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生活开始变的好了,修建好的柏油马路两旁开了好些店铺,村里的老人会到活动俱乐部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都也是自得其乐。悠然自得的店主在店里的门口坐着,碰到熟悉的就打个招呼寒暄几句,不熟悉的匆匆而过。在他们的眼中,我不过是个不知名的过客而已。
等我到了原来晓阳家的地方的时候却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房屋已经是重新建盖的,看着这些冰凉的水泥屋子,我忽然没有了来时路上的兴奋,因为直到我站在这里,我才发现,自始至终我没有晓阳的任何一点信息,我是在凭着自己的那一点点的信念和直觉,在做这些事情,就是决定了就去,没考虑过自己这一去,到底会如何。
我发现自己无法再搜寻到你的踪迹,即使站在我们曾经共同生活的土地上,我也无法找到你。
“你好,我想问一下佟建民,就是原来的佟老师家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我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大的男孩子在店里收拾店铺便进去问道。
“佟建民?你是……他们家的亲戚还是……”
“我是肖蒙,原来我也是住在这里的,可是后来搬走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佟建民现在的……”
“你是肖蒙?”还没等我问完,他就激动的打断了我“呵呵,肖蒙,真的是你啊,你再仔细看看我,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是……”
“我是刘福啊……哎,就是胖孩儿啊。”
“你?真的是胖孩儿?”
“是啊,我就是刘福啊,骗你干什么啊!呵呵。要不你一说自己是肖蒙我怎么会那么激动啊?”
“哈哈,真的是你啊,胖孩儿,你没有原来胖了哈,外号和你啊都不相符了。我简直都不敢认你了。”
“呵呵,又拿我开涮是吧,说真的你怎么会来了啊?”
“我啊?回来看看啊。”
“十几年了咱们这儿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不过倒也好,远离的城市的喧嚣,你忙吗?是自己来的吗?”
“嗯。”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他说的话。“忙吗?”
“是啊,我是觉得你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在这儿一定需要一个人给你当导游啊,我就自告奋勇准备带你到处逛逛啊。”
“嗯,好。”
胖孩儿确实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小的时候身上和脸上堆积的赘肉,让你从来都不会细细打量,可是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健康阳光的大男孩儿,一双明净的双眸,皓齿下的笑容都让人觉得喜欢。
曾经的我们势不两立,为了争取自己的‘领域’,成天像一对冤家,常常是你不让我舒服,你也别想安安稳稳……
曾经的我们争执不休,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成天打打闹闹,常常是以牙还牙,不报不休……
曾经的我们共同度过了一段没有别人的日子,因为我们彼此就是欢乐的源泉,或许那段时光是应该有这样一个人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会知道谁是对自己好的,谁是值得自己对他好的呢?
现在我们再次相遇,已经没有了年少时候的骄傲和特立独行,我们都已经开始像个大人一样,开始有,可能属于大人的客套,世俗的厌恶,可是我们都没法忘记的就是年少的时候我们共同度过的那段时光,现在觉得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幸福啊!
“小时候你们可是像冤家一样的,可是等你走了以后啊,小福还老是会说起你呢。一转眼吧,你看看,你们都已经是大人了,来,肖蒙,多吃点儿啊,千万别客气啊。”说完一个劲儿的往我的饭碗里夹菜“去了这么写年,在那个家里生活还习惯吗?”
“肖蒙,你别听我妈乱说,你多吃点儿,吃完啊我带你出去转转。”
“嗯。”我微微的一笑,接着说“阿姨,我挺好的。”
“嗯嗯,那就好,姨啊就是随便问问,等会儿吃完了让小福好好带你到处转转。”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从小的时候在大人和小孩儿的眼中就是另类的,就是不一样的,因为我没有那个健全的家,因为我是一个没人愿意要的孩子只能和自己的姥姥一起的生活,这是大家的都知道的事,年少的时候孩子们都是听大人们讲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为什么把我留给姥姥?为什么爸爸会有了另一个家而妈妈却独自在天国?
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吗?是不是因为少了我,他们在一起也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肖蒙,记得这儿吗?”
“当然了,原来咱们夏天老是来这里摸小鱼啊什么的,你,我,晓阳,林子,还有还有刘天吧。我不会一开始就不下去,在边儿上等你们,你还嫌我不敢下水,可是他们上来以后都会把下水摸到的宝贝都给我,所以我的宝贝要比你这下水的还多呢。”回忆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甚至都是略带自豪的,那样清晰的就呈现在我的眼前,不是如隔三秋,而是十年如一日,隔日重提一般。
可是只是记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希望往事重演,可是我仅仅是希望在流年里留下一丝自己的印记,让我觉得值得,让我认为这么些年的付出是值得的。
“呵呵,你还记得啊。你知道嘛,咱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不会下水啊,就和你一样在边儿上到处摸,你们还笑话我来着呢,后来我就让我爸爸教我游泳,想着那样我学会了再来玩儿的时候让你也羡慕一下,可是后来大家都很少来这里了。”
“噢,我记得有一次你还问,河边的小鱼长大了吗?我还说,你去喂它们,它们不久长大了吗?原来你是想来这里玩儿啊?”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就是说嘛,所以我现在想想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原来好笨的,呵呵,是很傻的那种。呵呵……”