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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缩影

初夏的朝霞还未洒进窗台,苏尘和林旭就已早早起来,不打扰的其他人的情况下蹑手蹑脚洗涑完毕,悄悄地探出了寝室。或许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并不像他人那般恋床,也或是这次考试的紧张,睡眠反而浅了。

这么久以来,食堂阿姨阿姨早已熟识苏尘和林旭,远远地就看见两道身影缓缓踏近。苏尘和林旭来到熟悉的窗口,买了和往日一样的早餐,和阿姨寒暄了几句便走到昨日的位子坐下。此时人影稀疏,只有很少人在吃早餐,其他人都是在这里复习吧,毕竟早晨安静又不会被他人影响。苏尘和林旭很快吃过早饭,却未急着离开,而是走向窗口向食堂的阿姨们一一道别同时鞠了一躬,刹时两人便成为整个食堂的焦点,看书的,吃早餐的,才进来食堂的,都看热闹一般的盯着,有的人嘲讽着,有的人默然着,有些人不明所以,在旁人的解释下才了解情况;而阿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道别惊住,眼角湿润的笑着,苏尘和林旭没有管别人怎么看只是单纯的这样做,给自己一个安心,让自己的高中生活有个完美的落幕吧。

苏尘和林旭此时已经来球台旁,依旧是那个角落,沐浴在晨光里呼吸着早晨的独特的清新味道,注视着霞光一点点刺破湛蓝的天空,从高楼撒入地面,从天边飞到江边,然后飞到江的那边;耳畔隐约传来晨光下的麻雀的叽喳,心里感觉是那么安宁。

林旭看着苏尘透着一丝惊讶:“苏,没想到你刚刚回来那么一出,头次让我觉得你帅,以后咱刚刚好帅,俩可能要成为这间学校的名人了,哈哈,可惜我们看不见了。”“我只单纯觉得应该跟阿姨们好好道个别,毕竟他们也算是照顾了我们三年,他们的子女想必也和我们差不多吧,我想他们也很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陪在自己的子女,可惜却无可奈何,我们应该向他们说声感谢,说声再见,也是为了我自己能安心。”林旭第一次在苏的话语中听到如此浓厚的哀伤,他了解苏,苏尘永远都是都是冰冰冷,让人难以接近,看起来不是很合群,但是苏尘却是很重感情,很重感情的一个人;每个性格怪异的人心里都隐藏着一段过不去的翻不开的艰难历程。

林旭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说起其他,林旭说起了他第一次见到苏尘时,以为是一个女生,因为看起来实在太清秀了,以为就是一个女生把头发剪短了些,留个男孩子的发型,像个假的男孩子,只是胸小了些,加之苏尘习以为常,当时弄了不少笑话。甚至当时很多人都以为苏是个女生,甚至还有男生向苏尘递情书表白(大多是恶搞)。说起来也奇怪,其实从小都被很多人弄错,当然不免许多人的玩笑,涮一涮他,苏尘虽没放在心上可也很是无奈,都懒得解释和争辩,曾经也很苦恼因为这件事;不过后来渐渐长大了,心绪不再执着在此,而后被认错的要少了不少。

时间在两人的交谈中飞速流逝,很快就到考试时间,苏尘和林旭起身走向各自的考场。当进去是苏意外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进入考场的人;但是林旭就不一样了,原本在三楼考场的他居然跑进了四楼的考场,进去之后和监考老师说同一个位子怎么有两个人,居然厚着脸皮叫人家起来,把那个同学搞的都怀疑是自己进错了考场,问了句这不是三楼嘛,老师回了句“同学,你上错船了,这是四楼考场。”一下引得满堂大笑,林旭明明有点尴尬还是故作镇定的回了句“我来看看你们。”,看起来很潇洒的走出去。

今日和昨日没有什么不同,或许最大的不同就是离远方又近了一步。熟悉的理科试卷。物理,化学,生物,多少次做到头疼,今天却是最后一次再填写,每个人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填完了姓名,考号;像是早已约定好的那样开始答题,一切都是毫无波澜。时间飞逝,很快就过去两个小时,苏尘此时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试卷,一只手紧握住笔,另一只手也是紧握,看起来像是遇到难题,只是时间不停摆;另一边林旭此时似乎做完正靠着椅子,转着笔,看起来很是悠然。老师警告林旭不要在考场上做与考试无关的动作,否者按作弊论处,林旭才悻悻的收回笔。林旭不再犹豫,而是起身直接交了试卷,整个过程毫无犹豫;而林旭交卷的动作似乎默然地加剧同考场的考生们的心理负担。监考老师早已见惯这样的场景,还是象征性的安慰了考生们几句。林旭完全不用考虑这些,径直走向昨天的老位子等苏。然而当他走近时,发现苏尘也刚好走到,两人相视尽然笑出了声。

