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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踪

火锅店内,烛红的灯光氤氲的撒下,一股股冒着白色热气缠绕,缓缓上升,最终化为虚无。大家吃的是热火朝天,一个个红光满面,满手的油,不少人撑到仰面朝天侧倒在椅子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少了谁,或者谁离开了,只知道今晚之后便是离别。有的人开始回忆曾经的往事,一人说两人听,竟都有些眼角湿润。

不知是谁起头唱《离歌》,先是小声在角落响起,一些人开始跟随着,低沉的忧伤,有的人唱有的人哭,悲伤恸切,耳畔响起是刚入学懵懵懂懂的教诲,耐心地指导,甚至一声声责备也悦耳。

有的桌已经开始毕业聚会最重要的流程——喝酒。陈晓涵眼里则但带着一丝焦虑,目光时不时看向入口处。人影来往,嘻嘻闹闹却不见苏尘和林旭影子。

桌上酒杯摇曳,在昏黄的灯光下一杯杯啤酒见了底,有些人脸已微微泛红,却停不下手中的酒杯,对于吃什么大多数人早已不太在意,只剩下寥寥可数的人还在吃着,或许是这群毕业生留给高中生涯最后的纪念了吧,在这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在学生时代能够和老师们共饮一杯酒。

陈晓涵向来不喝酒,在周围同学们的怂恿下,也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脸上泛起了好看的红晕,被这灯光映衬甚是美丽,忍不住想在那脸蛋上亲一口。其他人还在不停的喝酒,此时却还不见苏尘和林旭的影子,陈晓涵决定出去看看,尽管已经有些喝醉了,但是依旧强撑着身体走向门口。枫林茶语果然盛名不负,人流量大超乎想像,在外面等待吃饭的人不计其数,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陈晓涵走下楼,给苏尘打了一个电话说是马上过来,又等了十多分钟还是不见人影。

河边,苏尘拿着手机对林旭说:“你看看,都催咋们好几回了。”

“再等等,再等等……”林旭依旧一不慌不忙的模样。

然而晓涵实在不放心,向苏尘和林旭两人离开的方向寻找,只是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河边没有灯光显得格外漆黑寂静,甚至能听到河水流动和风刮过树叶的声音。望着漆黑如墨的河边,陈晓涵心里颤了颤,往回望了望,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小心迈着步伐走下连着河边的梯子。河滩这一段路很黑,陈晓涵好几次因为看不清路差点摔倒,被周围的草藤吓到误以为是什么怪物。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被吓得停下来看清楚再走;这里陈晓涵也不敢大声喊苏尘的名字,除了自己手上的手机发出微弱的光,此外都是一片墨色,于江两岸相比完全是另一副天地。

陈晓涵此刻心里也很纠结到底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回走,往回看了看才发现已经走了好远了,犹豫着是不是要往前再找找看,心里暗暗的骂了苏尘好多次了干嘛跑那么远,但是却依旧不回头,不停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有两个人影,好像是苏尘和林旭,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疾步向前走去。大声的呼喊苏尘的名字,前面的人影都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陈晓涵没有想那么多,加快了脚步向人影的位置跑过去,周围实在太黑了。

跑到不远处那两人的身后,叫了几声苏尘的名字,前面的人转过身,陈晓涵脑子一下子懵了,根本不是苏尘和林旭,只是由于天黑的缘故看起来身型有些相似。陈晓涵不知道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站在了原地。然而还没等考虑清楚,前面两个人不知何时靠近身旁,刹那间陈晓涵往后退了几步,很是警惕看着前面的两人。

“美女,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跑到这河边是很危险的!”其中一个子略高的男人很和善的提醒道,

另一个略矮的人也附和道:“你胆子也真大,一个人都敢往这里,你知不道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以前这里呀发生过······”

高个子男人打断了矮个子男人的话:“你不要说那些吓到人家美女,看样子美女是过来找人的吧?“高个子男人询问式的看着陈晓涵。

陈晓涵轻轻嗯了一声,警惕得看着两人,不打算在这里过多逗留,刚要走时,便被高个男人叫住了:“美女等一下,你要的是两个人吧,他们在前方不远处,我俩带你去吧,前面路不好走,你一个人走太危险了!”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陈晓涵连忙拒绝。

两个陌生人也不再多说,“美女你小心点哦,这里晚上可不安全,路也不好走!”说完,两人又蹲坐在河边。

这一翻话让晓涵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仿若深陷魔域一般。疾步跑着,稍远了些,见两人没有跟来,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俩在哪里!

