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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高考进行时

翌日清晨,初阳还未泛白,空气中浮着薄薄的雾气。校门口激励人心的标语下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高三考生,家长,还有志愿者都早已侧立两旁。有的三两成群说说笑笑,有的独自凝视着,不知思索着什么。许多人脸上画满焦虑,在原本不热的清晨却额头微湿,干净宽松的白衣也紧紧地贴近身躯。

苏尘和林旭此时也在食堂,吃着简单的早餐。只是二人都顶着一双漂亮的黑眼圈,相对而坐,目前时间尚早,苏和林旭吃完早餐在校园里闲逛着,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压力。很远就可以看出这两道身影与周围匆匆掠过的同龄人的差异,透着一丝清爽,恬淡和自由。日光刺破晨露,此时也大概七点,沉重的学校大门在门卫的指挥下缓缓地开启,门外早已等候许久的学子鱼贯而入进入学校,找寻自己的考场,准备迎接这三年最后的挑战与考验。校外的特警丝毫不敢怠慢地伴随着开启这一天的工作,周围陪考的家长以及社会上的各路志愿者也被隔离在警戒线外,预示着这一年的高考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苏尘和林旭此时正在校园西北角的乒乓球场坐着。苏尘不语,只见林旭不停着。林旭计划着高考以后去一次海南旅游,去西藏自驾游,去北京等等,好像此时已经高考结束而不是最激烈的高考时分。而苏尘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也在计划着未来,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或许林旭是知道的。

八点,阳光又热烈了一分。地面上,树叶上,草尖上的露珠闪耀着最灿烂的光芒,注定了这一天的精彩。晨风滑过苏尘清秀的脸庞,卷起几丝黑发。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伴随着一滴滴晶莹的消散,化作浓浓夏日的一分温情,带来这一分晨光的薄凉意。随着一声叮叮叮的铃声,距离开考时间越来越来近,苏尘和林旭起身走向各自的考场,而操场也恢复往日的冷清,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巡考人员。

苏尘此时端坐在自己的位子,时不时望着窗外,看看阳光下树影,微风中律动的叶子,听听熟悉的小鸟清脆婉转的合唱,静静地等着这一切的开始。周围同学紧张的盯着讲台上挂着的时钟,注视着秒针滴滴答答的跳动,一圈又一圈,秒针的滴答声传进窗外,似乎打扰了窗外的麻雀,抬头便跳到远方的枝头,开始另一段歌唱。苏尘收回目光,望了望时间,望了望老师,再望了望在周围的同学,终于要开始了,好像等了很久很久。如往常一样,试卷一张张飞到同学们的桌角,那样静静地躺着,只是有那么几个乌黑发亮的大字映入所有人的眼眶,预示着今天的与众不同。监考老师也都是格外严肃的陌生脸孔,一双如临大敌的双眼死死的扫过每个人,每个角落;冰冷的声音刺入在座的每位考生的耳膜,使得大家丝毫不敢不重视。

苏尘低着头,注视着试卷,手里却是毫不怠慢,一行行古老文字从笔尖跳出,从一头到另一头。墙上的时钟上秒针跑得飞快却无人关注,不知不觉时针也溜了好远。苏尘手中的笔渐渐停下来,抬头瞄了瞄时间,又低头翻了翻试卷,手中的笔也再没有跳动过。指针的律动如一曲美妙的舞曲,跳在每位同学的心头,或舒缓或焦急,或愉快或担忧,期待着那一丝美好,期待着那一曲绝世惊鸿,期待着从此都能登上云端,笑傲尘世繁华。时间流逝的更快了,大部分同学还没答完,此时正在奋笔疾书,那一支笔仿若化作两支笔来写。苏尘也没看在教室里,而是转头朝向窗外,欣赏起来着最好的风景,不多时,监考老师的冷冷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还有半个小时,没做完的加紧速度做,做完了的好好检查一下。”

对于苏尘来说,已经没什么可检查的了。收起了考试的装备,第一个人提前交了试卷便走出去考场,留下一个潇洒的倩影。

走下楼,赫然发现林旭的身影早早等候着,很是惊奇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往常都是自己等他出来。还没等想通,就听见林旭流里流气的声音传了出来,“苏帅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居然比我还来晚。不会是高考太紧张了吧,来让哥安慰安慰你”“滚。”苏尘撇了林旭一眼只吐出只一个字,但是脸上毫无怒色。“走吧,苏帅哥,哥哥带你出去吃点好的,帮你补补,看看给你瘦的,简直惨不忍睹啊!”边说便装出一副十分可怜苏尘的模样。“既然你都发话了,别怪我宰你。”“切,就凭你能把我吃穷吗,哈哈,随便吃。”