熟悉的声影,相同的路,不知走了多少回。俩人和往常一样,边走边聊,然而今天苏尘似乎有些黯然,在林旭的不停问下,才知道今天做的可能不好,有点发挥失常了吧。林旭本着幽默搞笑的好兄弟角色安慰了苏尘,看着他不再愁着眉。两人在走进了一家奶茶店,这是三人常去的,林旭道:“我们这儿等晓涵,等会儿她会不会生气哟?”“没事儿,应该不会……”苏尘淡然。

每次都是林旭硬拉着苏尘说去看美女什么的,每次都搞的很无语。尤其是当晓涵知道后,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林旭拉着苏尘偷偷摸摸的去。其实苏尘也知道林旭就是爱玩儿,就是这种爱玩儿的性格帮助自己排遣不少忧虑,有时也是他心烦,两人去坐坐。

今天店里人很少,或许是因为考试的原因吧,连服务员都闲着无聊在角落里玩手机,看着苏尘和林旭进来也是无精打采问他们想要喝点什么。两人不介意服务员这样的表现,随意点了两杯饮料找了桌子坐下,突然一道两人都很熟悉的声影入眼帘,“你们果然在这里,都不等我……”,除了晓涵再无他人,苏尘还想着要怎么解释一翻,林旭就笑出声邀请陈晓涵坐在苏尘的旁边,然后很自觉的把位子让开坐到桌子对面,“你这么优秀的肯定是最后一个出来啊,再说你忍心让我和苏尘等吗?”。

“忍心,你们俩真的是……算了,来一杯奶茶!”

座椅上,陈晓涵还絮絮叨叨的不停,两人早已习惯如此。忽然晓涵说:“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啊!是嫌我话多吗?”

“没有,没有……”林旭连忙摆手。

“那你呢?”晓涵恶狠狠地盯着苏尘。

“我没有意见!”

晓涵这才满意的喝了一大口饮料,俏脸上透着笑意。

时间也不早了,暂时不再深究闲聊。晓涵有事先离开,而苏和林不着急,反正离学校也不远,也不用很着急的赶回去,此时正是两人聊天的大好时机,应该是林旭闲扯的大好时机,比如问苏尘是他和晓涵看谁沉不住气,谁先表白……,不过苏尘则默然无语,越是如此,越让林旭的好奇心升起。

时间不早了,中午没休息,两人慢慢悠悠的起身,一路上林旭始终不放弃,然而苏尘依然充耳不闻。快到学校学校时,林旭远远的又看见陈晓涵在校门口,就连忙喊了两声陈晓涵的名字同时用手拍了拍苏尘“还真是有缘啊!”;陈晓涵停下脚步回头循着声音的源头发现了苏尘和林旭,走到旁边等着两人过来。

陈晓涵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在苏尘和林旭走近时,下意识的将笔记本往后藏了藏,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林旭忽然伸手想去抢笔记本,结果一脚没踩稳,扎扎实实的摔到地上;陈晓涵倒是笑的花枝乱颤,苏尘则一脸望着猪队友的表情,林旭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苏尘“你干嘛绊倒我。”“没有为什么!。”“噫噫噫,我懂了!”苏尘一脸无语。

两人也不再闹了,合着陈晓涵一起走进校园,三人嘻嘻哈哈的很快就到了考场。陈晓涵的考场要近一些,就先于两人离开,离开时还特地像苏尘告别,林旭都有点“吃醋”了,他这么一搅合弄的陈晓涵脸也微微泛红。陈晓涵走后,林旭拍了拍苏尘,也不说什么,就只是在那里贱贱的笑着;苏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径直往前走,完全不理会林旭在想什么。

各自走到自己的考场,下午的英语考试毫无意外的如期而至,所有人的心里都再无忐忑,反而心里有点轻松,作为最后一堂考试,考生们早已熟悉一切流程。体检,进场,填涂考号,答题,涂写答题卡,检查交卷;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只听见叮叮叮的铃声刺破这寂静,预示着这一年一度的高考盛典走向的终点,不知来年是否是同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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