另一边,苏尘无奈摸着肚子咕咕叫,苦笑道:“再不走,连汤估计痘喝不上了!”“嗯,走吧!”林旭回道。

苏尘见他终于肯动了,赶紧起身,自言自语:“好黑的路,怎么连灯都没有!”

两人摸索着向前,上了岸堤,广场上全是震耳欲聋的歌曲,一丁儿空隙都被大妈们占据。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了过去,还惹得一些大妈不高兴。

大约十几分钟过后,两人出现在枫林茶语,门口依旧热闹非凡。穿过楼下大厅,抵达二楼包间,大部分人醉醺醺的胡闹着,一些酒量差的,横躺在两张椅子上,火锅里的油都快凝固了,桌上也有些凌乱。“连汤喝不成咯!”苏尘随口一说。恰好被周围的王翔听去,从他嘴里出来就变成苏尘要喝底料,大家快让开。这话一出,大家逗乐了,苏尘也没理他,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随便拿了些菜开始打火煮,也是有些饿。想着先吃几口。林旭也坐在旁边,两人就开吃,也没注意到什么!

刚坐下一会儿,李胥和王翔几人一人一瓶啤酒过来坐着,一副你不喝我就不走的架势。苏尘和林旭两人对视一眼,各拿起一瓶一饮而尽,王翔和李胥眼见不能示弱,同样如此。林旭站起来吼道:“要来这桌,只接受吹瓶子。”

尽管如此,苏尘和林旭两人还是挨了四五轮挑战。“你先撑会儿,我去上个厕所!”说完,林旭就溜了。“怎么就你了,林旭呢?去厕所了啊,来咋们干杯!”张合成摇摇晃晃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苏尘无语,此时也有些撑,头也有点晕,但是气势不能输,边道:“你还能喝,我让你先休息一会儿再来。”

“不用,我酒量好的很。你以为醉了吗!”张合成嘴里哆嗦着,字都快捋不清楚。

“干!”苏尘也不多说,这回没拿酒瓶,换了大杯子。

“干”张合成一碰杯,估计有一半洒出去。几分钟后,林旭回来,精神抖擞,随口问道:“怎么没看见晓涵,是不是喝醉了躺哪个角落里,等会一定要拍下来……”

苏尘听到林旭这话心里也是奇怪,刚刚进来开始就没看见,自己也以为她喝醉,刚刚大概瞟了一圈。也没见着人。苏尘道:“我去看看!”“没事。指不定在哪个椅子上呐!”林旭回道。

苏尘不放心,还是看看去,问了晓涵的室友都说没看见。忽然李玟说:“刚刚我看见她好像出去了,还没回来吗,你不说我都忘了!”

苏尘问了大概时间,心里大概猜到原因:她可能见我和林旭这么久没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便出去找,而过来的路上没有遇见她,应该是走了相反的方向。

李玟见苏尘愣神,拍了拍他,“你在想什么?”

“没事儿,我出去找她,你们就呆里面,等会儿要是吃完了就先走,给老师我先回去了!”苏尘答。

而后苏尘则出去沿着相反的方向寻找,心想:这大晚上的,她一个人怎么跑出去就不知道回来呢?心头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间脚步加快了些。

下游靠近河滩的位置有处湿地公园,走路大概要二十分钟的样子。苏尘猜想她不会是因为我们之前在那边吧,可是她不是傻吗?那么远,我和林旭怎么会走那里去呢。

温热的空气中浮着一丝丝焦灼,苏尘额头上冒起汗水,心中有种莫名的无力感,恨不得立马走去。

挨过这难熬的一段路,终于到达,公园里寂静无声,只有路旁几株白森森的路灯透过灯罩发出灰白色的光亮,苏尘大喊:“晓涵,晓涵~~”

然却没有一丝回声,又往里走了走,依旧没有回声。心想,难道不在这里,打了电话也没人接,这让苏尘心里变得紧张起来。

一时心中各种异样的想法都浮现出来,莫名的害怕,使得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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