子,以吴越今日军备,南靖西涼城邦交战,吴越可守株待兔,坐收渔利。”乌蓝使看齐河走出宫门,继续开始劝说。
“国师,这王后自西涼而来,你若是想无视,便不要当这国师了。我已允诺相助西涼,便不会袖手,你还有话,等我闲了再听。”话已至此,从樾是赶人赶的很明显了。
“臣,告退。”
从樾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看。“国师,你这样貌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我这凡俗之身也从稚童长成了少年郎,可你仍然是我当年认识时的模样,怕是吃了什么延年益寿之药,不曾让我等知晓么?”
乌蓝使忽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谢城主夸赞,臣并无此爱好,只是无欲无求当了多年闲散之人罢了。”
“嗯,无欲无求,那为何要当我吴越的国师呢?众人常说当权者,若不是如我般继承大任,便是心怀天下,野心勃勃。国师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从樾抬眼认真的看着乌蓝使。
乌蓝使恭敬的摆手俯身道“臣是为辅助城主。”
从樾站起来,款款走到乌蓝使的面前,伸手扶着他的肩膀“确实,我这个病娇儿让我们国师操心了。”
乌蓝使眼神微动,冒犯的抓起了从樾的右手,吓了从樾一跳,转头奇怪的看着他。“臣无礼了。臣看到城主衣衫有一根羽毛,便想要取走。”
“不必了,我新养的鸟,脱下的毛,我也是喜欢的。”说着伸手把那根羽毛从乌蓝使的手上拿走了。乌蓝使心思百转,猜不出从樾的心思,只能无奈的转口,
“城主!臣觉得王后已入宫,一国之母,便要母仪天下,这后宫之事也需让她来掌管才对。”乌蓝使还没说完,从樾就对着他摆手了。
“国师,此事不急,日后让她操劳的日子长的很,她与我已是夫妻,而且刚来吴越城,诸多事物还是陌生的,让我宠一些时日又有什么错呢。”从樾笑的暧昧,乌蓝使感觉自己被撒狗粮了。
从樾余光见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抬手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无事便退朝吧。”说着就要起身往外面走。乌蓝使在身后跟着他的脚步,一路送他出了殿门。
门外不远的小宫女焦急的朝这里张望,看着乌蓝使出来了,很是惊喜的满脸堆笑。小宫女身边的那条白色小狗更是欢快的叫唤,她赶紧挡住了它,乌蓝使见状只好目送从樾离开,再到小宫女的身边安抚那只牲畜。
从樾看着那边笑着避开了众人,才询问身边的宫人。
“回城主的话,乌蓝使近日不知怎地养了一只狗,也不知是何处得来,很是依赖乌蓝使,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每日跟着他,赶都赶不走,常常绳子锁住了,还能逃脱寻到乌蓝使的身边,聪明的紧呢。还有小宫女说这是哪里的天犬来找乌蓝使报恩的呢!”
“哦,报恩的。”从樾用手指念着那根白色的羽毛,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一时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八卦更多信息给他。
“乌蓝使对你可好?”没想到从樾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吓得小侍卫五体投地,
“城主恕罪!臣等绝不敢结党营私,做出任何伤害——”
“咳咳,好了。我并无责怪之意。起来吧。”
“那城主为何有此疑问?”
“乌蓝使自然神秘,可神秘之人来此人间走一着,也是有目的的罢。”
“属下愚昧,不甚明白。”
“人间有言,天机不可露,可那天机是谁悟出来的呢?”
乌蓝使回府的时候,满脸冷冽,那只没心没肺的白毛狗也在恬不知耻的撒娇,一路跟着他进屋。下人都在张望猜测城主今天又给了乌蓝使哪些不痛快,让人这样日日揪心惶恐。
“蠢狗!”乌蓝使看着那团白毛就生气,“你莫不是忘了,谁才应该是你的主子!”那只白团子睁着无辜的水眸看他,一点回应也没有。
乌蓝使倒是自己先泄气了,“城主日益聪慧,怕是容不下我了。”
那狗似懂非懂的吼叫了一声,震惊了窗外一树的飞鸟。一根白色的鸟羽飘落到地上,那狗兴奋的扑腾起来,乌蓝使双眼发直的看着那根白色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