苏尘和林旭肩并肩很快走进了一家看起来装潢很是不错的餐馆,只是苏尘以前却是没有来过。林旭笑嘻嘻地说:“苏帅哥,来这是菜单,随便点,这家你以前肯定没有来过。”苏尘接过菜单,翻开随便扫了一眼,确实被震惊了,里面随便一个小菜都是三四十块,这哪是学生能消费的起的地方。林旭一眼便看出苏心思,一把夺过菜单,毫不客气的点了几个,便让服务员下去了。林旭依旧笑嘻嘻地对着苏:“苏帅哥,你不点,我帮你点了,你可不要怪我不给你点菜的机会哟。”“你别岔开,我的意思是这里有点太贵。”“我还以为什么呢,没事儿的。”“我知道你,虽然你不缺钱,但.......”“咱们兄弟两都高考了,以后难得再见一回,最后这几天一定要该吃吃,该喝喝;在将来回忆起来也还是很有意思的。”苏尘不再反驳,只是静静地嗯了一声。

不多时,菜已全部上齐。由于下午还要高考,只好以饮料代酒,也算是对于未来有了一个好的期许。两人很快就将桌上的佳肴席卷一空,两人瘫坐在椅子上,完全一副吃撑了的节奏。林旭笑呵呵的对着苏尘:“怎么样,苏帅哥,哥带来这个不错吧!”“味道是不错,你挺会吃的哦”,苏依旧是那样冷静。林旭挥手找过来服务员,轻声说了句“买单”,不一会儿服务员拿过账单,告诉林旭他们两人这次一共消费342元。这确实把苏尘惊了一下,虽然看过菜单但是有点吃惊;林旭顺手从兜里掏出钱把账结了,在迎宾的欢送下,两人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苏尘回头看了一眼这店名,牢牢地印刻下这里,这一段记忆。林旭拍拍苏尘的肩膀,“苏帅哥,是不是还想去啊,我可只请的起这一回哈,下次你就想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吃不起饭一样哎,不过下次再来的时候咱们这角色得换换了。”苏尘一脸平静,林旭也是早已看惯这幅摸样,看起来冷冷的,心里却是很暖的,典型的外冷心热。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便到了学校。此时也已经快一点三十,校门口比早上热闹不少,排成队的帐篷下摞着一排排的各种水,还有不少高考志愿者免费给高考学子送水。苏尘也接过两瓶水,随手递给林旭一个,这样两人穿过人群走进了校门。

下午,考场又换了老师,依旧如上午一般,苏尘接受安检之后便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紧接着下午的又一场战争。下午的流程还是早晨一样,一样的严肃,一样的紧张,这是一种很不爽的感觉,但是却是每个人所经历的一个刻骨铭心的时刻。一样的发卷,答题,交卷,一样的动作确实不是一样的心情,走出教室时,苏尘能感觉到有些同学的欢呼雀跃,有些同学垂头丧气,只有自己一直都是一脸平静,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苏尘,发什么呆?”一个女声闯入耳畔。

苏尘不用猜便知——陈晓涵,“没什么啊。你考得咋样啊?”

“还好,还好!”陈晓涵答着,“听说你们今中午吃的特好……居然不叫我,是不是太不够哥们了?”

“没有啊,昨天你自己说中午不吃饭……”苏尘道。

“切,早知道你们吃这么好,我就来了……”

“好了,边走边说,别挡着人家的道……”林旭又说。

晓涵看了一看周围同学几乎从三人身边挤过,赶忙拉着两人离开。

江边常去的烧烤摊买了一大把捏在手里,林旭付了钱,“这下满足了吧,中午没吃的晚上给你补回来……”

“这还差不多,不愧是哥们儿……”晓涵搭着两人的肩膀,双手各拿一大把荤素搭配还滴着油的烧烤,林旭连忙躲开,“你太恶劣了,你看我身上……你再看看苏尘的衣服,你不心疼我就算了,你难道就不能不心疼苏尘——的衣服!”

没有想到林旭突然转个弯,霎时间气氛怪异了起来,苏尘和晓涵两人也分开一段距离。搞得林旭哈哈大笑。开心的时光就是如此短暂,夜幕降临,暗示今天将告一段落了。明天的考试将是更煎熬的时刻,只有现在享受一下这最后的宁静。

苏尘,陈晓涵和林旭此刻正坐在学校外的江边,吹着微微夹带着凉意的风,此时江的两岸灯火通明,一直延续到目力所及之处。真的好美,在那一刻,苏尘竟然看的痴了,在这座城市三年,从未像今天一样有机会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欣赏这江城夜景。以前总是忙着学习,复习,做题,考试,和大多数高三的考生一样,起早贪黑的历过烽烟三年。脑海闪过无数过往画面,这应该就是离别的征兆吧,今夜的话语出奇的少,怕是都不想打扰这最后的安宁吧。

时间有些晚了,三人轻车熟路的抄了一条捷径,回到寝室,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真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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